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瑙城内,腾格斯的王宫。
一座巨大的半圆形建筑,坐落在一处四面都是围墙的院落中央。
坟包一个的建筑,毫无任何外形装饰,只有一些狭小的门窗,从而看得出来是供人居住的地方。
这座巨大的院落,四周的围墙又宽又厚,全用黄土夯成。
围墙里面,四周又是成排的低矮房屋,所有的房屋,也是用土夯成。
这种门窗狭小,外形土气的建筑群内,却是很少见到有树木存在。
整个院落,又是坐落在一座土城之中,院落之外的建筑,除了四面的城墙,建筑物都是同样低矮、且有简陋。
要是站在宽厚笨拙的城墙上往下看,一座座,一排排的屋舍,就像一个个坟包。
唯一不同的就是街边的店铺,屋舍除了用土夯成以外,门窗是比其他屋舍的要大了一些。
城里面最大的那处院落,虽然不见过大年的喜庆气氛,但屋内却是热闹非凡。
在那个巨大的半圆形建筑内,四周摆满了矮桌,每张矮桌后面,都坐着一个喝得红光满面的男人。
围成一个圆圈的矮桌中央,空地上摆着一溜炭火正旺的火盆,每个火盆旁边,都有一个烤着肉的侍女,还有烧着奶茶的下人。
虽然到了春节大年,春寒料峭之下,滴水依然成冰,但建筑里面,却是热气腾腾。
一排火盆的周围,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毯子上面,一队袒胸露乳,白花花的大腿晃动着的同时,脚腕上的银铃叮咚作响的歌舞姬们,正身披彩带舞得欢实。
每张矮桌上面,摆着一只大木盘,木盘里堆满了烤好了的肥羊肉,还有一碗奶茶和银制的酒碗。
拿着小刀割着肉吃的男子们,大声地说笑,放肆地谈论女人,大口吃肉,又大碗喝酒。
“腾格斯可汗,鲁巴敬您一碗酒!”
一张矮桌后面,一个体型如熊的男子站了起来,向主位上的腾格斯端起一碗酒说道:“咱科尔玛部族,也学学大夏人,过一过他们的大年好了。”
“说的好!”
主位上坐着的腾格斯,一捋下巴上刷子一样的短须,把目光看向他左下侧一张矮桌后面坐着的香香郡主,端起一只盛满了酒的银碗,满脸通红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汗就敬大夏肃王府的郡主一碗,这大年,不就是你们大夏人最大的节日吗?”
与此同时,腾格斯右下方矮桌后面,坐着的几位胸脯高耸,面如银盘,轻纱下面露着巨藕粗的胳膊的王后和王妃们,也用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抓起银制的酒碗,张开涂抹得猩红的嘴唇,半眯着狭长的眼缝说道:“没想到,我科尔玛部族的皇室,也沾了远道而来的大夏郡主的光,在今天过一个大年初一的年节,还望这位郡主妹妹,给我科尔玛部族带来更好的运气,让我科尔玛部族,成为元蒙的第一大部族。”
说罢,皇后把银碗举向自己厚厚的嘴唇,一仰脖子,一碗酒就下了肚。
“赵香逸谢过王爷王后!”
左边矮桌后面的香香郡主,缓缓抬起头来,淡淡说道:“本郡主怀有身孕,故饮不得酒,这大年之春,更是四节交替,万物开始复苏的一个节气,也不光是我大夏的节日,但凡天下之事,都与二十四节气脱不了关系,我大夏重生产,事农桑,从而节气尤为重要,只是你们**不善耕作,故不知节气之重要性了。”
见香香郡主如此一说,在坐的众人,有人点头称赞,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
在大多数**的眼里,他们光知道农历四月,燕来之时,就是牛羊转场放牧的时候到了,到了气候转凉,大雁南归的时候,又是牛羊归圈,牧人开始猫冬的时候了。
什么节气?还二十四个,哪来的这般麻烦!
香香郡主也是作为礼节,话赶话而已,象征性说了一两句而已。她心里清楚,对这些还未开化,缺乏教化的鞑蛮来说,讲节气之变化,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听香香郡主有着身孕,腾格斯更加兴奋不已,举起银碗,将自己的一碗酒一饮而光,笑道:“既然郡主有着身孕,就不怕大夏北防军的叶统帅,不答应本汗的条件喽!”
“哈哈哈……”
腾格斯放下酒碗,仰头又是一阵狂笑,道:“叶十三杀了本汗的使臣乌赫特,就以为是吓住了本汗,他错了,大错特错,只要本汗留着郡主,就等于是把他的儿子也留在了科尔玛部,区区一个查尔津城,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是啊!”
方才敬酒的男子巴鲁站了起来,又端起一碗酒道:“查尔津城,本来就不是大夏疆域,是叶十三那个强盗,硬从我们元蒙人手中抢去的,我巴鲁就不信他叶十三不妥协?”
说完,巴鲁和腾格斯,隔着几张矮桌,还有跳舞的舞姬们,举了一下酒碗,然后又是一阵豪饮。
就在此时,坐在末位的一名男子,也端起酒碗站了起来道:“海克图祝我可汗宏图霸业早成!”
香香郡主面上一紧,厌恶地投去一瞥。
原来是宁鹘的溃兵,赫拉尔留在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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