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雪声忽然静了。
谢翊卿的身形随那缕青烟一起,散了。
雪透窗,落在她半垂的睫毛上,像是在替她掉泪。
洛昕瑶的指尖伸进火盆,徒劳地拨弄那些灰白的碎炭,没有火星,没有余温。只有细碎的灰烬沾在指腹,轻轻一捻,便散成冰凉的粉尘。
喉头堵得发疼,却一滴泪也坠不出。
唯一鲜活的,是发间那朵真桃花。雪色映得花瓣愈发殷红,她抬手,指尖轻触花心。微凉,却固执地开着。
(第一卷到此结束,新手保护期到期啦!)
*第二卷启
门忽地被人推开,那人踏过门槛,带起一阵碎雪,惊讶道:“私闯民宅,瑶瑶可知该当何罪?”
谢翊卿尾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叹息,自认为这惋然演得天衣无缝。
洛昕瑶抬眼,轻嗤道:“别装了,谢翊卿。”
谢翊卿愣神的瞬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散漫的笑意浮上嘴角:“瑶瑶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是你……”
洛昕瑶无语,眼前之人怎的如此蠢笨,非要自己把事实抬到明面上来说,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吗?
她吹去指腹上残留的灰烬,眸中寒光映雪,冷冷道:“你不是我的师兄,也不是瑶瑶的。”
……
雪好似被那股寒意冻结,悬在空中,观看这场闹戏。
“假若你今日不说,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但现在,我们好聚好散。”谢翊卿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可那攥着衣袖的指节早已泛白,他晒然一笑。
“那任务呢,不做了?”洛昕瑶惜字,却字字诛心,“那你母亲呢,不救了?”
洛昕瑶这番话戳到了谢翊卿的痛处,一时间,火气上来了。
谢翊卿眼底骤然冒火,只道:“那也比你与鬼称兄道弟、不清不白干净!”
洛昕瑶冷笑,埋藏于袖中的符纸无风自动,“称兄道弟?不清不白?那你滥杀无辜的鬼时,溅到我袖口的血就不脏了吗?!”
谢翊卿握紧手中剑柄,掌心已经被刻出印,怒道:“无论它是坏是好,它只要是鬼,就有错!”
洛昕瑶伸手拦住即将露出的符纸,淡淡吐出两个字,“冷血。”她很想问,面前之人是否有心,不然怎会拿“惩恶扬善”当幌子。
谢翊卿指骨捏得“咔嚓”一声脆响,眼底猩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很想冲上去,将洛昕瑶的心刨出来看看,是金芒流转,还是早已腐烂不堪。
可理智却死死拽着他,逼迫他咬牙松手。
他还有躺在病榻上,等着他凑够手术钱的母亲。
于是,他将血气一口口咽回喉咙,嘴角勾起那副最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笑,可这次……怎么笑也不似从前。
他声音哑得像是磨过碎冰,“好……很好,洛昕瑶,你最好祈祷你所谓的‘善’能带你回家。”
洛昕瑶鄙薄,将符纸往里深了几分,手指摩挲着凉脆的边缘,带来阵阵沙沙声,“这便不劳你费心。”
【叮——检测到宿主大人们情绪波动异常。本系统特此来提醒一下,两位大人的任务是携手拯救世界哦~这次女主被抓便是任务之一!请大人们好好协商。】
系统话一出,两人立马统一战线。
洛昕瑶:“沉默是金!我要无声地发大财!!”
谢翊卿:“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谢翊卿将剑收入鞘中,扔到桌上。算认输,也算表态。
“回家比尊严重要。”
洛昕瑶两指并拢,先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又凑上前去点了点谢翊卿的额头,“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别想耍什么花招。”
谢翊卿呵呵道:“随你便。”
【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啊,不至于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吧?!】
谢翊卿:“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洛昕瑶:“别抢我台词!”
洛昕瑶抬指一弹,符纸掠空,不再是上次自毁的忆春符,而是新绘的寻春符。
符纸边缘缠着一圈淡金色的灵光,像早春第一缕阳光。符纸围着香囊转了一圈,随后破窗而出,飞得极快。
洛昕瑶大跨步走,好不容易才追上符纸,却不见谢翊卿的踪影。
“……”
任务是我一个人的吗?!!!
*
“寻春符生效了……”谢翊卿低头笑了笑,眼底却是凛若玄冰,“能绑走江淮姩的,岂能连这点遮掩都忘了?”
他抬眼,眸子蓝得发黑,“怕不是请君入瓮,也就只有这个笨蛋会中计了。”
谢翊卿压低声线,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看来要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
彼时,那张寻春符已掠过苍穹,停泊在一座地图未记载的孤岛。但这里水木清华,云蒸霞蔚。一派春和景明,无半分雪意。
符纸忽地悬停,洛昕瑶不恼,往前走全当散心。
累趴前,洛昕瑶抬眼,远远望见——一座小石桥横跨小河,石面裹着湿冷的青苔。桥下河水碧得过分,没有一丝涟漪,更别说嬉戏的小鱼了。清澈得死寂,仿佛一块铜镜,只能照见闯入者的面孔。再远些,孤零零的小木屋靠岸,屋檐低垂,门窗紧闭,却无半分破败。
洛昕瑶心生疑惑,索性踏过小桥,去找人家询问。
洛昕瑶轻敲三下木门,“请问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洛昕瑶刚要转身离开,门却挽留她,发出一长声的“吱呀——”。
木门自内而开,发出嘶哑的呻吟,缝隙里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但并非只有橘黄,更像是掺了旧血的红……
眼前的景象让洛昕瑶呼吸一滞,未说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间。她抽了口气,尽量安抚内心,“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遍地鲜血其实更像一滩融过赤色的泥浆,粗糙的沙砾微微鼓起。提灯的女子站在赤色中央,灯焰将她手指上暗沉的红照亮,让人一览无余,被阴影吞没的暗处是乌青的瘀。
女子刻意低首,躲过灯焰,面庞被围上一层暗纱。
洛昕瑶心想,这女子定是有什么心事,这会正闷闷不乐呢。但话又说回来,这里好像……
“不必害怕,我开的是口脂铺,手上的并非鲜血,只是口脂借了朱砂一抹赤色做底,很容易粘到手上。”女子语气意外地友好,她微微侧身,让洛昕瑶进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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