“老爷,您这法子,真能将沈二小姐骗回来吗?”
山西大同,一座高门大院里,小妾正殷勤地给沈昀点着水烟,细声细气地问。
些许是烟吸得太多,沈昀咳嗽了一阵,才缓过劲来回答:“放心吧,她会回来的。”
“老爷,你看看,这沈二小姐如此不知礼数,必定是从小跟着大少爷野惯了,如此看来,这二人难以担当大任…”
周玉一脸谄媚地在沈昀面前说着坏话,还在旁揉着他的肩,一股浓厚的脂粉味全往沈昀脑子里钻,惹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到底是在商场上沉浮多年的商人,怎会不知一小妾的心思,沈昀听完,眼底带着些不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就算是华儿和兴儿都难当大任,沈家偌大的家产,也轮不到你儿子来接手。”
说罢,他又猛吸了一口烟。
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烟味,四周渐渐出现烟雾将沈昀环绕,把他们几人都拉进了似真非真的世界里。就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围墙将沈家圈了起来,让整个沈宅成了保守封建的代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玉吃了瘪,便不再言语,只默默给沈昀捏着肩。
起初姜芸珂作为沈家主母,沈昀发妻,是竭力反对周玉进门的,但当时周玉的肚子里已经揣了一个,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点头答应,将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如今听了周玉的话,姜芸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些话,是想被传出去,让十里八乡看沈家的笑话吗?!”
“我上不得台面,可我家安礼到底也是流的沈家的血。倒是你,儿女双全又能如何,女儿像个野人,儿子还好,不过是一年也不着家几次…
周芸珂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刚要站起来反驳,便被沈昀的声音吓得坐了回去。
“够了!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忘了为什么要坐在这儿。”说罢,沈昀将水烟袋往桌子上一磕,理了理自己那身玄色马褂,怒道。
另外的二人熄了声,不再言语。
沈昀等他们安静下来,才继续对着姜芸珂说:“林家下聘的人明日便到了,等华儿回来,你好好跟她讲讲。这事我也不愿,奈何林家逼得紧,我也是没办法了。”
姜芸珂听完,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她抬眸看着沈昀,却见他方才的怒气全然不在,只剩下些无奈。
上一次沈家二小姐大婚当天出逃,已经让他在一众家族耆老面前丢尽了脸面,姜芸珂纵使再宠爱沈华年,这事她也没办法说理。
另一头,走出火车站的沈华年没想到自己能比哥哥先到,在信中沈华兴说会尽快买到最近的火车票,如果他先到,会在火车站前等她。
但现下时局紧张,北平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沈华兴这张火车票,比沈华年的要难买些。
再次踏上这片故土,她心中并无一丝归家的喜悦。被放飞的金丝雀,怎会甘愿再度回到为它打造好的铁笼里。
回府时沈家各处已掌了灯,沈华年看着前来接她的佣人,有些焦急地问:“母亲在哪儿,听说她病了,我买了好些滋补的东西回来,”说完,她还扬了扬手中的藤箱。
佣人没抬头,只怯生生地说老爷和夫人在正堂等她。
难得,周玉不在场。
沈华年有些摸不着头脑,母亲生病,为何不在自己房里待着,跑去正堂做什么。
高大的院墙将天空给遮去大半,只留下青黄交接的砖瓦和墙壁,在新旧交替的节点里留下了旧时代的影。昏灯熏着土黄色的砖,虽亮,却范围有限,永远指不清明路。
“跪下。”
沈华年刚到正堂,便被沈昀厉声呵斥。
抬眸环视一圈,她心觉果然没猜错,可该走的过场得走,于是扯出一抹冷笑:“我说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说罢,她把手中的那只藤箱打开,将里面装着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沈昀和姜芸珂定睛一看,发现全是些滋补的中药材,除此之外,还有姜芸珂最爱吃的点心。
原本沈华年并未打算买点心回去,但路过那家点心铺子时,见了许久没见到的马蹄酥,便临时改了注意。
母亲是榆林佳县人,最偏爱的就是家乡那口马蹄酥。
外面的云层与这沉闷的氛围打成一片,姜芸珂看着那些药材和点心,双眼一红,哭出声来:“华儿,这些东西…”
“本打算带回来给母亲补身体用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沈华年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双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姜芸珂。
“全是我的主意。不用这法子,你能这么快赶回来吗,指不定还要在某个鬼地方混多久。”沈昀手中正端着杯热茶,听见沈华年说话,将茶杯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扔,抬眼冷笑。
沈华年此时已经红了双眼,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与沈昀对峙:“所以呢,这次又是什么把戏,是把我打晕了捆进花轿里,还是直接敲死去和林家那病秧子配冥婚?”
话还没说完,沈华年便已结结实实挨了沈昀一巴掌。
“你这是做什么,说话便说话,好端端的打什么人啊。”
姜芸珂流着泪挡在沈华年身前,冲沈昀吼道。
沈昀却没理她,依然对着沈华年发狠:“你还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敢跟我对着干。行,是个有骨气的种,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说完,他便对着守在一旁的家丁下令:“将二小姐给我关进祠堂里好好反省,一天一顿饭吊着就行了,直到大婚前再放出来。”
“你够了!华儿是沈家小辈里唯一的女儿,难不成非要把人逼到吊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姜芸珂泣不成声,双眸通红地盯着沈昀。
这话倒把沈昀气笑:“死?她死了我倒清净!我倒宁愿对外说沈家二小姐没了,省得给我丢脸!”
砰的一声,沈昀摔门而出,留下屋里一片狼藉。
屋内安静了好一瞬,等到沈华年完全冷静下来,姜芸珂才开始解释这件事情发生起因。
烛光将二人的脸上映出斑驳,一个复杂的故事在沈华年脑海里徐徐展开,就如一副封存起来的画卷重见了天光。
半月前,林家不服气,找人闹上门来说新娘出逃让自家丢了大脸,必须给个交代,不然就让沈华年在山西身败名裂。
名节是女子的命,沈昀就算再怎么疼女儿,也拗不过要将这事往外宣扬的林家人,于是当时便对林家承诺,一月内便能将人找回来重新举办婚礼。
林家衡量利弊后咬牙答应下来,毕竟沈家这块肥肉,谁都不想放给别家。
可当时连沈华年在哪儿他都不知道,要找一个忽然间“蒸发”的人,犹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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