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晗看着眼前这些人眼中的野心,微微弯起嘴角。她不怕下面的人有野心,只怕下面的人没有用、无所求。
她又看了一眼陈泽,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有些人注定要死,不如她就推上一把,叫其死得其所,也算还了这段主仆情分。
陈晗看着眼前陈晗那张忠厚的面孔,想起的却是背叛那夜,他拿着大量金子贪婪的面孔,与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叫她本来有些心软的念头再次冷硬起来。
但眼下这情况,陈晗只能暗自叹息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便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也罢,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随即,陈晗看向碧荷,勾起一抹有些嗜血的笑容,说:“带路,今儿个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谁敢在我陈家的府邸,对我这个陈家的子孙动手。”
她上过战场,更是亲手格杀过不少敌国士兵,身上本就带着一种威压,又因为一路奔波,还要和杨公公打交道而烦躁的不行,外加刚回来就面对一堆糟心事情,更是险些动了杀心,自是将面前的碧荷吓得喏喏不语,只敢应是了。
没多久,她们就到了福寿堂。
陈晗抬眼看去,里面正是一片混乱,唇枪舌剑好不尖利。
就连外头守着门的婆子们,还有廊下的婢女与小丫鬟,平日里也不怎么能见到这样的大场面,此刻都竖起了耳朵,将注意力放在了里面,丝毫没注意到陈晗的到来。
陈晗听着里面的什么‘掌家不利’、还有什么“容不下庶子庶女”冷笑一声。
这声音才唤回了那些婢女婆子们的注意,她们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刚欲出声通报,提醒里头的主子,陈晗便是一句:“看来我回来的正巧,倒是赶上了这场大戏了?”
她一句带着些冷肃杀气的话落下,屋内便是一静。
陈晗则是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见到上首的陈棣与钱老夫人,草草行了一礼,没等他们出声便起来了。
钱老夫人暗恨,险些咬碎了牙,她本来是打算施一施下马威,叫这小崽子多行会儿子礼,谁能想到这小崽子竟是连面上功夫都不愿意敷衍了!
果然是杜氏教出来的种,悖逆长辈,不尊礼法,当真是狂妄至极!
陈棣倒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我儿当真是经了历练,这身气势,也比得上你祖父了。”
陈晗心中惊讶,凝视着这个之前没怎么正视过的父亲,看到被囚禁了两个月的他面上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微微陷入沉思。
一旁的钱老夫人却是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叹着气说:“人老了,家里的孙子们也都嫌弃了,这一天天的,日子过的还有什么趣儿。”
陈晗恍若未闻,直直盯着陈棣:“父亲,儿此次回来,是陛下特招,回京述职的。”
陈棣淡然的问:“哦?可是边疆有何异动?”
陈晗越看着他越感觉自己心中的谜团越大,再次开口:“父亲怎么丝毫不怀疑儿是办砸了差事,才被灰溜溜的被召回长安的?”
陈棣不在意地说:“便是办砸了差事也无所谓,我陈家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
陈晗敛下眼帘,果然,狼一样的先镇国公,教出来的承宗子怎么可能是个绵羊崽子?
她现在无比肯定,陈棣早就知道了边疆的一切,甚至可能埋在军队的陈家人中便有他的暗子。
或许,她在边疆做的每一件事,都被陈家亲卫送到了他的案上。
既然如此,陈晗突然没了继续纠缠的心思。她心知,后院的弯弯绕绕,终究抵不过前院的一句话,以自己如今做出的成绩,没有必要再在后院之事上来回拉扯了。
故而陈晗直接快刀斩乱麻地说:“之前我进城之时,发现家中有些奴仆很不规矩,竟然胆敢嚼主家的舌根子,便叫人将他们都捉回来,一一审问了,父亲与祖母可有何意见?”
钱老夫人刚欲开口,陈棣便先说了句:“没有意见,你既是世子,便是府上的主子,背叛主子的奴婢们,别说只是审问一二,便是上刑也没人会多嘴的,只有一点注意些,现下圣人极反感世家大族闹出人命,就算是奴婢也一样,你既投了圣人,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些。”
陈晗拱手一礼:“儿受教了。”
钱老夫人听着儿子的话,感觉肺都要气炸了,那是背主的奴婢们吗!那是她埋在府中的人手!
可眼下这场景,她总不能跳出来说,那些人都是我的人,是我叫她们去散播谣言的,便只好暗恨不语,忍下了这个哑巴亏。
但她还是不想放弃掌家权,钱老夫人瞄了眼地上跪着的姨娘,此刻她已经不复之前的可怜姿态了,而是跪着一声不吱,就好像生怕那小崽子注意到她一样,钱老夫人暗骂了句‘没用的废物,难怪连杜氏都斗不过’,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便听到自己那好儿子开口了。
“今日之事,本就是李姨娘嚣张跋扈,顶撞主母,还敢曲言巧辞,行诬陷之事,若无世子机敏,怕是我陈家的丑闻便要传遍长安了,当真其心可诛,来人,拖下去,掌嘴五十,送回她院子禁闭三月不得出,罚抄佛经为老夫人、夫人祈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李姨娘,大惊之下直接抱住了陈棣的大腿哭诉道:“郎君,妾身也未犯什么大错,怎的便要被罚的如此重了?”
陈棣身边的小厮见他微微皱眉,知道这是主子不太耐烦了的征兆,连忙上去将李姨娘拖了下去,李姨娘被拖下去时还是哀泣不止的。
“郎君,你说过的,你独爱妾身一人,什么都愿意给妾身的,怎么这就变了呀,郎君,求求郎君,妾身怕……”
随着李姨娘被越拖越远,声音渐渐变小,堂中人却都是漠然而视。
只有陈晗极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吧,这就是吃人的宅院,女人没有话语权,只能等着被吃。
那李姨娘固然可恶,可若不是陈棣在与她情深意浓之时胡乱许诺,出身小家小户的她又怎么会、怎么敢肖想将一位侯府正妻拉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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