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简阳的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带着这段日子积攒的思念与怨愤，攻城略地般撬开她的唇齿。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些年错失的时光都补回来，又像是惩罚她的不告而别。

唔......

薛清沐被他吻得腿软，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前襟。呼吸被尽数掠夺，眼前泛起朦胧的水雾，直到她快要窒息，尤简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两人额头相抵，喘息交织。夜里的寒风吹过，才让两人稍稍冷静下来。

薛清沐指尖轻触自己微微肿起的唇瓣，小声嘟囔：这下总该信我了吧？

尤简阳低笑，眼底漾着得逞的愉悦：自然信了。他指了指薛清沐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竹哨，若非我的青瑜，怎会有这个？这竹哨可是我亲自做的，天下只有这一个。

薛清沐一怔，这才想起——分明是自己吹响竹哨引他前来，怎么反倒忘了这最直接的证据？她懊恼地咬唇，却碰到方才被他啃咬的伤处，不由嘶了一声。

其实在芳沁斋初见时，我便起疑了。尤简阳忽然正色，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发丝，后来我查了你的户籍，是近几个月才新补办的，就更加怀疑，直到要救纯阳童子时我想起萧家的独门假死药，我才可以确定，你定是青瑜。

所以你早知道了？薛清沐瞪大眼睛，气得捶他胸口，方才还故意......

这叫惩罚。尤简阳一把扣住她手腕，将人牢牢锁进怀中，你不告而别，几百个日夜，你让我找得好苦。

薛清沐嘟囔着，“其实有告别的，是你自己睡着了。”夜风忽然变得温柔，井台边的青苔闪着莹润的光。薛清沐埋首尤简阳胸前，听见他心跳如雷。

不过......尤简阳忽然托起她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这个认错方式，我很满意。

薛清沐双颊绯红，在月光下宛若初绽的桃花。尤简阳眸色一暗，正欲再度俯身，却被薛清沐抵住胸膛。

尤简阳轻轻皱眉表示不满，

等等...薛清沐眼睫轻颤，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哦？尤简阳挑眉，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耳垂，我的青瑜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还记得...凤鸣村吗？

尤简阳神色倏然肃穆：自然记得。那年我身受重伤，幸得一对母女相救。他眼底浮起痛色，可惜再去寻时，她们已......

其实...薛清沐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救你的那个白发女子。

尤简阳瞳孔剧烈收缩，眼前明艳的容颜与记忆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渐渐重叠——同样清亮的眼眸，同样倔强的嘴角。

尤简阳猛地攥住薛清沐的手腕，将她的衣袖掀起。月光下，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狰狞的蛛网，爬满她纤细的手臂。他的指尖发颤，轻轻抚过每一道凸起的伤痕，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声音：竟然...真的是你...

他忽然想起曾见过她裸露的手臂——那时明明光洁如玉。这个念头刚起，他便自嘲地笑了。连容貌都能易改，区区疤痕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薛清沐望着井中碎月，将往事缓缓道来。

“我去镇上当铺赎回手镯，回村时发现村庄上下生气全无，连母亲也......”薛清沐说到这里，母亲惨死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尤简阳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在一旁等着她心情平复。

“母亲去世时，手里拿了个她亲手做的双鱼络子。”

尤简阳从怀里拿出那枚络子，薛清沐点点头“正是这枚，没想到阴差阳错竟还救了你的命，可能是母亲在天有灵吧。”

尤简阳将她揽入怀中，薛清沐靠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轻声道：最初...我还以为是你下的令屠村...

尤简阳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衣服，她能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这我知道，你已经向我报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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