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纪言肆脸上。
口中的棒棒糖飞出,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上,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不许你这么说映星!”纪闻疏的声音充满警告。
少年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颊,眼中燃起怒火:“纪闻疏!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你实在太不懂事,我作为哥哥自然要管教你!”
“我看你是被这个瞎子下了蛊了!”
“那也轮不到你管!”
“好、好,算是我狗拿耗子了。”纪言肆舌尖舔过嘴角的伤口,尝到一丝腥甜。
纪闻疏看着弟弟脸上的伤,心中有些愧疚自己冲动了,语气缓了些:“言肆,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哥,但哥是个成年人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最好是这样!”纪言肆转身欲走,却被纪闻疏拉住了手腕。
“后面我准备安排映星去A大上学,”纪闻疏调整着语气,“你多照顾着点。”
“什么?!这个瞎——”纪言肆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回去,深吸一口气,“A大是全国顶尖大学,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上?”
纪闻疏平静地反问:“你不也能上?”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纪言肆的痛处。
他的确不是靠自己考进A大的,全凭纪家捐的那几栋教学楼。
纪闻疏是个天才,小时候跳过三次级,20岁就拿到了国外顶尖学府的博士学位,现在不过27岁,就已经做到了行业内的头部位置。
相较哥哥纪闻疏,纪言肆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大二才凭借家里的关系转去的A大。
“你有本事就让她上呗。”纪言肆恶狠狠地对哥哥道,而后不客气地抽走温映星手中的游戏机,“纪家的钱买的东西,我就笑纳了。”
他重新坐回飘窗,拾起手机继续游戏,“对了哥,小叔已经回来了,在二楼书房开会。他让你到家后去找他。”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藏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纪闻疏扶着温映星到一旁的丝绒沙发坐下,叮嘱佣人准备些甜品给她。
这才转身上楼去找纪瞻。
他轻叩书房厚重的红木门,里面传来低沉的“请进”。
推门而入时,纪瞻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巨大的曲面显示屏上还残留着苏黎世、波士顿等地的分屏画面。
纪瞻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轻按眉心。
“小叔。”纪闻疏在书桌前站定。
纪瞻抬起头,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几缕发丝恰到好处地垂落在额前,打破了过于刻板的印象。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那双寒潭般的眼眸,明明不多神色,却好像能一眼将人看穿。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限量款腕表的铂金表圈,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纪家掌权者的身份与品味。
尽管才三十三岁,纪瞻却已执掌这个庞大的医疗帝国六年之久。
纪氏集团旗下不仅拥有遍布全国的二十七家高端私立医院、四十二家制药厂,更是涉足医疗器械研发、生物科技创新等领域,去年还刚并购了H国最大的医美连锁机构。
纪瞻摘下眼镜,用丝绒布轻轻擦拭,“还是把人领进了门?”
“嗯。”纪闻疏颔首。
“闻疏,你知道我一直认为你比言肆更适合当纪家的接班人。”纪瞻将眼镜重新戴好,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让你们这些小辈来承担后果。”
“行了小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比言肆更聪明,也更有能力接手纪家。”纪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庄园内的景观湖,“其实不仅是我,董事会所有成员都认为纪家应该重点培养你。所以你应该对你的终身大事更慎重,这可能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整个纪家。”
纪闻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第一,我早就说明过我的态度,我只对医学研究有兴趣,对接班纪家没有丝毫兴趣;
第二,我的终身大事已经慎重再三。我的新娘,只能是温映星。”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纪瞻缓缓转身,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既然你已经考虑清楚,那小叔就不再多说什么。我相信你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是小叔让言肆在楼下会客厅等我们的吧?”纪闻疏目光转锐,“不觉得这样做对映星太不礼貌吗?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纪瞻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声音平静无波:“言肆那个性格想做什么,不是我能授意的。我也不可能刁难温小姐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更何况她是你的女朋友,是我的晚辈。”
“那最好。”纪闻疏语气稍缓,“我还希望小叔能当我们的证婚人呢。”
“荣幸之至。”纪瞻手指轻叩桌面。
*
一楼会客厅内。
挑高的穹顶与空旷的回音让温映星有些无所适从。
第一次置身于如此奢华恢弘的庄园,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原本并不饿,但几米外还杵着那个刚刚对她恶语相向的少年,一想到正跟这样一个人共处一室,她就浑身不适,遂拿起桌上的香草冰淇淋,用银勺舀起一小口,默默送入口中。
另一边的六角飘窗上,纪言肆正激烈地打着手机游戏。
不知是心浮气躁还是运气太背,屏幕上的角色接连倒下,猩红的“失败”字样第三次刺眼地亮起,气得他差点把手机砸出去。
“一群菜鸡!”他低声咒骂队友,胸腔里堵着一股无名火。
游戏打得憋屈,他便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抬头打量不远处的温映星,仿佛生怕她窥见自己连跪三局的窘迫。
事实上,温映星坐在离他五六米远的沙发上,根本不可能看清他手机上的战绩。
更别说,她还是个‘瞎子’。
可纪言肆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温映星那双淡琥珀色的、像碎光点一样的眸子,正无声地落在他身上。
她的眼睛可真好看呐。
就像是阳光洒下人间结成的晶体块,又用这晶体块精雕玉琢成了一个珠宝盒,再将世间最好看的宝石,都装进这个透明的珠宝盒里。
哼!她一定就是用这双眼睛给纪闻疏下的蛊!
纪言肆在心里暗骂哥不争气,又见鬼似的,忙将落在温映星双眸上的眼神移走。
然而目光却不听使唤,不看她的眼睛了,却又不知不觉地定格在她正在吃冰淇淋的唇上。
她的唇形小巧,带着自然的嫣红。
吃冰淇淋时动作很轻,要分好几口。偶尔,冰冷的刺激会让她不自觉地微微眯一下眼,腮帮子随着吞咽的动作鼓起一点点,像只偷偷储藏食物的仓鼠。
他以前想在家里养仓鼠,可是纪瞻不允许,说家里不能养这种“不体面”的东西,转而提出可以给他买一座动物园。
被他拒绝了。
他要动物园干什么?他只是想养只吃东西很可爱的仓鼠。
……打住!
哼!他可一点没觉得这个瞎子吃东西可爱哦!
呸!做作死了!谁家好人家的女孩子这么吃冰淇淋?故意装可爱吧!
纪言肆在心里骂骂咧咧,在意识到自己对温映星的过分关注后,忙又埋头打起了游戏。
*
长长的雕花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赵妈是纪宅的老人,双手交叠立在桌旁:“大少爷、二少爷,可以用餐了。”
纪闻疏问:“小叔怎么还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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