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早月的笑容逐渐扭曲,渐渐地转变成给不可思议,她思考了许久,还是犹豫不定道:“公主,驸马爷不是宋麟生的替身吗?公主和我说过的。”
早月至今都还记得,元嘉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真正的宋麟生已经死了,宋阳与宋麟生有些相像,但却不知道哪里像,正巧,宋阳成了驸马爷。
又说什么,死人报复不了,死人不能报复,总能报复一下活人,日后一定叫驸马爷为她端茶倒水,马首是瞻……
元嘉提起筷子吸了一口面,嘴巴搅动着,一侧面颊上还沾着葱花:“本公主确有这么说过,不止端茶倒水,马首是鞍,还要捶背揉肩呢。”
“那公主方才说,宋阳就是宋麟生?难道公主没把他当成替身?”
“可他们不像啊,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咱们驸马生得漂亮,待人也恭敬,奴婢听说那个大反贼一直冷着脸,有时说话也不好听。”
元嘉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们两个明明不一样,但如果,他真的是宋麟生,那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
元嘉与早月在府外游玩了一天,不是游山就是玩水,直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地回来。
二人有说有笑,途径亭子的时候,元嘉停下脚步。
只见宋麟生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他的面前放着三盘成色各异的饺子,他似乎在认真研究着。
“银两清点好了吗?”
“回城主,都清点好了。”长青又道:“城主,你真的要给公主那么多的银两吗?”
“娶妻当有聘礼,我已然成了驸马,给公主银两实属应当。”
“城主。”长青义愤填膺道,“城主怎能说是应当?男女婚嫁,一向你情我愿,她有情,城主不是心甘情愿。”
宋麟生不说话,也许是被长青的话说到了痛处,他的脸上也显现出了几分不悦,但并未回答一个字。
他越是不回答,长青就越是气急,强忍怒火,拱手道:“城主如今换了姓名,不仅得罪了宰相府,也令整个皇都耻笑,今早公主还强迫城主下厨,依属下看,这驸马爷不做也罢。”
句句在理,句句都在说宋麟生有如何如何委屈。
虽然抢亲不对,但有人在背地里这样对自己不满,元嘉难免有些恼,脚步不自主地一挪,竟不慎踢到一颗石子。
石子咕噜噜地落到了宋麟生的脚边。
而元嘉在听完长青的话后,特意看向宋麟生,他神色竟然恢复如常。
所以……做她的驸马,这个人是心甘情愿的?
元嘉环抱胳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宋麟生朝她恭敬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她扫了一眼长青,又将视线落回宋麟生的身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宋麟生,你和长青的对话,本公主都听见了。”
长青依旧低头拱手,站在原地,元嘉自然质问起长青来:“丰绕城城主入赘公主府,长青侍卫可是有异议?”
长青的头低了些许,尽管一言不发,可脸上却写满了不甘,好似自家主子嫁给他,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宋麟生看向长青,说道:“下去吧。”
“城主。”长青直言不讳地恳请宋麟生,“你与刚刚成婚,保全丰绕城的体面,兴许还来得及。”
宋麟生的语气重了几分:“下去。”
长青沉默了一会儿,尽管心有不甘,见宋麟生心意已决,只能道:“是,城主。”
元嘉给早月一个眼色,早月点点头,默默退下。
夜风席席,如今亭中只剩下了宋麟生与元嘉两人,青年比她高出两个头,年岁也比她大。
可当他们站在一起对视的时候,仅有十五岁的少女,身子微微昂起,带着不甘示弱的气势。
“驸马,本公主方才把长青侍卫的话听得清楚,你不愿做驸马,做宋麟生的替身?”
他依旧是一副恭敬顺从,礼貌的模样:“公主认为呢?”
“本公主认为你愿意。”元嘉叉着腰,说得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因为,你没有反驳长青,而且,做本公主的驸马,整个皇都的男子都求之不得。”
其实,在元嘉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并没有什么底气。
从过去到现在,她还是开国公主,能够呼风唤雨,享受荣华尊贵,父皇的荣耀。
可是现在,父皇死了。
自从母后二嫁新帝,她的一言一行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为了吸引的注意,做出了许多的荒唐事。
最后被关入了禁宫,被所有人嫌弃,被天下人耻笑,给父皇蒙羞,大家都讨厌她。
从某种方面上来讲,就算她是开国公主,丰绕城城主是配得上她的。
“是吗?”
听到元嘉的回答,宋阳却向前走:“公主觉得,臣不在意?”
她怔了一下,一瞬间涌上的心虚,元嘉难免有些结巴:“难……难道不是吗?”
下一秒,宋麟生俯下身,他微微启唇,炙热的气息打在元嘉的脖颈处。
便听宋麟生很是轻巧地,一字一句地道:“那么公主凭什么觉得,我愿意娶公主为妻?”
她那处嫩呼呼的皮肤浮起一层薄红,那一刻,元嘉只觉得有许多蚂蚁在四肢乱爬。
她明明,和他不熟。
“你不情愿,也要情愿。”元嘉道,“宋麟生,我们一纸婚书定了,整个皇都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驸马,更何况,新婚之夜,你也答应本公主,要做本公主的替身。”
宋麟生无声地望着她。
元嘉继续道:“宋麟生穿什么衣衫,替身就得穿什么衣衫,宋麟生的一言一行,你也要学个十乘十。”
“为什么?”宋麟生笑,“费尽心思,打造宋麟生的替身?为什么?是公主对他爱而不得,故意为之吗?”
宋麟生的话字字敲击着元嘉的内心,连元嘉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之前,她对早月说,留着宋麟生的替身,让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是为了满足私欲,那就姑且是吧。
“因为泄愤。”
宋麟生平静的望着元嘉,面上并未任何神色,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话。
元嘉故意开口试探他:“本公主觉得自己没错,驸马呢?你觉得本公主有错吗?”
几乎是下一刻,宋麟生道:“公主没错,是反贼不知好歹,惹得公主不快。”
少女望着眼前的青年,他刚才的语气,仿佛真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所以你也觉得,宋麟生该死?”
几乎是不假思索,宋麟生道:“是,他该死,前朝余孽,哪一个不都该死?”
他说宋麟生该死……
还说得的这样面不改色……
元嘉低下头,她很讨厌宋麟生隐瞒了他的身份,但这句话,却总是让她心里觉得异样。
“别的余孽本公主不知道,本公主厌恶的是宋麟生,至于其他人,与本公主无关,也未必该死。”
宋麟生的瞳孔隐隐颤动了一下,听到这句话后,神色竟然露出了一丝破绽。
奈何元嘉并不知道,她早已转身,抱着胳膊,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走,陪公主用晚膳。”
她一边迈步朝前走,一边心思复杂,脑中像是有一团线在打结。
高大的青年走在元嘉的身后,神色恭敬,与其说像夫君,更不如说像侍卫,倘若再难听一些,更像是佣人。
不知怎得,元嘉忽地回头看了宋麟生一眼,二人对视,元嘉又转了回去,他的眼中多了几分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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