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受奸人蒙昧,使得信王一脉蒙冤,遭灭顶之灾,胞弟受陷害多年,朕心难安,威义侯贺绍,贪慕军功,勾结外敌,构陷信王,致沂州战败,我军损伤惨重,今褫夺爵位,贬为庶民,广发布告檄文,为信王平反,以匡扶正义。
“不知是出自哪位神人之手,我到山下的时候,这个告示竟然贴得遍地都是,贺绍的走狗见一个撕一个,还扬言威胁民众不准传播,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偷了带上山的。”
江枫慢悠悠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苏怀黎险些拿不稳这布告,瞳孔震颤,她原以为,这一日不会再到来了,没想到……
“任凭他再怎么气急败坏也无用,我的人马这会儿早就把消息传送至了星城、苍海一带。”
祝无恙口吻信誓旦旦,毕竟身后的剑伤也不是白受的,他要让这天下人都认清贺绍的真面目,若有官员想要投诚,也得掂量掂量这布告的分量。
“是你?”
她还沉浸在深深的怔忡当中,抬眸看向安抚自己之人,除了无法言说的欣喜外,口吻还夹杂着些许担忧:“你当初执意独身留在京城竟是为了这事?可是这也太过冒险了,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可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祝无恙淡然地笑了声,心下十分熨帖,对她的关心很受用。
“哪有?”
苏怀黎蹙眉浅叹了一声,想到前几日为他换药时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伤痕,她的心就好似揪成了一团。
江枫在一旁不动神色,内心隐隐有些兴奋。
他一早就怀疑苏怀黎的身份,这颗种子在那日苏怀黎找他打探信王的时候便埋下了,江不朽曾亲口和他说过,他曾与信王有过一段渊源。
他入京本为复仇,却也有幸结识这两位挚友。
缘分二字,着实奇妙。
“皇帝当真会这么好心?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松了口。”
江枫疑惑道:“据我所知,当年信王之案本就疑点重重,有不少信王党派对此断案大为不满,更有甚者闹到皇帝面前直言他残害手足同胞,因而血溅当场,皇帝这一出,岂不是相当于承认自己是个昏君?”
“他不惜在我爹爹的生辰礼上埋伏杀手残害我爹娘和全府家仆,其手段极其狠辣,根本不是他所言的心里难安。”
她清楚地记得信王府中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戮,这位佛口蛇心的帝王,酿成了全府上下数十口灭门的惨案,以为轻飘飘的一句“朕心难安”,就能赎清这罪孽,他休想。
她望向祝无恙:“阿越,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祝无恙抚上她微凉的手背,并未直接回答这句话。
在他看来,他与李玄的对峙并不能用“交易”这个词形容,是他对李玄单方面的施舍。
“我手里有他污蔑王爷的假证,证据确凿,哪怕他死不认罪,我也有千百种办法为王爷平反。”
祝无恙嗤道,“不过如今你们所见这布告,的确是他亲口所述,约莫是死到临头良心发现了,希望能为自己的后代积点阴德,宫中除了李修,其余就剩诸位公主,对贺绍构不成威胁,长公主又是贺绍的亲侄女,所以皇帝临终前就把李修托付给我了。”
江枫不免奇道:“把自己的亲儿子托付给自己的仇人,他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祝无恙亦觉得唏嘘:“皇帝当夜便宣了立太子的圣旨,把太子留在宫中必然是死路一条,皇帝驾崩,太子夭折,这无疑是给贺绍篡位添了名头,我们不能让他这么快得逞,京城的局面尚未稳妥,贺绍就着急派兵赶至汝县,就是为了围追太子。”
于情于理,祝无恙选择保下李修,是对的。
“阿黎,救下李修不过是无奈之举,你莫要怪我。”祝无恙柔声解释道。
苏怀黎怔忡了一瞬,随即眉眼舒展:“你想什么呢,我们又不是赶尽杀绝之人,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自古就有,再说了,太子他年纪尚小,自从出生后就饱受贺氏的针对,也是个可怜人,你能为了大局放下恩怨,我也可以。”
在往生山耽搁了数日,如今两人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祝无恙便敲定了离开的日子。
“江大夫,你的消息来得很及时,往后贺绍往汝县派的兵只会多不会少,事不宜迟,明日戌时我和阿黎就出发下山,万恩不言谢,日后有缘再会,祝某定当涌泉相报。”
考虑到身体状态,今日晚膳祝无恙并未饮酒,但话到此处不得不饮,苏怀黎也没有拦他,而是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三人举杯。
*
是夜,两人早早梳洗上榻,吹灭了烛盏,相拥而眠。
祝无恙正准备入睡,却感觉怀中的有些小人儿不太安分,他低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怀中的姑娘睁着葡萄大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睡意。
他不免轻笑:“怎么了?是不是晚上饮了酒,有些睡不着?”
苏怀黎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迷糊的模样勾人得可爱。
下一刻,祝无恙唇上一热,混着炽烈的酒香和少女香甜的唇瓣就这样直直地贴了上来。
苏怀黎本就不胜酒力,江枫采买的是烈酒,她饮下一杯之后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但上榻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日就要启程,往后的日子少不了奔波坎坷,但奇怪的是,今夜她看了那封布告之后,心中却是莫名的安心,在他的怀中时,情绪千回百转,心脏熨帖得发烫,无从解释。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攀上他的肩膀,将自己送了上去。
两人前世今生有无数次亲热,几乎都是由他主导掌控,她被动回应,这是她鲜有的主动贴着他的唇。
吻技略显青涩,认真地学着他,细细地描绘唇形,也不会用力撬开他的牙关直驱长入,就在外面,一下一下的,和小猫挠似的。
很久之后,祝无恙还是没有回应,她便更加努力,素手沿着他的锁骨,贴上他的胸膛,却猝不及防被温热的右掌紧紧按住。
唇齿分开之时,还拉出不可言说的银丝。
苏怀黎迷离地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难道是她亲吻得不够舒服?
祝无恙的双眸早已沉入湖底,坠入深渊,胸腔里的跳动更是乱了分寸,紧紧地盯着她,也未有其他动作。
苏怀黎眼神闪烁,有些磕巴地解释:“……大夫不是说可以了吗?”
“可以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得不像话。
许是此次伤得过重,让她担心了数日,这个姑娘把大夫的医嘱奉为圭臬。
苏怀黎说不出口,她觉得祝无恙在刻意为难她。
她弱弱地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她的主动,喜欢自己来?
祝无恙失笑,怎么会不喜欢,何止喜欢,喜欢到令人发颤,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
他不再解释,而是强势地俯身吻上:“我求之不得。”
两人都饮了酒,似乎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苏怀黎难得的配合,细腰似弓迎合热烈。
祝无恙长手向下,带着一路的滚烫和战栗,让苏怀黎本就不清明神志彻底沉沦,任由他掌控。
几次攀至巅峰足以耗光她的所有体力,她颤着音低声求饶,才为自己争取了片刻休憩。
他心热难耐,重新吻上她的唇,或轻或重,融合了无尽的缱绻。
亲着亲着,适才还在和他抱怨的人慢慢地没了声音,传来她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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