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淡淡丢下一句,却总还有话哽在喉间。
察觉到肖立玄兴致不好,雾列虽想退下,但本能的觉得自己要是走了,主子这话就再闷在喉管里说不出了,所以他没动。
离京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几日了,虽说是回封地,但都是些面子上的玩意儿,谁不知道他这是被贬出去,给平王腾位置。
是以,朝上的官员也只叫下人来传信送行,肖立玄给这些信全看了一遍,发现基本上不认识,没一个想看的。
许久,肖立玄放下抚旨,他看向远处绵延间,最高的那座山山顶。
“昨日起,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接近车队?”
原来是在忧心部署,雾列在脑中认真检索了一遍:“因近年关,回乡之人增多。昨日起,我们的车马已至周国以南,遇到的人大多是附近都郡的乡人,最多的就是回东边的徽州,并无刻意接近之人”,他压了压声音,“主子,若需逐个搜查,怕是招致非议。”
肖立玄突然笑了,很短促一声,“不必。”
雾列立马噤了声,肖立玄又看了他两眼。
突然有点好奇,上次雾列送纪知节一路是何情景,原本去之前肖立玄考虑到两人相处的实在糟糕,就和雾列说若不愿意就换个人送,但最后不清楚纪知节是怎么把人说服的。
不过现下实在懒得说话,肖立玄最终没问,只是撩开车帘看着外头,无语的心情简直全都显现在面上。
等暗卫处理好那些探子,终于,他阖上眼睛启唇:“出发吧,越快越好。”
目睹一切的田鲛青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笑的一副什么都知晓的样子,关上车窗打算在路上休息。
谷与青:“肖二怎么了,我还是去问问他吧?”
田鲛青一把将谷与青拽回到车上去,“别去!你多管什么闲事?你就在这待着哪也别去!”
谷与青难得没和她拌嘴,乖乖坐着,“你怎么知道是闲事?”女子睨他一眼,得意道:“你这就是问对人了,我先问你,咱们这是赶路到哪了?”
“这附近都是山,我怎么知道?”
看田鲛青呵了声不再说话,他坐着费劲巴拉地想:刚才两人去客栈里吃饭,里头好像有几桌同乡回家过年的人,操着乡音话家常。他恍然道:“晓得了,是徽山山脉附近。”
谷与青突然瞪大了眼,“你不会是说——肖二,他找柏韫啊?她是可疑的人?哎她真的是奸细?”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谷与青挪近屁股,压低了声音,很是紧张:“我和你说,就本公子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柏韫,这人不简单,她的脑子能把我耍的团团转,我很是担心肖二的。
“现在看来还好,他有防备,怪不得老没事在鼎食阁聊她呢,但柏韫不是在京华把人得罪光了吗?她是谁派来……”
眼看着田鲛青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谷与青终于停下,小心陪着笑措辞:“……我说的偏差不大吧?”
“何止啊,那是不偏,不差。”
田鲛青拍了拍自己宽广的心胸,顺气顺着气笑了,她一把往谷与青头上敲了个板栗:“真不知道你和肖立玄认识这么久有什么用!你看不出你的肖二兄弟喜欢柏韫吗?”
今日谷与青是真觉着老天在和他作对,他听着“喜欢”二字,看着田鲛青那张熟悉又不太熟悉的脸,感受着头上火辣辣的疼痛,心脏和额角一起突突跳动着。
“你怎么看出来的?这种事情怎么判断?”
“我当然能看出来,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谷与青别着眉头闷闷不乐,却没有一点就着。
马车里只有两人,气氛很是柔缓,他看着田鲛青的脸想:她是年长他些,往日他也听过不少人说她长的艳,颜色好,只是今日,怎么就有点不一样了。
车里气若游丝的心绪汇聚到女子的娇俏鼻尖那一点。记忆里,田鲛青好像没说过肖立玄是小屁孩,自己都没看出来肖二喜欢柏韫,她怎么知道的?倒真的很关心他。这么想着,谷与青心里就腾起一鼓气,奇怪的说不出话。
这个鬼上身的想法简直反常的让他浑身打颤。
谷与青打了个冷战,脑子简直乱成了一团浆糊。
这样的反常从心里蔓延到行动上,车里长久的无人说话,田鲛青不太适应这种安静:“喂,你今天怎么懂事了?说好几句你都没驳我。”
谷与青也浑身不自在,甩动了一下这具反常的躯体,想先逃离这辆马车:“你说的好像没错,那我去问肖二,让他去找柏韫。”
刚探出半个头,就一把被拉下按在车窗上,嘴巴立刻被一只手捂住,他只呜咽了一声,另一只手臂就抵在他胸膛处,田鲛青近在咫尺的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警告道:“刚不让你去你当耳旁风?这事咱们谁也别说,肖立玄这人遇到柏韫的事就偏执的很,哪需要别人提醒,就差一个契机罢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不自己想清楚,我看这两人是有苦头吃的。”
只要心里的愿望够强烈,缘分是可以自己创造的。
谷与青完全不明白:“肖立玄有什么想不清楚的?打他出生起就一大堆人告诉他以后要干嘛了!他一直都……都清醒的很……”
他心里的一大块落石随着这句话晃动着滚下来,带下些积年的灰尘,这些积蓄的灰尘裹挟着石头,滚的越来越大。
说着说着,谷与青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怀疑……和肖二认识这么久,天生落在他身上的,使命一样的事,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也习以为常了。肖二自己也从未懈怠,事事精到,只是做归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
一路颠簸到了陆凉,城门只有一个散吏候着。
那人不紧不慢走到马车前回禀:“术王殿下,我们太守近日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请殿下恕罪。”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还是被赶出京华的一条灰溜溜的龙,刘太守早和他透底了,说夸张点,这术王窝囊手软没脾气,说话只管当放屁。
他跟着刘泰太守许多年了,在这陆凉城里呼风唤雨,怎么会把一个落魄潦倒的亲王放在眼里。
也不等车里人的反应,这散吏继续说:“王爷一路劳顿,陆凉的王府已经打扫出来了,下官这就领王爷去下榻休息,等我们太守身体好了自然会去拜见您。”
没人开口,散吏在心中发笑:敷衍又如何,生气又如何,就这么些人马,这王爷还能把我怎么样吗?顶多出出气,光打雷不下雨的玩意儿,说话还没我在这陆凉好使。
雾列唰一声抽出缰绳,指着这说话人:“带路。”
散吏轻蔑的弯唇,拖着音笑答:“是——”
马车突然停在街上不动了,旁边是一处酒楼,那小吏看了一眼道:“王爷,这儿啊是香山楼,咱们陆凉最快活的地方,王府就在前面不远,此地可是刘太守亲自——为您挑选的,香山楼美人无数,保管您以后在陆凉不会无聊了。”
正说着,香山楼三楼外的窗户开了。
娉婷的身姿婉转着水蛇腰推开木窗,正靠在窗台旁,从下面只能看到美人的玉颈,脸被团扇遮着,小吏深吸了一口气,“哎吆,王爷真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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