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
她直接抢断了顾淮昭的话,“我怀疑那位南靖使臣,亓敬元!”
看着顾淮昭开始沉思,她提议:“我没有将真正的解药药方给他,所以应该是没有打草惊蛇,孰是孰非,不如夜探一回…”
四人潜入馆驿,确认南靖使臣此刻正在公主房内探视后,迅速分头行动。
顾淮昭与楚玥无声无息地潜入亓敬元所居的厢房。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楚玥凭借对药材异乎寻常的敏锐,很快在书案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屉里摸出了一个小油纸包。
她指尖轻捻,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低声道:“就是这个!”
顾淮昭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两人瞬间隐入帷幔之后。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亓敬元走了进来。他摸向桌上的火折子,刚准备点亮烛火,忽觉脖颈处传来刺骨的冰凉。
一把匕首已稳稳地贴在了他的咽喉要害!
他浑身骤然僵直,下意识想转头,那刀刃却又逼近一分,紧贴皮肤,同时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他脑后响起:“使臣大人,这毒我们可都给你了,你自己怎么不中用啊?这么久了,公主怎么还活着呢?”
“你们漓国的人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好暗中相助即可吗?”
“是我在问你!”顾淮昭的刀锋微微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
“她毕竟是公主!萍寄散剂量若下大了,立时便会穿肠破肚,死状凄惨,如何能瞒得过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怎敢轻易让她死了?现下大昭皇帝已派了好几拨大夫来,等眼下这个女大夫也束手无策时,我再以公主性命垂危为由,去求见皇帝,他迫于压力,定然不会拒绝…”
顾淮昭的刀锋这才稍稍松了松,语气讥讽:“使臣当真是好谋算啊!”
亓敬元战战兢兢回头,待看清顾淮昭的面容时,瞬间瞪大双眼,“顾、顾大人!怎么是你?”
顾淮昭眸色幽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然使臣大人以为我是谁?漓国细作吗?”
亓敬元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使臣大人,解释一下吧?南靖正使,私通别国,在自家公主的药中下毒?这当真是闻所未闻!”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要能借到兵,解我南靖之危,公主便是以身殉国,也是死得其所!这是她的宿命!更是为了南靖万千子民!”
“荒谬!”楚玥再也忍不住,厉声斥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与鄙夷,“为了所谓的大局,就能亲手向自己效忠的公主下毒?看着她一日日被毒药侵蚀,痛苦呕血?口口声声为了南靖子民,我看不过是披着忠义外衣的卑劣之徒!”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国将不国,何谈公主?只要能救南靖,我就算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
“那你可曾想过,若公主真死在大昭,而陛下也不惧你们的威压。那时,南靖与大昭必成死敌!你这愚蠢行径,不是救国,而是亲手将南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青锋和玉珠押着一个南靖侍从闯入。
玉珠手中高举着一个刚搜出的小瓷瓶,里面正是萍寄散粉末!
“公子,人赃并获!”
“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们陛下,也给被你和漓国当成棋子的南靖公主,一个交代了!带走!”
烛火摇曳,映照出皇帝沉静的面容。
他听完顾淮昭的禀报,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指尖轻叩御案,语气冷肃:“南靖被北炎所迫,求援无门,便想出这等毒计!借公主之死,逼朕借兵。届时,朕若不借,便是见死不救,寒了友国之心;若借了,便是将大昭拖入战局,损我国力。”他冷笑一声,“好一招以死相逼。”
“淮昭,将这位亓大人带进来!”
亓敬元被带了进来,“南靖使臣亓敬元拜见陛下!”
“亓敬元。”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可知,若公主死在我大昭境内,会是什么后果?”
亓敬元浑身一颤,嗓音嘶哑:“陛下明鉴!臣,臣也是迫不得已!北炎大军压境,南靖危在旦夕,若再无援兵,国将不国啊!”
皇帝眸色深沉,不为所动:“南靖存亡,自有你国君主权衡。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拿朕当棋子。”
“至于借兵之事,朕在此言明,大昭不会插手南靖与北炎之争。待寿宴过后,朕会派使团护送公主安然返国。至于北炎…”他语气淡淡,“南靖若想求生,就该另谋出路,而非行此下策。”
他抬手制止亓敬元再辩,冷声道,“顾卿,先将亓使臣押入大理寺,待梦臻公主苏醒后,由她亲自处置。”
顾淮昭拱手应下:“臣遵旨。”
待人走后,皇帝传来了禁军首领。
“加派禁军,严加看守馆驿,务必确保公主安危。若再出差池,朕唯你是问!”
晨光微熹,楚玥收回银针,指尖因疲惫而微微发颤。
床榻上,梦臻公主的呼吸已趋于平稳,虽仍虚弱,但命总算保住了。
侍女红着眼眶跪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楚玥摇摇头,刚要开口,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玉珠,去外面看看。”
“是,姑娘!”
等玉珠打开馆驿大门,一队禁军已列阵于馆驿外,为首的将领抱拳禀报:“奉陛下旨意,特来护卫公主安危!”
等玉珠禀明楚玥。
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有禁军把守,至少公主暂时无虞。
楚玥撑着脑袋的手肘突然一滑,整个人猛地惊醒。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这才发现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她急忙起身,不料腿脚因久坐而发麻,险些踉跄了一下。
“姑娘醒了?”玉珠闻声赶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膳,“您睡了快三个时辰了。”
楚玥揉了揉太阳穴,快步走到公主床前。梦臻公主的脸色比清晨时又好了几分,呼吸平稳,唇上也有了些血色。
她轻轻执起公主的手腕诊脉,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
“姑娘,公子一直在院中等您呢。”玉珠小声道。
楚玥手上的动作一顿:“是有什么急事吗?下次可以直接叫醒我。”
“是,姑娘!不过,奴婢看公子那样子,像是有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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