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懈怠袭来,童莱失去支撑,直直栽倒在地。
“请柴将军的人把小来子送到西厢房。”李晔又扭头安排小六子道:“提桶热水,拿件干净衣物送过去。”
柴愚挥手,几个临近的侍卫上前将童莱架起,把人抬到了西厢房。
小六子提来热水,拿着汗巾要为童莱擦身,童莱哪敢让他靠近自己,慌忙拒绝,“多谢小六哥,我还是自己来。”
小六子的动作一顿,“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必遮掩。”
童莱自觉他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有些心虚,“还请小六哥让我一个人擦洗。”
小六子没有多说话,转身离开,临走前替童莱关好了门。
童莱松了口气,坚持到自己擦洗完,换完干净衣服,等脊背贴上床,那口滚烫的气终于从咽喉里脱力一松。
眼前开始一阵阵冒黑雾,寒冷裹着疲惫感猛然袭来,她拼命睁大眼睛,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保持清醒。
可泡水一夜带来的疲倦和虚弱像是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抽血扒皮也要将她拖进去。
几息之后,她彻底丧失了意识。
昏睡过去的童莱没有了对外界所有的警惕,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门“吱呀”一声响起,有人推着轮椅进了房间,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最后停在童莱床前。
李晔坐在轮椅上,看着无知昏睡的人,她的脸色很差,眉眼疲倦,唇瓣没有血色,被子外的那只手虚虚地搭在胃上,被泡白的手指肿的可怜。
他的视线从童莱脸上划过,落在她苍白的唇上,喝下断肠草后起死回生,沉塘一夜还能活着在众人面前演一出喊冤戏。
李晔修长的手指搭在童莱瘦弱的脖颈上,扼住了她的咽喉,仿佛只要他略微一使劲,就可以夺走她的性命。
真有意思。
温氏还真是送来个不一样的东西。
童莱刚开始睡得很踏实,不知怎么着,她总觉得梦中有人想要掐死她,那种过分真实的窒息感,让她的意识甚至没能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就茫然地感受到危险。
又在这种窒息感中沉溺了许久,胃部尖锐的绞痛将她拉回现实,眼前的黑雾散去,耳鸣开始剧烈,胃里挛缩带来的剧烈烧灼感,疼的童莱一抖,下意识抱住上腹蜷缩起来。
那里很凉,好似沉沉地坠着一块冰块,她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汗水浸透睫毛,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
一道虚晃的人影从眼前闪过,童莱满目戒备地看去,只见殿下正神色怜惜地拿着湿汗巾替自己擦着额头。
童莱慌忙起身要行礼,“殿下。”
“躺着就好。”李晔放下汗巾,语气平和,“你湿寒入体,先好好休息,戴大人派人送来了祛寒药,一会喝完粥把药吃了。”
童莱万分感动,没黑化前的男主果真是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连她这种小人物都看在眼里。
“殿下的恩情,奴才终身难报。”
李晔擦净手,态度温和,“你在路上是不是得罪了谁,让人咬着你不放。”
童莱不傻,明白李晔话中有话,经历过朝堂云谲波诡的前太子,不可能会对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太监百分之百信任。
“奴才一路安分守己,不曾得罪任何人。”
她坐起身,在床上跪下,“不怕殿下嫌弃,奴才来这里是御花园主管想保自己的干孙子,把奴才的名字报了上去。”
“奴才在宫中没有什么羁绊,来这里只求能活下去,殿下人善,奴才愿意一辈子侍奉在殿下身边。”
李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轻叹一声,“孤被收走册宝,囚禁在这里,不知何时就会被父皇降下圣旨,重新收押天牢,你跟着孤,只有死路一条。”
“跟着殿下一天,奴才就服侍殿下一天,人固有一死,能为殿下而死,是奴才的幸运。”
童莱对视着李晔的目光,将自己全部剖白,两次死里逃生,没有机会再留给她自怨自艾,她必须寻找一切机会活下去。
抱紧男主大腿,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李晔望着她,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清隽五官,但那双漆黑的深瞳里,似乎多了一点无奈,“小六子一会给你送饭来,先躺下休息吧!”
童莱没希望一次得到李晔的信任,说多错多,该闭嘴了。
李晔从童莱房间离开,小六子关门跟上,将他送回了卧室。
“主子,要不要把他……”
小六子表情纠结,不明白李晔为什么如此在意童莱,她死了不是更好。
“把他留下,不要动他。”
小六子有些着急,“可是主子,他背后是长明宫,留着难免是隐患。”
李晔好似找到了什么乐子,一向冷漠的眸子里掺杂了丝令人看不透的隐晦。
“能靠自己两次死里逃生的人,杀了多可惜。”
小六子低头,“奴才明白了。”
李晔的视线穿过窗户,下颔到脖颈修长的线条凸显出来,有种和平时截然相反的尖刻。
“小来子这次没死,咱们陛下又要开始各种猜疑,说不定柴荆真的能保住他的草包弟弟。”
前提是柴愚自己没什么漏洞。
柴荆要是知道李晔如此操心他们兄弟俩,一定很是感激,只可惜在皇帝收到奏折后,第一个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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