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慈宁宫
晨曦初露,慈宁宫的琉璃瓦在缕缕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檐角的吻兽在朝阳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
殿内,沉香木的幽香与清晨的露气交织,一派宁静祥和。
刘太妃端坐在紫檀木嵌螺钿扶手椅上,手中缓缓捻动着一串色泽深沉的沉香木念珠。作为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的老太妃,她见证了太多后宫风云。
自先帝驾崩后,她便以宽厚温婉之道打理后宫琐事,如今皇帝虽年轻,却颇有主见,她更是谨守本分,既不过问朝政,也不干预新政,因而深得朱由校敬重。
一位身着青色女官服饰的侍女轻步上前,低声禀报了今日皇帝前往撷芳殿的经过。
刘太妃指尖微微一顿,念珠相触发出清脆声响:“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倒也不是传言中那般只知理政的铁血无情之人。”
她唇角微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也是,少年天子,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对选秀之事上心,也是情理之中。”
站在一旁的女官王氏躬身侍立,闻言只是垂首应诺,不敢多言。她深知刘太妃虽性情温和,却深得陛下敬重,后宫之事看似不问,实则了然于心,自己只需如实回话便好。
“陛下在撷芳殿,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刘太妃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平和。
“回太妃,”女官小心翼翼地回话,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只是在殿外略作停留,并未召见任何秀女,临走前还特意下旨,令选秀一切事宜遵循旧制,务必公正遴选,不得因圣驾亲临而有所偏颇。不过......”
她顿了顿,想起内廷传来的消息,补充道:“听内廷的刘公公私下透露,陛下在殿外时,曾特意询问过一位名叫张嫣的秀女,似是颇为中意。”
“张嫣?”刘太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可是那个河南开封府选送的姑娘?复选时便是第一,我记得那孩子生得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性情又端雅沉静,确是难得的佳人。”
“太妃好记性,正是那位张秀女。”
刘太妃微微颔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她本就对此女颇为中意,如今既然皇帝也有此意,倒是省去了不少周章。
“我本就觉得此女堪配后位,既然陛下也中意,那便是天作之合。选秀之事,你吩咐下去,按规制细细考察,切勿辜负了陛下的心意,也别委屈了好姑娘。”
“奴婢明白。”王氏躬身退下,殿内又恢复了宁静。
“陛下既有雄才大略,哀家自当为他选一良配。”刘太妃望向窗外渐明的天色,心中颇有些感慨,“这男女之事,既不可禁,亦不可纵。万历爷晚年沉湎酒色,泰昌帝登基月余便......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
她转向王氏,正色道:“选秀之事,你吩咐下去,对此女要格外留意,但也不可过分偏袒。一切按祖制细细考察,既要成全陛下的心意,也不可落人口舌。”
“奴婢明白。”王氏躬身领命,缓步退出殿外。
然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由校却全然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他端坐于御案之后,手中捏着一份从福建巡抚衙门加急送来的奏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奏疏上赫然写着:“福建巡抚臣谨奏:澎湖巡检司于本月初三巡视大员海峡,见有海盗盘踞北港一带,筑寨立营,劫掠往来商船;更有红毛番战船五艘,停泊于鹿耳门港,与海盗私相往来,疑似走私硝石、火器等禁运之物......”
朱由校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虽然这算不上什么紧急军情,但看到“大员“二字,再联想到后世的宝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结。
作为后世之人,他比谁都清楚大员的重要性。这片被后世称为宝岛的地方,不仅物产丰饶,更是东南沿海的屏障,战略地位至关重要。
可历史上,大明朝廷却因财政困难、海禁政策而忽视此地,任由海盗盘踞、外敌觊觎,最终让荷兰人占了先机,统治台湾数十年。前世他只能在史书上扼腕叹息,如今如今,这些宵小之辈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染指这片疆土!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记忆中思考大明关于大员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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