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离顾珩只有不到二尺的距离，二人一站一坐，沈安然能察觉到顾珩的目光好似在她腰间流连。
似是觉得不妥，又向后退了几步。
顾珩将这一点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双手交叠于腿间，抬头同沈安然对视，道：“你过来一点。”
沈安然闻言，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向前一点点，走到刚才的位置，随后又立即停下。
“你再过来一点。”
“……”
沈安然嘴角抽动了一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觉得顾珩今日应当是抽风了。
生怕顾珩又再让她往前，索性直接站在了一个离顾珩极其近的位置——她只要微微侧一下身，腿就可以碰到顾珩的膝盖。
此刻，她又觉得自己被顾珩身上的气味包裹了。这些天总是同他待在一处，沈安然已经熟悉了那迦南香的味道。
沈安然知道站在这个位置不太合适，但依她从前对顾珩的了解，此人应当起不了什么坏心思，于是她试探道：“不用再近了吧。”
再近就快贴上了。
“再近点试试呢。”
顾珩朝她挑了挑眉，嘴角还噙了一丝浅淡的笑。
沈安然抿了抿唇，将这副欠打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觉得顾珩此刻心情应当不错，至少比刚才好了不少。
好嘛，逗她玩是吧，他还挺开心啊，真拿她当乐子了。
那又如何呢，不是说过要报答人家吗。
于是沈安然再向前一步，直接站在了顾珩腿’间。
“要我做什么吗，顾大人。”
这句话不知又有哪个字眼惹恼了顾珩，他拧了拧眉，“沈安然，你想做什么。”
“不是要我报答吗，你想我怎么报答。”
顾珩：“你想怎么报答我。”
沈安然闻言，轻笑了一声，她觉得，顾珩此刻就是那种会借着自己晦暗不明的目光引’诱别人胡思乱想，然后别人一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他又会拒绝，再说什么“还是给我当牛做马比较好”的那种人。
不过她又不是别人，她可太知道怎么对付顾珩这突如其来的恶劣了，于是她故意拉长尾音，
“我人都在这了，想怎么样，不是大人说了算？”
顾珩闻言，勾了勾唇，好似对她这话说的十分满意，连眼角都染了些笑意。
他轻声说，“你还挺上道啊。”
沈安然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那当然……”
可话音未落，顾珩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僵在嘴角。
“你把这身衣服脱了。”
啊？
沈安然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没听错。
这句话包含三个信息，沈安然，脱掉，衣服，可这几个词不管怎么组合，都不像是能从顾珩嘴巴里说出来的。
可顾珩偏偏又说了一遍，“沈安然，你，把你这身衣服，脱掉。”
沈安然不信邪地把这句话又在嘴里滚了一遍，随后诧异的目光落在顾珩身上。
四目相对，尽是挑衅，但有人很快别开目光。
沈安然很快平复了一下心情，在脑中快速过了一下这几日同顾珩相处的细节，顾珩较从前虽多了几分狡诈与恶劣，但他骨子里也不是坏人。
于是沈安然用十分含糊的一句话，试探了一下顾珩：“我脱了，然后呢，你要干嘛？”
顾珩轻笑一声，“你希望我干嘛？”
沈安然：“大人想干嘛，是我能左右的？”
“你十分聪慧，难道猜不出？”
语毕，顾珩用目光慢慢描摹了一下沈安然的眉眼，鼻梁，嘴唇，最终落在她脸颊上。
嗯，与前些时日相比，她如今已经圆润了几分。
顾珩这话就十分有歧义了，尽管沈安然掠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她听了这话，再联系一下顾珩有点炽热的眼神，仍忍不住想歪。
不会吧，莫非她这几日观察有误？顾珩还真不太像那种官场上的淫’乱之徒。
沈安然这副纠结，又好似有些羞愤的神情被顾珩尽收眼底。他无声叹口气，“你真笨，沈安然。”
沈安然从顾珩眼中看出一丝愉悦，她就知道，这人准没安好心。
“我送了你那么些衣服首饰，你竟然今日才穿戴上，你去多换几身，让我看看这些衣服到底好不好看，我的钱到底花得值不值。”
啊？
原来是这样啊……
沈安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顾珩：“我日日忙于公务，疲惫不堪，总得看些新鲜有趣漂亮的东西让自己心情舒畅。你身为我的下属，为我排忧解难，是你分内之事。”
“这样报答啊，好得很，好得很。”她有些恼怒，面上却不显。
一双凤眸转了转，脑子里蹦出一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明知不妥，但她还是要说。
顾珩：“怎么，你不愿意？”
“既然是大人想看，那大人亲自帮我把衣服’脱’掉吧。”
语毕，她轻轻碰了碰顾珩的鞋尖。
顾珩本来面上还存了些笑意，如今却好似被定住一般——他觉得沈安然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种话，还故意碰了碰他。
明明沈安然碰的只是鞋尖，但顾珩又觉得好似不是。
他十分不自然地收回脚，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沈安然将这点动作尽收眼底，顺着他手上的动作，看见的他的耳朵——
果然，绯红一片。
“大人，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你怎么不说话。”
顾珩喉咙滚动，一字一句道：“沈、安、然。你脑子里的想法真是跟你这张脸一样啊”
“我堂堂大理寺卿，给你脱衣服，你做梦呢。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刚刚顾珩嘴角的笑转移到了沈安然脸上，她退后几步，与顾珩拉开距离，“大人喜欢什么颜色。”
“随便你，搭配几身衣服，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顾珩随手拿起桌上的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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