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得熟悉,车稳稳停在一栋别墅门前。司机下车,为她们拉开车门。
“雾雾,下车吧。”姑奶奶轻声唤她。
雾见微敛起伤感,应了一声,随姑奶奶下了车。
两人站在厚重的大门前,姑奶奶挽着菱格纹链条手包,笑着推了推她的手臂:“雾雾,发什么呆呢,开门呀。”
雾见微指尖悬在按键上,她根本不知道密码,犹豫两秒后说:“我先按门铃吧,万一他没穿衣服,我们突然进去不太好。”
其实她在车上纠结了一路,要不要告诉孟厌修一声,最终还是不想联系他。
“哈哈。”姑奶奶了然一笑,“我懂得懂得,情趣嘛。”
“姑奶奶,你想歪了。”雾见微耳根发热,按下门铃。
可这门铃按了三遍也没人开门。
“看来厌修不在家呢。”姑奶奶站得有些累了。
雾见微暗暗叹气,望着门锁思忖片刻,不抱希望地输进了三年前那串数字。没想到,“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孟厌修竟然从未改过密码。
玄关灯自动亮起,一团毛茸茸的白影炮弹似的冲来:“汪汪汪……”
饼干围着她们疯狂打转,尾巴摇成虚影,湿漉漉的鼻子不停蹭着她们的脚踝。
“哎哟小祖宗,想死我啦!”姑奶奶弯腰抱起撒欢的饼干,任由它舔手。
雾见微开心地抚摸饼干的头,接着拉开鞋柜,顿时一愣……自己那双白色拖鞋仍摆在最顺手的位置,旁边还放着孟厌修的黑色同款。
孟厌修,你怎么连拖鞋都留着……她心下一沉。
缓了缓神,她又取出一双簇新的丝绒拖鞋放到姑奶奶脚下。她们换好鞋往客厅走去,屋内的布局,一点都没变。
就连花瓶里她当初插上的白勃艮第白玫瑰都没换过,此时已经风干成了永生花。
姑奶奶在沙发上坐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握紧雾见微的手:“对了,我特地飞去法国给你订了一件非常美的结婚礼物,再等等啊,工匠还在制作,到时候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姑奶奶,你总是这样……”雾见微泛起泪花,“你对我太好了,我会内疚的。”
“你是我认定的侄孙媳妇,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姑奶奶轻拍她手背,宝石戒指透着晶莹的光,“在我心里,侄孙媳妇这个身份都太远了,我拿你当女儿疼的。”
雾见微将额头靠在姑奶奶肩头:“我知道,姑奶奶,你是孟家的人里对我最好的。”
“雾雾,你是不是还在介怀?”姑奶奶的声音严肃起来,“孟家其他人喜欢宋研,但我只认你。最重要的是,厌修也只喜欢你呀,他为了和你结婚,都和他妈断绝关系了。”
“什么?”雾见微直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就是你们婚礼那天啊。”姑奶奶眼角细纹里藏着怜惜,“那场婚礼他是瞒着所有人办的,在你出现前,没人知道他要和谁结婚。当天晚上,他回老宅当着全家的面说一定要和你领证。他妈气得立即叫来律师改了遗嘱,名下所有产业都留给了孟跃童。”
雾见微愣坐着,久久没有开口。
姑奶奶见她脸色煞白,意识到不该说这些,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雾雾,这不关你的事。厌修把公司经营得很好,他有赚钱的能力。而且,大哥也只属意他做继承人,虽然因为宋家的施压,大哥还有些顾虑,但你放宽心,还有姑奶奶呢,我永远站在你们这边。”
雾见微喉头哽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每一寸空气都在挤压她的呼吸,她胸腔里翻涌着悔意,或许这场重逢就是个错误。
这时,饼干又一次兴奋地扑腾上来,一会儿扒扒姑奶奶的衣服下摆。一会儿跳到雾见微腿上。
姑奶奶疑惑地笑道:“这小祖宗,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厌修经常把它接来住,也没见它这么想我呀。”
雾见微勉强敛住心神,伸手揉了揉饼干毛茸茸的脑袋,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果汁递给姑奶奶:“饼干……经常跟着他吗?”
“可不是嘛。饼干现在和厌修比跟我还亲了呢,都不知道它到底是谁的狗了。”
姑奶奶端起果汁,嘴还没碰着杯子,饼干猛地一跃,前爪撞在杯壁上,橙黄色的液体瞬间泼洒到了丝巾和衣服上。
“哎呀!你看看这个坏饼干,听懂我在说它坏话了,发脾气了。”姑奶奶哭笑不得地放下杯子。
雾见微赶紧把饼干抱开,免得它的白毛毛也被染黄,无奈地叹气:“饼干越来越像孟厌修了……”
紧接着,她又抽来纸巾替姑奶奶擦拭:“姑奶奶,我们去洗衣间处理一下吧。”
姑奶奶先解开了丝巾,又蹙眉看着身上的衣服,那块污渍黏黏的,贴着皮肤很难受:“不用这么麻烦,雾雾,你找件你的衣服给我暂时换一下吧,这件就不要了。”
“啊?我的衣服?”雾见微先被这句话怔住了,又被姑奶奶脖子上的一块红褐色伤疤怔住了。她在想,这就是姑奶奶每天都系丝巾的原因吗?
但只一瞬,她就收回视线,考虑起眼下的问题。
她原想着既然孟厌修不在家,姑奶奶看完饼干,她们就能离开,这样也不用和孟厌修碰面。可现在,她上哪儿去找衣服啊,无奈之下只好说:“姑奶奶,你等等,我去找找。”
她怀着闯入禁地般的不安,走向衣帽间。深吸一口气后,她拉开门,随即整个人钉在原地。
衣帽间内一尘不染,明亮整洁。一大半位置都挂满了她曾经的衣服,从一年四季的便装到睡衣甚至是内衣,一件不少,仿佛她从未离开。
而最刺眼的,是尽头处挂着的那件她婚礼时穿的婚纱。
一阵强烈的酸楚冲上心头,雾见微迅速别开脸,强行压下眼眶的湿热。她不敢再看,匆匆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真丝衬衫拿去给姑奶奶换上。
天色渐暗,她走进洗衣间,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孟厌修一声,这样擅闯他家,她总觉得自己像个贼。
但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机。
与此同时,三环边的一栋写字楼里,吴则收到了一束99朵的绣球花束,心里美滋滋地显摆着。
“厌修,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可真是隔层纱啊。”吴则将花放到茶几上,在孟厌修对面坐下,不怀好意地问,“见微送过你花没?”
“一束花就把你拿下了?”孟厌修冷眼扫过。
“女生送花还是很稀奇的好不好,一般都是男生送,哪有女生送的。”吴则扬起嘴角,“看你这反应,见微肯定没送过你吧,哈哈。”
孟厌修淡然道:“阿雾送过我二十种玫瑰的花盒,刻着我名字的黑胶唱片,给我调过乌木玫瑰和苦艾香根草味的香薰蜡烛,还亲手设计亲手给我做了戒指……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可以细数出每一件雾见微为他做过的事,他保存着每一件与她有关的东西,但那枚戒指,她离开时带走了,没有留给他。
“哦……”吴则看了眼自己的花,兴致骤减,“见微这人,还怪有浪漫情怀的。”
孟厌修视线扫过腕表,“行了,项目谈得差不多了,还有件事跟你商量。”
吴则将花挪开:“搬公司的事?”
“嗯。”孟厌修略点了点头,“给你留一层,你要哪层?”
吴则笑道:“当然是楼层越高,视野越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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