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正当东昌伯又要说什么,林渡却打断道:“伯爷怕不是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吧。”
说完,林渡就对着许照道:“愣着做什么,不是饿了吗?还不走。”
许照愣愣地点头道:“哦哦,好。”
不是,她有说自己饿了吗?
“陛下——”
东昌伯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说:“这是臣抄录臣妻进献给太后的手札。”
“也是陛下在臣书架上找的东西……”
“求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衿玉一命!”
“好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渡转过身,黑漆漆的瞳孔里充斥着骇人砭骨的寒意,“东昌伯,你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
“只是……那白矛茶,国师从来不碰。”
“所以——”
林渡目露寒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朕,还在朕面前故弄玄虚?”
虽然林渡喜欢捉弄别人,看别人被他耍得团团转,但要是轮到他自己,那结果显而易知。
“臣虽有疑心,但并不敢确定,直至雅集过后,臣问过衿玉,这才确定下来。”
“不过,陛下放心!陛下的行踪,臣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
东昌伯小心翼翼觑着林渡的神色,见他虽是薄唇紧抿,但眸光却已然落在了自己手中的薄册上。
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东昌伯当即将册子双手呈起,“之前,臣的夫人杜氏曾为太后进献过一本手札。她以府中风水不好为由,大肆寻找能人异士。”
“当时臣并未放在心上,可臣的近侍告诉臣,他听见那些道士说什么起死回生,引灵就窟……还提到了巫术,完全不是风水之事,臣便起了疑心。”
“而这本游记,就是臣抄录臣妻亲手所写进献给太后娘娘的那本手札……”
林渡拿起那本薄薄的游记,随意翻了几页,说:“这上面记载着全是风水堪舆的东西,和东昌伯爷所说的可是完全不同。”
“伯爷莫不是当朕是个傻子,随便找本册子,编出个故事,就想诓骗朕?”
林渡不屑地瞥了一眼东昌伯,将那本册子随意丢在他的身侧,说:“下次要骗朕,也得找个好的理由。”
对于东昌伯所说的林渡在书架上找的东西,林渡并没有反驳。
许照想着,那如果不是风水堪舆,难道是东昌伯所说的巫术?
“陛下,陛下!”
眼见林渡要走,东昌伯急了。
他捡起被丢到地上的册子,顾不得拍上面沾染的尘土,便追了出去。
“这并非是普通的风水堪舆,为了避人耳目,臣用了注离水,将真正的内容掩盖。陛下!”
就在距离巷口一步之遥的位置,林渡停住了脚步。他逆着光看向东昌伯,“这倒是奇了。”
“既然令妻是太后娘娘的胞妹,又曾为太后娘娘进献过手札……那为何不去求太后娘娘高抬贵手,反而要来找朕这个自身难保的皇帝?”
“这……”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道女声:“元及……”
东昌伯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随手将游记往袖口里塞:“夫……夫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渡口中东昌伯之妻,太后娘娘胞妹,东昌伯夫人。
她向前一步,给林渡微微欠身行礼道:“国师。”
***
东昌伯府。
许照眼瞅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比热泪盈眶来的更快的是一直狂吞的口水。
她当人的日子并不短暂,但看着满满一桌子美食的时候却是真的少。
“您真的不吃?”
东昌伯也是大手笔,知道面具底下的人是皇帝,待遇就是不一样。
连拿手绝活都出来了。什么松鼠桂鱼,龙井虾仁,红焖酱肉,八宝乳鸽……
还有一些她见都没见过的菜色。
“朕不想吃。”
林渡明显心事重重,面对色味双全的菜肴,许照都要把持不住自己,林渡却不为所动。
“好歹吃一口吧。”
许照心想:你不吃我也不好动筷子啊。
尊老爱幼是种花民族传统美德。
虽然林渡既不长又不幼,脾气大而且性格怪,但好歹是自己笔下的男主。
好吧,废话说了一大堆,根本原因就在于——
她怂。
一侧的侍女小厮早就被打发走了,房间里只剩林渡和许照两人。
林渡也没避讳,“朕怕有毒。”
“不至于吧……”
林渡瞧着她面色突变,手里的筷子都快握不稳了。觉得有趣,继续逗弄道:“至不至于的,你先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前色味双全的菜,顿时失去了颜色。
许照吞了吞口水。
浪费可耻,只要毒不死她的,都会使她变得强大。
事实证明,林渡的担心是对的。
这菜里下的虽然不是毒,却放了少量迷魂汤。
许照还没吃饱,就迷迷糊糊地犯起瞌睡。
“不行了,好困。”
许照一扔筷子,“吃饱想睡觉。”
林渡瞧着许照打了个哈欠,眼角直冒泪花。
刚想嘲讽两句。
只听“砰!”的一声,回头却见许照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茶水撒在了手边都没反应。
林渡觉察有些不对,刚想把许照叫醒,就听见脚步声渐近。
他快速用手支着头,装作一副困倦的模样。
“陛下?”
听声音,来的人是东昌伯。
林渡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这是怎么了,饭还没吃完怎么睡着了?”
东昌伯小声嘀咕了两句,招了招手从门外叫来了几个小厮和侍女,吩咐道:“你俩,将贵客扶到书房。”
就在东昌伯觉得不妥,想搭把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高喝。
“不必了!”
东昌伯夫人带着一队家丁气势汹汹地朝院内走来,她随手一挥,赤手空拳的家丁就将房门团团围住。
东昌伯伸出去扶林渡的手,尚且还搭在肩头。
疑惑道:“……夫人,你这是?”
“元及。”
东昌伯夫人叫着东昌伯的名字,从袖口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举到身前说:“这本书,你是打算交给谁?”
东昌伯定睛看去,只见那本册子,正是他匆忙之间塞进衣袖的那本游记。
“这与你无关。”
东昌伯目光闪过一丝不自然,讷讷地收回搀扶林渡的手,似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回来就让我去换衣服,原来是因为这本册子……”
“诗晴,你若是想要,直接与我说便是,何必如此呢?”
东昌伯夫人唇角勾着丝笑,“伯爷当真愿意给妾身?”
东昌伯点点头,“这是自然,咱俩夫妻数十年,有什么东西能抵得过这情分?”
“那好。”
东昌伯夫人走到屋檐下的水池中,将那本册子丢了进去。
“既然,伯爷说这夫妻情分,想必这书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丢了便丢了吧。”
“杜诗晴你疯了?!”
东昌伯快步冲了过去,衣袖都没顾上挽,就把那本浸在水里的书捞了起来。
“哗啦啦!”
大片的水花晕染了墨渍。
东昌伯瞧着那本湿漉漉的册子,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看向东昌伯夫人时,眼底似有失望一闪而过,“诗晴,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面对东昌伯的恶语相向,杜诗晴后退了两步,眼底满是受伤,“我哪有你过分,你分明是在害衿玉!”
她头上精致的步摇随着身体的起伏,不停地晃动。
“是谁在害衿玉我知道!”
东昌伯绞紧衣袖,噼里啪啦的水珠砸了下来,他说:“是你。”
“我是他的生母!”
杜诗晴的声调陡然拔高,声音尖锐刺得林渡耳朵生疼。
他微微眯了眯眼,瞧着睡得不省人事的许照,心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东昌伯手指发着颤,他指着杜诗晴,喉咙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可他姓席,不姓杜——”
“席元及?!”
杜诗晴似是没想到过东昌伯会这么说,眼底一闪而过不可思议,“……你,你这是在怨我?”
东昌伯一甩衣袖,“不可以吗?!”
潮湿的风里带着尖锐的寒意,刺痛了杜诗晴的心脏,她红了眼眶,泪珠砸落在地上。
“好啊,好啊。”
她轻抬纤手,微微垂眸,指腹一抹而过。
再抬头时,她眼神中的脆弱和伤痛都被很好的掩饰了起来,杜诗晴苦笑道:“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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