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蕈姑娘你愣着干嘛呀?还不快谢过常二小姐。”姜婉枝以为玉蕈不懂礼数,便在一边轻声提醒。
但玉蕈看着姜婉枝抿唇一笑后,又看向常熙明:“常二小姐,我昨日便说若是谁能将我救出去我便为谁做牛做马。您将我赎出来,此恩情定是要偿还的。”
玉蕈的手仍旧没动,常熙明带着几分威严的盯着她看,可她始终淡然,不像个丫鬟也不像个谄媚的青楼女子。
三个月,哪怕是不愿意接待客人,但也总会被调教出几分妖娆模样,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众人也不会觉得她是倌人。
“就跟着我?”常熙明问。
玉蕈点头。忽然的,眼前的人笑了,玉蕈抬眼望去,常熙明问:“我到这来看望我祖父母,是二位大人顺路这才一并来的。眼下他们要回京了,可我还得在这住上一段时日陪陪我外祖母。”
谢聿礼等人不明白常熙明为什么忽然对一个赎出来的女子撒谎,但也十分默契的没出声。
玉蕈看着常熙明,那女子深邃的眼眸中读不出她的意图,玉蕈看着她好一会,最后面无表情的问:“小姐在这呆多久?”
“或许很快,或许很久。”回答的模棱两可,玉蕈一下子看不准常熙明的意思。
“你本是跟家人走丢的,就不想家?”常熙明问。
“……想。”玉蕈睫羽忽闪,含上一片阴郁,“可我如今身份尴尬,回去后怕是要被浸猪笼又或许要强嫁给鳏独废弃者。玉蕈不愿,求小姐可怜,给我一个伺候您的机会吧。”
得到这个回答,常熙明心中的猜想更加确定,她收下卖身契,随后看向谢聿礼:“之后要做什么我全凭安排。玉蕈刚来。我先带她去我厢房。”
众人点头,看着常熙明带人离开。
朱羡南问姜婉枝:“她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说胡话,还笑的叫人发毛?跟被妖魔鬼怪附体了似的。”
姜婉枝摇摇头,也觉得奇怪。
谢聿礼反倒心平的坐下,一点不被常熙明莫名其妙的举动干扰。
朱羡南回头就见谢聿礼一副夷然自若的神情,也跟着坐下凑他边上问:“你想的深,你看出来她在做什么么?”
谢聿礼挑眉,看着“求知若渴”的两人,心情忽然大好,问他们:“那玉蕈昨个说的那番话你们就不觉得有问题?”
姜婉枝问:“什么问题?”
谢聿礼说:“一个靠青楼生活的女子出去的下场如何你们都知晓,可她三月内非但未被磨灭心性,便是有好利处摆在面前也不要。被迫做着营生等着逃跑的机会,前日我们一来,她得到消息昨日便不伺候了,还要你们救。她要出去做什么?比起小姐身边的丫鬟老了被随意许配给一个小厮,未来东家的一把手不好么?”
谢聿礼说的直白,姜婉枝听着都有些脸色发白,完全是以男性的视角看待一个已经失了身的青楼女子最好的处境。
句句难听,可句句是事实。
玉蕈逃出去又不愿见家人只想跟着常熙明,实在可疑。
“所以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朱羡南沉思。
谢聿礼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但有一点能肯定。”
姜婉枝一眨不眨的看着谢聿礼,谢聿礼反问她:“凌妈妈会如何同她状我等?”
“京师来的几个权贵公子小姐来打听寐行香的消息。”朱羡南替姜婉枝回答,姜婉枝点头。
谢聿礼看着两人如此上道,微扬嘴角,循循善诱:“方才常熙明无论如何说玉蕈都要跟着她,等常熙明故意说自己还不回京时她不再和一开始的乖觉顺从一样,反倒是问了何时回去。这是为何?”
——
“你想去京师。”客居内,常熙明带着玉蕈刚进了屋就把门关上,旋即转身看着玉蕈肯定的说,眉眼间的警惕和防备都慢慢变成狠戾。
有时常熙明觉得这副表情很像被谢聿礼附身。果然是呆久了,她暗暗苦笑。
玉蕈看着常熙明没说话,暗沉沉的屋子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常熙明的目光里带有打量试探和警惕,而玉蕈的目光里只剩坚定和胆气。
这不是一个甘愿俯首称臣的人会有的脸色和眼神。
良久,玉蕈忽然轻笑出声:“常二小姐倒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家小姐那样愚笨好糊弄。”
常熙明眼神一凛:“你要去京师就去,又要借我之力去是为何?你这般有心计总不能是怕路上有危险?”
玉蕈看着常熙明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沉默奇怪,而是展颜露出一抹带有疏意的浅笑:“小姐不能因为我神秘就觉得我一个人进京安全。小姐能带我去京师自然是好的,可想报答小姐也是真的。”
“你自然要报答。”常熙明颔首,却不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玉蕈,两个人对望到现在,心中都有对对方的考量,就好比现在的常熙明觉得玉蕈的性子和她有些相似。
不讨厌,没有危险气息,反倒想和她结交。
“小姐既然想要我报答为何方才两次三番的引我离开?”玉蕈平静的问,但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常熙明轻笑:“你会猜不到么?自是要看看你接近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假意让她走赌她不会走。
玉蕈挑眉:“如果我走了呢?”
如果我一开始就撕了卖身契离开呢?那五百两银子打了水漂呢?
“那就给我写欠条。五百两,你至少归还我三百两。”常熙明神色自若,仿佛在心中想过千百遍。
玉蕈似是被她这说法给逗到,哼笑了一声:“常二小姐放心,我到京师若事成,五百两,一分不落。”
常熙明咦了声,皱眉:“你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做了我的丫鬟便只能跟着我,你能事成什么?”
“这便是今日我想同小姐求的。”玉蕈说,“就算小姐今日没猜到,我也会主动和小姐说这些。但我不能告诉小姐我要做什么,只求小姐能可怜我到底,放我一条路,将来我势必保小姐荣华富贵安虞一生。”
“好大的口气。”常熙明笑,“我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人,你不愿说我不会逼迫你,把你赎出来也是因我们同为女子,在这世道上该是桴鼓相应,就像另一位小姐说的那样,你心雄万夫不该待在这。你无需帮我做什么,但你必须跟我确保一件事,你要做的事不会危害到济宁侯府。”
她说的果断,丝毫不怕玉蕈知道的多了会对自己不利。
玉蕈太过神秘却自信,这般举动让常熙明觉得她并非普通百姓,更让常熙明推断她瞒下要做的事会跟上头牵扯。
如今党派纷争的厉害,一件小事都可能叫谁没了命,玉蕈要做的事可不能牵扯到济宁侯府。
听了这些话,玉蕈如释重负,看着常熙明都带着看知己的欣赏。
她摇了摇头,气势弱下去,屋子里一瞬间似冬冰消弥,温暖起来。
玉蕈说:“我保证我要做的事不会危害到济宁侯府。”
“空口白话可不行,我本想还你自由身,可毕竟我心里没底怕放虎归山,这卖身契在我手里,济宁侯府若是有事你也逃不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蕈无意。”玉蕈微垂下头,又作出原来那副乖顺的模样,“只望小姐能允我行动自由且不做过问不作偷摸追查。”
两个人分明都心底还存有对对面的不信任可似乎又在哪个地方上能达成心照不宣的信任。
常熙明点头:“你放心,我想过了。你到了京师不必同我出入也不作丫鬟,我欲开个铺子,我只需你先在我二哥那学好计然之策,待我铺子开张,便由你来打理,属于你的抽分便拿来抵债如何?”
说到现在玉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常二小姐看着盛气凌人、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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