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炭火烘烤下来,兄妹两身上的衣服总算脱了湿意。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四点。
洞里越来越冷,刚才烤火留下的那点暖意早散没了。兄妹俩不敢再耽搁,赶紧收拾好东西,打算出去挖点土,好早点回基地。
等出了洞穴,兄妹两就骑车往河边赶。
这会雪又开始下大。
纷纷扬扬的,落在身上没一会儿就积了薄薄一层。
整个3号采集区空寥寥的。
远处的矮树丛早落光了叶子,原本是枝桠交错的地方,如今只剩些半截的树桩子戳在雪地里,断口处冻得发黑。
偶尔看到有几棵没被砍净的,也只剩碗口粗的残干,枝桠早被齐根削去,雪积在树桩周围,把那些参差的断口埋住大半,露在外面的部分,被冻得硬邦邦的,摸上去像块冰。
看得出基地的居民把采集区都搜刮得差不多了。
风从这些树桩的空当里穿过,看着很是萧瑟。
姜树有些懊恼:“刚才在里面我们就应该多砍点木头。
他们之前原是想明天再带牛大力韩磊他们一起过来的,所以当时没打算伐木囤木柴。
没想到这么多的变异植物,说没就没了。
他望着远处空荡荡的方向,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忙不迭问:“阿枝,你说,那东西被吸进大草原里,往后会不会在草原上也长出一片植物来?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咱们是不是还有机会进去收集物资?
姜枝心中一动——还真有这个可能。
要是那样,大草原的物种怕是会更丰富,到时候,那里才真能算得上是一片自成一派的小天地了。
想到这儿,姜枝心里头有些五味杂陈。
能把九级变异生物轻易吞进去的,种子的等级肯定更高。
真等它成熟了,又该是个什么吓人的级别?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现在存在在她的精神池里。
是福是祸,姜枝也说不清。若是这东西将来失控,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自己。
姜枝抿了抿嘴,将心底的思绪压下,“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姜树,“也是。
没了变异植物遮挡视线,兄妹俩没走多远,远远就能看到横贯3号采集区的河流。
两人靠过去,就见河面飘着层薄冰,被风刮得咯吱作响,偶尔裂开道细缝,露出底下浑浊的水流。
河岸边的冻土被踩出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
姜树扫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人影,立即道:“阿枝,你快看!
姜枝顺着姜树的手指看过去,就见几处背风的土坡下,支着简陋的木架,架上挂着磨得发亮的丝线,线尾垂进河里。
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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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两的基地居民在里面,披着破旧的棉絮,跺着脚取暖,时不时扯扯鱼线,嘴里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卷散。
离得远了看不清脸面,姜枝只看得到有人时不时拽起线,线尾空荡荡的,什么也没钓上来,随后又重新把线垂下去。
也有人运气好些,拽上来条巴掌大的黑鳞鱼。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少了一条胳膊,看着有些眼熟。
姜枝见他钓上鱼后,立刻用冻得发红的手按住,往身边的竹篓里塞,一边还警惕地看向周围,一副害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姜树以前也是个钓鱼老。
这会看得心痒痒的。
“阿枝——
姜枝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嘛,直接拒绝:“太晚了,咱们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你要想钓,明天再过来。
姜树砸吧砸嘴巴,只好作罢。
河风比别处更烈,卷着水汽往人骨头里钻。
兄妹俩顺着河岸往背风处挪了挪。
姜树也没墨迹,直接从空间器里掏出小铁铲往冻得硬邦邦的地面戳了戳——土块结着冰,硬得像块铁板,铁铲尖只留下个白印子。
“得找个雪薄的地方。姜枝蹲下身,扒开脚边没过脚踝的积雪,露出底下黑褐色的冻土。
她用手指抠了抠土缝,“这边土松些,底下该是河泥渗过的潮土。
姜树闻言,抡起铁铲往那处猛铲下去,“哐当一声,冻土裂开道细缝。
他顺着缝再往下凿,铁铲每下去一寸,都带着冰实的泥土脆响,没一会儿就挖出个尺来深的小坑。坑底的土不再是表层那样僵白,泛着点暗褐的湿意,捏在手里能成团。
姜树一测。
“滴——高度毒素,不可食用。
听到这声音,姜树脸一垮:“阿枝,要不还是你来吧,我这运气,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还能碰到点中度毒素的。
姜枝瞥了他一眼,“中度毒素的土壤哪那么好找。咱们这次本就不是非要找中度毒素的,先多收些回去,试试用肉毯菌沤成肥,看能不能种出点能吃的东西来再说。
姜树闻言,只好继续苦逼的干活。
姜枝从包里翻出个蛇皮袋,撑开袋口递过去:“多挖些表层下的,别带太多雪。
姜树应了一声。
用铁铲把坑底的土拢成小堆,再一铲一铲装进袋里。
风从河面扫过来,卷着水汽扑在两人手背上,没一会儿就冻得发红发僵。
姜枝时不时停下,往手上哈口热气,搓搓再接着撑袋子,没多久,袋子里的土壤渐渐多了起来。袋底透出点潮湿的深色。
兄妹两就这么忙活了四十多分钟后,装满了3个袋子,到后面姜树也不管什么质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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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只想完成了事。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他动了动冻得发僵的肩背,上面积的飘雪被抖了下来。“不行也算了,快冷**,咱们赶紧先回去吧。
这种天,果然还是在家呆着比较舒服。
姜枝看着差不多了,便说:“行,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饭点。
两人收拾好东西,刚上车准备启程,忽然听到下游河湾处一阵骚动。
几个人影扭在一块儿,推搡间还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响,其中一个瘦高个正死死抱着个竹篓,另两个矮壮汉子伸手去抢,竹篓里的鱼被折腾得扑棱着溅出泥水来。
嚯,抢鱼呢?姜树眯眼看了看,“那个没了手的阿叔看着咋这么眼熟……
姜枝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刚才她也觉得眼熟的独臂中年男人。
她蹙眉想了想,恍然:“我想起来了,是咱们以前姜家村的,和咱们家隔了几条巷子。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就是之前给咱们家租弹花弓那家。
印象中,那人好像是那姜大发的儿子。
姜枝这么一说,姜树立即想起来了,“我记得了,好像和咱们家还带点亲戚关系?是什么咱们阿爷的表舅母的儿子?
姜枝:……这关系也太远了。
姜树停下车,脚撑着地下,“既然认识,阿枝,咱们要不要去帮一把?
说话间,风里的骂声更清楚了些,姜旺的声音又急又哑,“这是我钓了半天的才钓到的,你们敢抢我就和你们拼了!
姜枝说:“咱们过去看看吧。
说着,便从车后轮跳下,大步往河湾方向走去。
姜树见状,也手忙脚乱地扭了个车头,跟着过去。
那两个抢鱼的汉子正把姜旺摁在雪地里,其中一个手已经摸到了滚在一旁的竹篓。
姜旺气得眼睛血红,一边挣扎一边嘴里怒吼道:“老子和你们拼了!!
压在他身上的汉子正想给他一拳,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住手!
两个汉子吓了一跳,扭头见是个中等个头的年轻人,刚要骂骂咧咧,就见姜树随手抄起旁边块碗口大的冻泥,手指一捏,冻土“啪地碎成粉末。
“滚。姜树眼神轻飘飘扫过去。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能徒手捏碎冻土的,绝不是他们能惹的。
其中一个还想放句狠话,被另一个拽了把,两人骂骂咧咧地瞪了姜旺一眼,灰溜溜地往远处走了。
等人走远,姜树压着声音,略带得意地问姜枝:“怎么样?阿枝,你哥我刚才帅吧?
姜枝白了他一眼,随后走到还有些反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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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姜旺旁,“姜叔,你没事吧?”
姜旺冻得嘴唇发紫,手里还死死攥着根断了的鱼线,见是他们,愣了愣才讷讷道:“你、你们是姜二叔家的……”
姜旺嘴里的姜二叔就是姜家老爷子。
姜树走上前,伸手把雪地里的姜旺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雪:“姜叔,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这?太危险了。”
姜旺被拉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冻得发僵的腿差点又软下去,他慌忙扶住姜树的胳膊。听到“姜叔”两个字,他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讷讷地低下头:“家里……家里快断粮了,我想着来碰碰运气,钓两条鱼回去给老人熬点汤。”
他说着,目光落在滚到一边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声音里带上点涩意:“谁知道刚钓上两条,就被那俩个盯上了……”
兄妹两面面相觑。
他们记得之前姜大发身体和他们家老爷子一样,还算壮实,难道也……
两人没好多问。
姜枝见对方穿得衣衫褴褛,那棉衣薄得几乎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姜旺脸上掠过一丝犹豫,像是在心里掂量了半晌,末了还是把篓筐往兄妹两跟前推了推,声音带着点局促的诚恳,“谢谢你们,刚才要不是你们,我这鱼也保不住,还得挨一顿打。我也没啥好东西,这鱼就当我给你们的谢礼了。”
姜枝没想到对方都困难成这样了,居然还愿意把鱼给他们。
她看向姜旺那冻裂到出血的手,心里叹了口气。
底层的老百姓,还是太难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管,但到底还是心软了。
“姜叔,大发爷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姜旺仅剩的那只手还搭在篓筐沿上,闻言愣了下,他看到兄妹两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皮**做成的,也知道对方条件比他们家好很多,黝黑的脸有些局促:“一般……前阵子冻病了……这种也天下不来床……”
说话间,对方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咕噜”声,在这寂静的寒风里格外分明。
姜旺的话猛地顿住,黝黑的脸瞬间涨得更红。
姜枝也继续问,她从包里摸出几个冻硬了的包子递过去:“姜叔,先垫垫肚子吧。”
姜旺看着这几个大包子,眼瞳猛地缩了缩,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那冻得发硬的大包子,看着就瓷实,保准顶饿——大灾变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食了。
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盯着那大包子瞧,姜旺猛地回神,慌忙移开视线,脸又涨红了几分,摆手的动作带着点慌乱:“这包子金贵得很,我真不能要。再说方才你们救了我的鱼,我还没好好谢过,哪能再占你们的便宜?”
姜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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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跟他多客气,直接把包子往他手里一塞。
“哎哟姜叔,你就拿着吧。这天儿这么冷,你手都冻成这样了,哪还适合在这儿钓鱼?跟我们一起回去,暖和暖和再说。”
姜旺拗不过兄妹俩,推让了几下,最后还是揣着那几个包子,跟着他们往基地去了。
而剩下那些钓鱼的人却像钉在岸边似的,只有在扯线或跺脚时才动一动,远远望去,像几尊裹着破棉絮的石像,嵌在灰白的河岸与灰黑的河面之间。
兄妹两把姜旺送回廉租房区。
一排排矮旧的房子挤在一块儿,墙皮冻得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泥块。
姜旺一家住在一楼三十平米的房子。
好些窗户没安玻璃,只用塑料布糊着,风一吹哗哗响,冻硬的塑料布磨出细碎的响声,听着心里发紧。
有的塑料布破了洞,风直往屋里灌,从门缝里瞅进去,黑黢黢的,看着有些阴冷。
空气里飘着煤烟味,又淡又呛,混着一股说不清的潮气,吸进肺里,让人有些不适。
姜旺站在在门口,脸上带着点局促的热络:“大树、阿枝,叔知道你们是好心人,还给了包子。不瞒你们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这钓鱼的手艺还行。天儿这才刚冷,等再过些日子,河面上冻瓷实了,我冰钓也拿手,一准能钓着大的。到时候要是不嫌弃,我钓了鱼给你们送些过去……”
这时姜大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咳咳咳……阿旺,谁啊?”
姜枝怕老人家起身折腾,连忙对姜旺温和道:“好啊,那先谢过姜叔了。回头真需要,我们肯定找你帮忙。”
说着,给姜树使了个眼色。
姜树立刻会意,接话道:“叔,那我们就先回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兄妹俩没给姜旺再挽留的功夫,直接骑车离开了。
等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姜旺才回到屋里。
一进去,一股寒风跟着卷了进去。
姜大发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薄被,挣扎着想坐起来,嗓子眼里还带着痰音:“刚听着是俩年轻娃娃?是哪家的?”
姜旺忙去扶他,“是姜二叔家的大树和阿枝兄妹俩。”
“阿爸,刚才我在河边钓鱼,遇着几个混混要抢鱼,多亏他俩路过帮了忙,不然我这鱼保不住,还得挨顿揍。”
姜大发脸上露出愁容,“你没受伤吧?”
儿子少了条胳膊,要是再受伤,他们家就要雪上加霜了。
不等他回答,正好姜大发的二儿子姜贵带着媳妇从外头回来,刚掀开门帘,冷风就裹着雪沫子灌了进来。
他看见姜旺已经在家,声音里带着股压抑的疲惫:“大哥,你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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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说话间目光扫过墙角那只篓筐见上头盖着破布看着没什么东西心里便凉了半截——准是没钓着不然哪能这么早就回来。
他媳妇在身后叹了口气。
手里牵着的小孙子冻得直往她怀里缩。他们今天在外头转了大半天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他们家的小辈只剩下几个孙子孙女靠他们几个老的天天这么找食物也不知道哪一天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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