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坐着的,本该是江南县的县令。
八品县令身着一身蓝色官袍,却谨小慎微地站在一旁。
而属于县令的位置,却坐着一个红色官袍的男人。
在大盛朝。
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红色的官袍。
三品以上的大臣,几乎都都见过乌止。
而乌止看向堂上的男人,却觉得陌生。
那男人看出乌止气势的不同,眯着眸子打量了过来。
却也只是一眼。
秦娘子对杀害丈夫的事情供认不讳。
按律该**偿命,甚至都不用问原因。
可今时不同往日。
纺织厂的女子们齐齐出声为秦娘子打抱不平,甚至凑了十两银子出来,要赔偿给秦娘子的丈夫一家。
秦娘子的公公婆婆见到银子就两眼放光。
看到乌止来后,秦娘子的婆婆几乎是对着乌止说的:“我要一百两银子。”
乌止淡淡挑眉:“我可以给,但你有命花吗?”
那老婆子还不懂乌止是什么意思。
堂上红色官袍的男人却一拍惊堂木,“当本官不存在吗?”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吓得所有老百姓都跪下了。
而此时站着的乌止显得格外突出。
这不由让齐致远再次打量起乌止。
有了周围的人做对比,他这才发现乌止对他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带着淡淡的骄矜。
那股骄矜,是久居上位的气势。
再看乌止的举手投足,这根本不是普通人,倒像是,宫中出来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齐致远否决。
宫中的娘娘她没见过几个,但个个心狠手辣,尤其是那个已死的宸妃,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眼前这个人,虽气势骄矜,但看身后女子对她的样子很是信服,想来应是个面冷心热,善良的女子。
老太婆往齐致远身前一跪:“大人,若是她愿意赔给我一百两银子,我愿意原谅这个女人不追究她的罪过。”
“呵。”齐致远回神,“今日就算她愿意给,本官也不会同意。”
老太婆错愕。
“江南县就这么大,你家拿了一百两银子,生怕别人不去抢?”
就像乌止说的,有命拿钱,有命花钱吗?
齐致远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固然可恶,可秦娘子也是被逼无奈。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一点,齐致远曾经深有体会。
他道:“秦娘子,你杀害丈夫,本该立即处死,但念在你事出有因,且认罪态度良好,本官问你,你可愿承担起赡养你公公婆婆的任务。”
秦娘子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妻,眼底满是**。
丈夫每次打她的时候,那两个老东西都在一旁拍手叫好,甚至有时候一块打她解气。
她宁愿死,也不愿愿意再和这家人还有关系。
“我不……”
“她愿意。”乌止朗声打断秦娘子的话,“由我作保,每日纺织厂会给秦娘子的公公婆婆一钱银子,但秦娘子,与这二人,再不是婆媳公媳关系,这二人是生是死,与秦娘子再无关系。”
“不行,我不同意。”
“那我敢保证,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乌止勾着唇角,眼神冷厉地盯着那两个老人。
两老人哪见过这种气势,瞬间被吓得瘫软在地,再也不敢反驳。
秦娘子的事情落幕。
刚从衙门出来,秦娘子就对乌止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头,对天发誓:“今日多谢盛娘子,以后我生是盛娘子的人,死是盛娘子的鬼。”
乌止撑着伞,遮住炎炎的日光:“嗯,我不要你的命,你呢,就**给我,帮我经营好纺织厂就可以。”
……
县衙后院。
“你是说,那个盛娘子,是二十多天前出现的,说是家中丈夫妻妾太多,见她只生了个女儿,就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出来?”
齐致远不敢想象,这样出类拔萃的,在人群中茕茕独立的女子,竟然是人家的妾身。
他突然有些好奇那个男人的身份,连一个妾室就有如此的气势。
总不能是皇上吧。
第二日。
齐致远刚准备离开江南县。
就听说纺织厂有人**。
他心头一动,很想看看昨天县令说的那个纺织机,便调转码头,去了建在郊外的强盛纺织厂。
在乌止这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城中的纺织铺子。
乌止的纺织机织布又快又好,很快对市场形成了冲击。
自然影响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有些铺子老板嗅觉很敏锐,想要将乌止抹杀在萌芽中,就**了一帮人来找事。
可乌止早有准备。
等齐致远来的时候,就见到前来**的人一团和气的离开。
这让齐致远更加好奇。
明明是上门**,可现在看来,更像是上门求人。
见到齐致远的车架,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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