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上脸。”孟鱼言辞凿凿道。
周临佑心底发笑,愈发觉得眼前女子颇有几分意思。
果然,他那位兄长看中的,绝非俗品。
他也不嫌石头脏,直接坐在孟鱼身侧的大石头上。
刚要说话,却觉得孟鱼莫名离他远了点。
周临佑于是再一次试探凑近,这回没看漏,原本还看着神志不清的人突然朝反方向挪了半个屁股的距离,动作迅速,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周临佑有些莫名,他觉得孟鱼应当是不讨厌他的,“你怕孤?”
孟鱼摇头。
十三岁的小屁孩,就算当了皇帝也是傀儡,本质上和她也差不多。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那你为什么躲我?”周临佑又问。
孟鱼红扑扑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歪过头,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闷道:“我成亲了。”
周临佑有些意外。
无论外界是传晏临渊被孟鱼迷得鬼迷心窍,还是传孟鱼不过是晏临渊遮掩断袖之癖的借口,都只停留在坊间传言。
周临佑虽小,但并不傻。
他能看出他们二人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就像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便机缘巧合地凑在了一个府邸里。
所以周临佑并不觉得孟鱼对晏临渊有什么感情,至少绝不到为他守贞远离其他男子的地步。
四下无人,他见孟鱼醉了,柔声问:“你很喜欢孤的兄长吗?”
孟鱼被他问得脑子乱乱,这西域的酒比她预想中的后劲要大,她觉得自己还算清醒,只是没法思考而已。
“谁是孤的兄长。”她问。
周临佑哑然失笑:“孤是……唉,那你喜欢晏临渊吗?”
晏临渊呀。
孟鱼眯了眯眼睛,眼前浮现出那双深深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漂亮蓝眼睛。
那是一双中原人不会拥有的眼睛。
喜欢吗?
喜不喜欢那双眼睛的主人。
孟鱼张了张嘴,轻浅的字句在唇齿间流转,一下一下叩问她说出那个答案。
“参见陛下。”不是时候的打断总是叫人厌烦。
孟鱼打了个酒嗝,就见宫人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道:“陛下与孟姑娘都在此处就太好了,太后娘娘正传您和孟姑娘回去呢。”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周临佑也没多透露出太多的不满,只是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孟鱼,笑了笑:“还能走吗?”
“能。”她脑子很清楚,也知道怎么回去。
她只是有些懒得思考了。
周临佑当她嘴硬,抬了抬下巴正示意宫人扶孟鱼一把,就见她端直了身子朝人多的那处去,每一步都像精心练习过般。
姿态标准,比没醉时做得都漂亮。
“陛下。”伺候周临佑的宫人十九问,“这孟姑娘看着,不太聪明。”
面对清乐郡主的刁难忍气吞声,分明会喝醉还要充大头把十杯都喝下去,这会儿又前言不搭后语,还不知道一会儿要出什么乱子。
十九不喜欢这样的人。
“你瞧人的功夫还要再学学。”周临佑却勾唇笑道,“何况,光聪明有什么用?”
“得好用。”
-
春日宴上,众贵女言笑晏晏,明面上似乎丝毫未被清乐的事情影响。
但仍隐约的几道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孟鱼身上。
孟鱼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几道精致菜点吃得很慢,整个人还在缓酒劲。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偷偷溜到孟鱼身侧,看她碗里翻来覆去吃得这点东西不由轻轻蹙眉:“你怎么吃这么一点,是不合胃口吗。”
孟鱼筷子一顿,循声侧头,就见眼前的双丫髻一晃一晃,很是可爱。
是方才替她解围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孟鱼轻声问。
见孟鱼注意到她,许见暖眼前一亮:“我叫许见暖,孟姐姐就像家里人一样叫我阿暖就好。”
能在这里出席,又敢顶撞清乐,许见暖的身世自然贵不可言,更难得的是家中显然千娇万宠她一个。
“为什么帮我。”孟鱼又问。
许见暖这才注意到,此刻的孟鱼不似之前看着温柔多情,反而跟着混合的酒味透出一股淡淡的疏离。
许见暖歪头,想了想:“因为我讨厌清乐郡主呀,她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离太后娘娘近点就摆出一副秦王妃的气势,分明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孟鱼听她侃侃而谈,樱唇上下一碰,一长串句子光滑地从孟鱼脑子飘过。
就留下了“秦王妃”三个字。
清乐郡主真是秦王妃?
那她岂不是成了半路插足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孟鱼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如今是舞姬出身,还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因为这个?”孟鱼随口道。
却不想许见暖一噎,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偷偷瞥了孟鱼好几眼。
这倒勾起孟鱼兴致,她不吭声,就等许见暖自己说。
“哎呀……好嘛,我告诉你,你不许笑我。”
许见暖捏着衣摆,余光偷瞄孟鱼,指了指两个人眼角同一个位置的小痣:“我阿爹说,倘若我有个姐姐,说不准就有一样的痣,毕竟姐妹总有些相似之处。”
“我好想有个姐姐呀——所以看到孟姐姐,我就觉得好亲切。”
孟鱼闻言,心中哑然失笑。
“你是小孩子吗?”为这种原因出头。
“我是呀。”许见暖点头。
……确实是。
“阿暖。”太后瞥见许见暖凑在孟鱼身边咕叽咕叽不知说些什么,心中虽有些不悦,面上却只是问道,“你与孟姑娘说什么呢?”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许见暖仰起头,脑中飞速运转:“在、在聊孟姐姐平常爱做什么!”
“哦?”太后挑眉,“我也很好奇孟姑娘平日在秦王府都做什么。一同说说吧。”
孟鱼茫然抬头,后知后觉要起身行礼回话:“妾平日在府中没什么爱好。”
“怎么会呢?”太后漫不经心道,“听闻孟姑娘才艺卓绝演员群芳,我这把年纪,也想见识见识。”
许见暖哪里听不出来太后的刁难之意,一时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个蹩脚借口:“太后娘娘,孟姐姐她……”
“阿暖,过来。”
“哦……”
见事已成定局,许见暖一步三回头,心里暗暗祈祷孟鱼快些醒酒。
太后见许见暖过来了,这才又问孟鱼:“你说,要表演个什么,给大家伙也助助兴。”
太后以为孟鱼会选跳舞。
毕竟在国公府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晏鹤鸣被一舞迷了心智,要死要活想娶的也是眼前这位。
她很想见识一下迷倒她儿子外甥的舞到底长什么样。
却听孟鱼道:“回太后,妾擅古琴。”
这倒让太后有些意外:“拿琴来。”
宫人手脚利索,没多久就清出一片场地供孟鱼奏琴。
孟鱼坐在琴前,没急着弹奏,按部就班问太后:“娘娘想听什么?”
“你随意。”
孟鱼抬手,便当真随意地弹了一曲。
只是这曲子在孟鱼手下节奏飞快,抑扬顿挫,并不缠绵柔情,反而弹出一股肃杀之感。
御花园外。
江寂书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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