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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清晨几缕晨光透过窗洒在桌上小包袱里,是昨夜纪怀安送来的,言说打开前一定要先平静下来。

宁怀袖昨夜生生忍住没有打开,方才她支开了拂晓与杨柳依,此刻房中只剩她一人。眸光落在那小小包袱里,思绪却飘远了。

良久她起身,缓步挪至桌边,葱白的手捏住那个活结,一拉,整个包袱直接展开。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枣红色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她正欲伸手去拿,余光瞥见旁边的小香囊,红底粉花,是海棠的花瓣。刺绣极为精美,花瓣底下还绣着小小一个“棠”字。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眼泪早就顺着白净的脸颊滴落,洇在香囊上,令她手忙脚乱,赶紧用衣袖擦干。

这是母后的刺绣,是母后亲手绣的香囊。上边的“棠”字是母后的闺名,她烙印在心底久久无法忘却的字。

她将香囊放在心口的位置,那抹淡淡的雪中春信香味萦绕,是长信宫常常熏的香,一瞬就好像又回到了母后的怀抱里,轻嗅殿中香,一一点评。皇后听她说雪中春信好闻,至此整个长信宫都是此香。

再拿起那个小匣子,捏在手中还有些分量。她颤着双手打开,一方小小的玉挂着红穗,翻过去刻着“宁”字,四周还围着一圈龙。这是宁帝的私印,当年她就是用这个印章,盖在明黄的圣旨上,将纪怀安收进长乐宫。

匣子里还有个龙凤呈祥的玉佩,是宫中每个皇子皇女都有的,去岁她不慎摔碎了一角,被父皇收走,如今她抚着还有裂痕却被沾得完美的一角,心如同这块玉一般碎掉。

这是亲人在世最后的念想,而贪玩摔碎的玉,如今也成了她最后的慰藉。

“矜矜,要启程了。”杨柳依轻叩门,但未进来,只是高声唤。

“来了。”她快速收拾好东西,抹干眼泪,推门往楼下去,角落有几人正聊得起劲。

“听闻当今陛下上任便斩杀了许多前朝官老爷。”那人五大三粗,大白日就拎着一壶酒喝得醉醺醺的。

“身旁人附和道:”是啊,不知这神仙打架,对我们这普通百姓有没有影响。”

“还听闻那个最小的公主跑了,新朝在派人找,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宁怀袖脚踏在台阶上险些踩空。

“姑娘慢些。”沁竹往前一步搀着,“姑娘看起来体弱,让我搀着你吧。”

宁怀袖抬眼与她对视,后者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

“姑娘慢走。”

京城皇城,被烧毁的建筑已经开始重建。晨曦笼罩在皇城上,像极了那天的大火。摘星楼如今被重兵把手,梁万松身着早就赶制好的龙袍,踩着晨露心情破佳。

推开摘星楼大门,守卫全跪了下去,他十分享受被万人朝拜的滋味,是该开坛换祖祭天了。

这般想着,步子没停,一路走到上锁的房间里,侧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十分安静。

“她今日没闹?”梁万松边着人打开门锁,边问。

“回陛下,今日十分安静。”

明黄的身影踏进屋中,角落一身着中衣的女子青丝凌乱,左手被铁链捆在榻边,格外牢固。闻脚步声起,她只是轻笑一声,也不抬头。

“宁淑燕,你瞧见了吗?如今我才不是任人宰割的女子附庸,我是这天下之主。”

他蹲下身,粗粝的手掌轻柔拨开发丝,女子偏过头要躲开,露出那张惨白的脸,却被男子狠狠捏住下巴。

“当年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非要嫁给我毁掉我的前程时,哪儿能想到如今不过是我的阶下囚呢。”梁万松咧开嘴,笑得开怀。

“你分明可以拒绝,却为了你的体面......”宁淑燕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还未说完便被梁万松一巴掌打偏了头,嘴角渗出血迹。

“拒绝?”他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那老不死的可是皇帝,我拒绝能有什么好下场?”

许是“皇帝”一词取悦了自己,他又笑得开怀:“如今朕才是皇帝,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而你?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阶下囚罢了,朕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痛苦地活着。”

“哦,忘记说了,”他话音一转,目光也阴恻恻的,“你那小妹逃了,至今还未找到。当年可是宠得紧,也不知那样可怜模样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

他大声笑着,没有一点上位者的风度,反而更像抢了压寨夫人的土匪。

宁淑燕又发出一声轻笑:“不过是一个骄纵的小孩罢了,当初还分走了父皇母后的宠爱,上不得台面。”

梁万松显然不信宁淑燕痛恨自己的妹妹,继续激怒她:“哦?好像还未及笄,那娇滴滴的身子也不知能否承受一晚......”

“若是让军营将士享用前朝公主,指不定多刺激。”

他这般想着,面上都因兴奋而微微泛起红晕,那张难看的嘴咧开了笑。

宁淑燕想起前两日夜里他暴露本性,将自己抽得体无完肤。她死死咬着舌尖,不让自己骂出来。

梁万松见人没反应,也失了乐趣,转身离开,还不忘交代宫人好好将她养着。

待歹人远去,宁淑燕才狠狠松了口气,舌尖破掉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清醒许多。

妹妹还活着,她并非孤身一人,她不能死。父皇、母后,弟弟们,请保佑妹妹一路平安。眼泪掠过脸上的伤口,有几分刺痛,她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马车上,众人面色凝重,尤其是纪怀安,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反而身在危险中心的宁怀袖看似轻松。

“姓梁的真不是个东西。”拂晓怒骂,原本圆圆的脸也皱成一团,“公主不过女子,他为何这般赶尽杀绝。”

“偷来的皇位,自然害怕。”宁怀袖总结精辟,声泠泠悦耳。

风声既然已经传到垣州,那他们也该离开了。

赵管事驱着马车往城外去,离开垣州该去何方还未可知,可往南走是必然的。新帝是北方人,势力多在北方,反而南方会更安全些,南方偏远,也好躲藏。

拂晓沉吟片刻,抬头轻声提问:“若姑娘不嫌弃,去我家乡如何?”

察觉到三个人的目光投过来,她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平日公主对奴婢多有照拂,爹娘都看在眼里,常让奴婢感恩公主,爹娘是朴素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我那村子地方偏僻,少有大官驻足,也不显眼,家父猎户为生,正好带着纪公子上山打猎。家母平日靠刺绣挣点家用,也是咱们女子能干的事。”

她说着。拉起宁怀袖的手,眼底都多了几分晶亮:“公......姑娘觉着如何?只是家境贫寒,如今住着太过寒酸,若是姑娘不嫌弃......”

“怎会?”宁怀袖握紧她的手,杏眼弯弯,眼底流露出感激,“倒是怕叨扰你家,若是带来麻烦......”

“呸呸呸,”杨柳依已不是杨国公府扬门楣的大姑娘,也不再讲究那些形象,“别说那丧气话,拂晓一片诚心,况我认为此计可行。”

三人望向纪怀安,他正闭目养神没有说话,许是察觉到目光落在身上,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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