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没太明白他的意思,颜思月抬眸看向他,眨眨眼:“可是小叔你也不经常在家吃呀,你自己出去吃好吃的,丁姨最近也不留下来吃饭,干嘛非让我在家吃,多孤单呀。”
宋闻璟微微垂眸,抽出纸巾擦干餐桌上不知何时滴落的细小水渍,扔进垃圾桶:“不一样。”
颜思月很不高兴,毫不留情地反驳他:“你这是双标,不理。”
宋闻璟抱着手臂,轻轻蹙起眉心:“我是工作需要应酬。”
颜思月擦擦嘴,把筷子放好在碗上:“可小叔是工作需要,我是社交需要,社交需要不是需要吗?”
“是需要。”宋闻璟抬眸对上她诚恳的目光:“但和对的人才是社交,和不对的人那叫——”
她直接问:“叫什么?鬼混吗?”
宋闻璟压低眉毛,不悦地警告:“思月。”
瞧他真的要生气,颜思月又恢复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朝他笑着起身,小步挪着绕到桌子另一侧。
颜思月十分乖巧地坐到他身边,往前挪了挪凳子,捏住他的袖口左右晃晃:“小叔~你不要这样讲嘛,什么叫对的人不对的人呀,只是出去玩玩、吃吃饭,又不是谈恋爱,分什么对不对的人嘛,你这样讲话好严肃,我好害怕。”
任由她拉着衣服撒娇,宋闻璟的眉心也因此稍稍舒展些。
他这才侧身垂眸对上她的目光,语气如常地询问:“不是谈恋爱?”
“当然不是呀。”颜思月满脸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谈恋爱的话肯定要先告诉小叔,先让您帮我把关的。”
宋闻璟始终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继续问:“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这种事当借口?”
“我什么时候——”颜思月正要反驳,忽然一顿,又晃了晃他的袖子,委屈极了,“小叔,不是就一次嘛?骗你说和男朋友出去住,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早就知道错了。”
宋闻璟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
对视着,颜思月余光不禁瞥见他颈侧的小痣。
倏然间联想到什么似的,他衣摆相触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僵硬地收回了手,移开视线。
察觉她的小动作,宋闻璟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拧起。
心虚了。
有问题。
大问题。
颜思月小心翼翼地再次抬手,朝他伸过去,试图揪他袖子。
抓了个空。
宋闻璟一脸严肃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并把袖子向上卷起,露出一截腕骨,不肯再让她有机会拽住。
手指定在空中,实在尴尬。
颜思月收回手,欲盖弥彰地开口:“而且,而且谈恋爱也没什么吧,你自己不谈恋爱,就不许我谈。”
听着她不由拔高的音量,宋闻璟忍不住闭上眼,低头揉了揉眉心,语气颇为无奈:“颜思月,我是你的叔叔,说过很多次了,不准没大没小。”
颜思月瞥他一眼,看着那截手臂上微微凸起的血管,这双手臂在梦里能轻易地——
她极为不自然地抬手,轻轻碰碰鼻子,忍不住用极小的声音暗暗顶嘴:
“可是又不是亲的,而且论我们的年龄差,小叔根本不像父辈,更像哥哥吧,要不是当时非要装作很严——”
一瞬间,宋闻璟的脸色难看极了:“颜思月,大半夜这家里就两个人,我听得见。”
颜思月不等他发作,立刻耷拉下脑袋,刻意将声音和神态软下来,抢先一步打断他:“我错了,小叔别凶我,我好害怕……”
宋闻璟看着她极为乖顺的模样,即使知道她是故意卖乖服软,也实在不忍心说出太过严苛的话,但脸色却依旧铁青。
寂静。
颜思月安静低着脑袋,听到空气中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
许久,宋闻璟面无表情地起身,背对着她,去冰箱里拿水:“你去伦敦读商科前和我说的那一大串保证词,里面可没提到谈恋爱的事。”
颜思月一愣,看着他的背影好久,语气难得认真:“小叔,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真的没有谈恋爱。”
宋闻璟拧开瓶盖,没有回头。
颜思月清清嗓子:“暂时……”
“……”
宋闻璟对此毫不意外,却还是难以接受地闭了闭眼。
见他没反应,颜思月低头,继续小声嘀咕。
“退一步讲,我以后也是要去应酬的呀,不管是奔着谈恋爱的目的还是结交人脉人情的目的,出去多认识新朋友总没有错啊,你总不能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吧。”
闻言,宋闻璟的背影一瞬间僵直。
动作生生一顿。
沉默迅速在空旷的屋内蔓延。
寂静地落针可闻。
宋闻璟看到自己的手,机械地握着水瓶。
也是。
他总没法将她关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思月八岁时,他在工作与照顾她两者间,选择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他自小就独处惯了,成年后又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常年居无定所,待过最长的地方就是出国上学时租的那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他没有和别人同居过,也没有养过孩子,甚至是……宠物。
实在不适应有人或者任何活物忽然闯入他的生活,让他被迫改变日常习惯。
将她置在洋楼的决定是他的错。
或许是有能够两全的法子,但彼时他的确没能思虑周全。
虽然从颜思月十岁那年在学校与同学冲突后,他就将思月带回了家里,却也常常无暇照顾,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她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哭不闹,但毕竟年幼,在最需要陪伴和依靠的年纪已然失去父母。
宋闻璟自责,自己既然担下抚育者的身份却没能履行好陪伴的义务。
他每每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时,小小的思月都会在客厅里留一盏夜灯,燃起一小片灯火融融,照亮深夜寂静。
他偶尔会安静推门,到房间替她掖好踢开的被角,小思月睡觉习惯蜷作一团,紧紧地抱着一只浅棕色的毛绒小熊,台灯大小,本该柔绒的短毛被洗得一条一条簇成绺。
除了她自己,这小熊是她从颜家离开时唯一的行李。
她说,裙子可以再买,可小熊自己待在老宅子会孤单。
她要带它走。
时至今日,宋闻璟每每想到那两年对她的忽略,仍会感到愧疚。
后来他告诉小思月,夜里不用替他留灯。
小姑娘却懵懵懂懂地坚持:“家里很黑,小叔回家会害怕。”
她不愿小熊孤单,担心小叔会害怕。
可他却留她一人在家里,独自面对孤独和黑暗。
那时宋闻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保持沉默,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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