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谢柔徽惊呼一声,扑向姬飞衡怀中,满是依恋。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谢柔徽埋在姬飞衡的颈窝里,嘟囔道:“我好想你,也好想大师姐。”
姬飞衡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转道去了一趟朔方,这才耽误了。”
谢柔徽吓了一跳,朔方可是军事重镇,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匈奴人已发三万兵马,围攻朔方。
她顾不得眼泪,追问道:“师父,你没受伤吧。”
“无妨。”
姬飞衡揉了揉她的头顶,神色一变:“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今天师父若是不在,岂不是要挨欺负了。”
说到这事,谢柔徽低下头咬唇,“师父,徒儿知错了。”
姬飞衡潜入东宫前,便知悉事情的来龙去脉,为小徒弟的这桩孽缘颇为头疼。
如此薄情之人,害得她的徒儿受诸多苦楚,一掌打死也不能消心头之恨。
奈何他的身份,令人头疼。
姬飞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师父不罚你,等回洛阳你大师姐也要罚你。”
“徒儿甘愿受罚。”
姬飞衡走到她身前,瞧见她可怜兮兮的神色,却没有心软,拿起手中那根竹棒,道:“师父打你三下,认不认罚。”
“认罚。”
过了一会,谢柔徽又小声地补充:“师父,你能不能打轻一点?”
“不能。”姬飞衡道,“不打痛一点,你怎么能长记性。”
听到这话,谢柔徽鼻子一酸,闭上眼睛,拼命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从小到大,师父从来没有打过她,即使她不肯好好练功,都没有过。
过了好久,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产生。
谢柔徽睁眼,却看见师父正含笑看着她,手里那根竹棒早已放下。
“长记性了没有。”
瞧见谢柔徽呆呆愣愣的模样,姬飞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傻瓜。”
谢柔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姬飞衡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不哭不哭,师父给你做主。”
她的徒儿,可不能被人白欺负。
姬飞衡的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看向谢柔徽的时候又瞬间消失,柔声道:“不怕,让师父为你解穴。”
废人武功的手段不在少数,极为阴狠,被废武功之人往往会痛不欲生。但柔徽却只是身体虚弱,想来是受了点穴指数。
谢柔徽点点头,盘坐下来,任由姬飞衡的内力在她体内游走。
忽然,姬飞衡咦了一声,满是疑惑:“这点穴手法,好熟悉。”
与其说是熟悉,不如说是独特。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会这样的点穴手法。
姬飞衡眉头紧锁,谢柔徽在一旁好奇地道:“师父,是谁啊?”
真的会是他吗?
姬飞衡道:“是我的师弟。”
“那不就是我的师叔!”谢柔徽惊讶地道,瞬间想到了正阳宫的老道士说的话。
她疑惑地道:“可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叔。”
“因为你太师父有遗命,不许任何人提起。”
姬飞衡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十三年前,你师叔走火入魔,屠了江南藏剑山庄满门。”
“这……这是真的吗?”
谢柔徽犹豫道。
玉真门下,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弟子。
姬飞衡点头道:“当时你师叔曾寄信回来,说铸成大错,三月之后,回洛阳在你太师父面前以死谢罪。”
“那……”那他回来了吗?
这话谢柔徽刚刚出口,就意识到答案了。
师叔没有回来。
不然太师父就不会一怒之下,将师父逐出师门了。
姬飞衡淡淡道:“三个月后,他没有如约而至。师父她老人家愧对各路江湖豪杰,于是代徒受过,在玉真观山门前自刎而死。”
谢柔徽被这桩惨烈的旧事惊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这些年来,你师叔销声匿迹,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谢柔徽的脑海中闪过千思万缕,最后浮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灰色人影。
会是他吗?
姬飞衡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缓缓道:“直到去年,我收到它。”
谢柔徽仔细一看,这柄匕首和元曜送她的那把匕首毫无差别,乌木剑柄上同样刻着两个字,却不是笑语,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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