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只在上船的时候被侍应生带着穿过邮轮的1层大厅，当时初入域中，注意力都在奇怪的侍应生身上，没好好观察过大厅。然后就直接跟着去坐电梯了，后来都没来过1层，此刻下来也觉得陌生。

出了电梯后她特意瞄了一眼旁边墙上贴的楼层平面图，原来1层的功能区也不少。除了大堂入口处的服务台以外，还有两个较大的餐厅，有个开放式的音乐厅，还有健身活动室。如果这是个正常的邮轮，恐怕是三天都不够玩的。

大厅中央悬挂的水晶灯亮着，透过一颗颗棱柱状的晶体，灯泡的光线折射出道道晦黄的光影洒在地砖和墙面上。按理说，邮轮的灯光应该经过专门的设计才对，但程昭看到的灯就只有正中间一盏，周围都没有什么小灯来补充光源，因此四周都显得有些昏暗，特别是照在墙上的影子都模糊不清，边缘隐隐绰绰。

张霆在前面带路，他们从中庭走过，往餐厅之一走去。

程昭跟在张霆后面一步的位置，对着洛清道：“你觉不觉得这里怪怪的？”

洛清环顾四周，说了两个字：“没人。”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这就是他们看到的事实。也不是现在才发现了，她们从3层的登天岛下来，2层除了邮轮的侍应生就没看到其他人。到了1层更夸张了，不要说客人，连侍应生都不见一个，作为一艘高级邮轮来说，服务实在是有点差劲了。

程昭摸摸下巴：“人都去哪儿了？不能都在赌场吧，那地方人多归多，也不可能容纳所有船客啊，再说总有不爱赌的吧。”

洛清：“会不会都在餐厅里？”

程昭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餐厅大门，打了个寒颤：“希望不要看到什么分尸现场吧，刚才酒吧的冰箱已经够恶心的了。”

洛清神色警惕：“恶心倒是其次，我就怕有什么危险。”

她俩在后头交头接耳，张霆已经推开了餐厅的大门，发出厚重的“咔吱——”声，空旷的楼层大厅中甚至响起了沉闷的回声，像有什么大型野兽在深处呜咽。

餐厅里没有开灯，张霆走进去，手在墙壁上摸索，没有摸到开关，但却摸到墙面上毛絮的触感，手离开墙面时，还带出了些微黏的细丝。

他又走出来，站在大厅灯光能照到的地方看自己的手，手掌上粘了些细细的白色小绒丝，好在不疼不痒，就是有些黏糊。

张霆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倒是很容易就蹭干净了，只在裤子上留了一些白色的小点点。

“里面黑乎乎的，我没找到灯的开关，你们还要进去吗？”

程昭站在门口朝餐厅望去，里面就像一个能吸收光线的黑洞，连一点大致的轮廓都看不清。

洛清看了一眼摇摇头：“要是冯玉宇在就好了，他那个医用小手电老是被笑话，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

程昭不想放弃：“里面摸黑走能有办法走到后厨吗？”

张霆思索了一会儿：“应该也可以，我记得后厨就在右手边的档口后面，我们贴着右边的墙面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左拐，应该就是了。”

洛清还是不放心：“餐厅的大厅构造简单，沿着墙走到后厨不难，但是一片漆黑的情况下，进了后厨要怎么走呢？里面冰箱烤箱锅碗瓢盆的，怎么寻找方向？”

张霆倒不以为意：“灯的开关总在墙面上，虽然进门没摸到，我们一路走一路沿墙摸过去，总会有的。”

洛清压低声音对程昭说：“你真信他？”

程昭手插口袋，露出一点袋里的金属闪光，从牙缝里磨出一句话：“实在不行，就上点家伙呗。”

反正她的工具升级本来就需要营养点，要是张霆有什么不对劲的苗头，她刚好名正言顺给他开个瓢，顺带看看这人的记忆里有什么线索。

洛清并不认同这种暴力行为，但现下危机四伏，与其落单被邮轮所蛊惑，倒不如大家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于是张霆走在最前面，程昭中间，洛清殿后，三人成列地进入了餐厅。

洛清也摸到了墙面那种絮状质感：“这墙纸还是磨毛的？”

程昭吐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磨毛呢，都掉屑啊。”

她早搓了两把手了，不仅是手下的触感难受，连鼻腔都好像吸进了什么细屑，痒痒的，想打喷嚏。

走着走着，最前头的张霆突然停住了，程昭差一点撞上他的后背。

“这就到拐角了？这餐厅感觉不大呀。”刚才一路走来，程昭都数着自己的步数，她的一步大概是70cm，这才走了不到10步。她还记得楼层平面图里，这个餐厅是1层最大的房间了，怎么大门一边连7米都不到？

张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前面，有东西。”

他的声音虽低沉，但也能听出一丝颤抖。

“什么样的东西？”程昭倒是听上去很镇定的样子。

张霆说：“墙……”

洛清：“到墙拐弯不就好了？”

张霆：“墙面的触感，但它是——”他的话语声一顿，有轻微的摩擦声传来，像是在用手摸着确认，“圆形的？”

洛清：“圆的墙？”

程昭：“我觉得你语文学得不是很好。是个单独的东西，但摸上去跟墙面一样的磨毛质感吧。这东西多大？”

张霆压下心头的恐惧，比划了一下：“我两条胳膊张开能堪堪围住。”

程昭想了下：“那就差不多是一人多宽了。”

“它……不到底。”

“不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随着几次摸索都没有意外发生，张霆的胆子大了些，继续在黑暗中探寻这个不明物体的形状，“它好像是悬空的，离地面——呃，一米左右吧，底也是圆的。”

“悬空的？”程昭本来还想着，会不会只是餐厅中的一根支撑的圆柱，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悬在空中的圆球？

“那上面呢？是漂浮在半空中，还是有什么跟天花板连接的？”洛清问道。

张霆掂起脚朝上面摸索：“不清楚，这东西有点大，我摸不到顶上。不过，往上也是圆弧形的，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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