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茜撇撇嘴,却没有像顾听澜说的那样乖乖休息,而是突然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也躺下。”
顾听澜的手指还停留在药瓶上,闻言顿住了动作:“什么?”
“我说,”希茜一字一顿地重复,指尖戳了戳柔软的床垫,“躺下,睡觉。”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还未完全消退的魔纹在暗处泛着微弱的紫光,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顾听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双脚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向前迈了一步。
“我又没有受伤,不用休息。”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像是在压抑什么,更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所以才要你陪我啊。”希茜理直气壮地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逻辑,“万一我半夜伤口疼怎么办?万一那个破怀表的封印又发作怎么办?”
“而且,我需要你帮助我补充灵力。”
顾听澜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确实担心她的伤势,而且……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靠近她,哪怕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
“就……只是睡觉。”他最终妥协道,和衣在她身边躺下,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床垫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希茜得逞地笑了,迅速挪动身体凑近他,在顾听澜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想什么呢,我会这么老实吗?”希茜嘟嘟嘴,耍赖道,“再说了,你不跟我接触我怎么吸取灵力?”
“希茜!”顾听澜浑身僵硬,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甚至一条腿毫不客气地搭在了他的腿上。少女柔软的身体紧密贴合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处曲线。
“别乱动,”希茜闭着眼睛嘟囔,“伤口会疼的。”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让顾听澜停止了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某个部位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苏醒。该死,他在心里咒骂自己,她现在受伤了,而且那么信任你……
“顾听澜,”希茜突然开口,声音因为贴着他的胸膛而带着轻微的震动,“你的心跳好快。”
顾听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的位置。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防止她乱动扯到伤处,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他心跳得更快了。
渐渐地,希茜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顾听澜低头看去,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月光下,她看起来如此纯净,完全不像传说中危险狡诈的魅魔。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轻轻碰了碰她额角若隐若现的魔角。那触感出乎意料地温暖,带着微微的电流感,让他指尖发麻。希茜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更加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顾听澜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
他盯着希茜那张恬静的脸,眼底流露出一丝暗伤的神情,心底想着:
我心跳的这么快,那你呢?
你有没有心跳加速过?
或者说,有没有对我心动。
一整夜,顾听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移动。他数着她的睫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次轻微起伏。窗外月亮西沉,星辰渐隐,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他才终于抵挡不住疲惫,浅浅睡去。
“顾听澜……”
轻柔的呼唤将他从浅眠中拉回。顾听澜睁开眼,发现希茜已经醒了,正支着下巴看他。晨光中,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黑的纯粹的颜色,像是融化的黑曜石。
“早。”他声音沙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环着她的腰,连忙松开。
希茜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盯着他看,表情罕见地认真:“我想过了,我不要去学校了。”
顾听澜瞬间清醒:“我也有这个想法。”他轻笑,“但你不会舍不得我吗?”以开玩笑的口吻问。
“会啊,但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太危险了。”希茜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睡裙的系带,“林默能认出我,万一暗处还藏着其他坏人,那就完蛋了。而且……”她顿了顿,“那个怀表,其实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跟我有点关系,肯定还有其他驱魔师在找我。”
顾听澜跟着坐起来,眉头紧锁:“但你一直想去学校。你说过想体验正常的人类生活。”
“那是以前。”希茜转过头,阳光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现在我知道了,我永远不可能真正’正常'。”
“再说了,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块,才跟去学校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顾听澜心里,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没保护好他。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听着,林默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会更小心地保护你。”
“问题就在这里!”希茜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顾听澜从未见过的锐利,“你连自己家的驱魔器都防不住,怎么保护我?”
顾听澜像是被烫到般松开了手。她说得对,那个怀表确实是他家的东西,而他甚至不知道它流落在外。
“而且,”希茜的语气软了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受伤。”
顾听澜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这是我的选择。”
“那我也有权选择不去学校。”希茜固执地说,“反正人类课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顾听澜叹了口气:“至少等伤完全好了再决定,好吗?”
要是换成以前,她不愿意去就不去,他不会强迫她。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身边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特别是在他得知林默并不是驱魔师之后。
但她不知道为何突然那么固执,现在只能拖着,等纪芸白回家,他才能放心将她留在家里。
希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突然倾身向前,在顾听澜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你昨晚陪我。”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顾听澜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时,希茜已经跳下床,赤着脚跑向浴室,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顾听澜抬手碰了碰被吻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触感。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希茜提到“其他驱魔师在找我”时的表情,不像是随口一说。
准确来说,不是其他驱魔师在找她,而是其他跟林默一类的人在找她。
这跟她之前说的诅咒,还有她能无限转生,是否有点关联。
顾听澜心里隐隐有点猜测。
顾听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暂时放下这些思绪。他起身整理好床铺,却在枕头下摸到一个硬物——是那枚差点要了希茜命的怀表。
银色的表壳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表盖内侧的顾家徽记清晰可见。顾听澜的拇指抚过那些精细的纹路,眼神逐渐暗沉。他必须查清楚这枚怀表是怎么落到林默手中的,以及……还有多少顾家的驱魔器流落在外,成为威胁希茜的武器。
还有,他父亲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瞒着他。
浴室里传来希茜哼歌的声音和水流的哗哗声。顾听澜将怀表紧紧攥在手心,直到金属边缘陷入皮肉。无论前方有什么等着他们,他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希茜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呆呆坐在床上的顾听澜,他表情凝重,希茜不喜欢他这样的神情,欢快地向他跑过去,一把将顾听澜扑倒在床上。
顾听澜被她不轻的冲力砸的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两个人以女上的姿势,仰躺在床上。
“你在想些什么?”希茜一只手撑在顾听澜颈窝旁,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从来没看过你那么严肃的表情。”
“你别说,挺吓人。”见他不高兴,又补充道,“但是超帅的。”
顾听澜粲然一笑,被夸的晕头转向,根本顾不上此刻两人糟糕的姿势,刚想要回答。
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顾听澜身体一僵,双手掐住希茜的腰,将她从身上挪开,迅速站起身。
“我妈回来了。”他皱眉看了看时钟,“比预计的早了一周。”
希茜顿时慌了神:“我、我要躲起来吗?”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睡裙,却因为紧张反而把领口扯得更开了。
顾听澜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肩头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别开眼:“不用。你躲起来干嘛?又不是在偷情。她也知道你的……”他话未说完,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听澜?你还没睡——哎呀!”站在门口的优雅妇人惊讶地捂住嘴,目光在床上的希茜和站在床边的儿子之间来回扫视。
顾听澜的母亲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一头柔顺的黑发盘在脑后,身上还穿着旅行的风衣。此刻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活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听澜无奈地扶额,“而且,大早上我还要睡什么?”
“我想的哪样?"纪芸白笑眯眯地走进来,目光落在希茜身上时突然一亮,“这位是?”
顾听澜一听,就知道他妈恶趣味又上来了,一点也不配合地说,“你记性应该没有这么差吧?上次不刚打视频见过吗?”
希茜紧张地抓着被角,上次隔着手机,她要自在多了,现在面对面,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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