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然听着,弯弯嘴角,“老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是想着干脆就不要交了,上报州府说天水县遇旱情,人都快穷死了,哪里能交这个人头税!”
沈渊听着,却是摇头,“不可,如今楚国朝廷极为腐败,这人头税都已经严令必须在入冬前交上去了,若是以旱情为理由,只怕会让州府那边派人过人查实,到时候反而不妥。”
温煦然摸了摸鼻子,“嗯,我知道了,那就用老师的法子?”
“我们要准备两本户籍册,不过,阿宝儿这事不急,这会儿夜深了,你也该睡了。”
沈渊说着,轻轻拉起温煦然,温煦然冲着沈渊笑了笑,笑容浅淡柔和,透着不自觉的亲昵,“嗯,老师也早点睡。”
沈渊盯着温煦然进了被窝,又为温煦然掖了掖被子,放下帘幕,将今日晚间他拿过来的夜明珠盖上薄纱,房间的光线暗淡了。
沈渊这才轻步离开,掩上了厢房的门,又站在厢房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待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确定里头的人已经沉沉入睡了,他才转身慢步离开,对赶来守夜的俞伯低声劝说着可在耳房休息,门口就让庆云守着就成。
俞伯忙应着,耳房更好,可以随时起来照顾他们家公子。
走在夜色深沉的回廊上,狱十二悄然闪现在沈渊身后,恭敬跪地伏首做礼。
“起来,边走边说。”
狱十二恭敬应下,随后走在沈渊身后一步,低声禀报:
“主子,温家掌事如今便是大人的姐姐,温家大姑娘温澜心,温姑娘已经自梳,终身不嫁,如此,温家的族老们才答应将温家行商交给温姑娘,这五年里,当年给大人下那媚儿毒的那六个人,有的已经被赶出温家,有的已经入狱,有的已经失去了温家行商权,特别是温家的二房,大人的四叔,眼下已经失踪,且这二房已经因为盗窃先祖宝物的事情,不得再入祖祠里。已经再次查证了,大人父母失踪和那四叔是有关系的,但那四叔如今下落不明,温姑娘那边也是暗中寻找,且一直在找五年前在北漠失踪的爹娘……”
“查温家家主及其夫人的下落。”沈渊低沉的声音平静说着,“另外,派人过去保护温姑娘。”
“是!”
狱十二恭敬应下后,又继续低声禀报,“主子,舜国那边的消息,太皇太后的第四封信,太皇太后直接派黄公公去了云雾山庄传话了。”
沈渊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回廊外正在盛放的绣球花,淡淡说道,“传话可是说我若不给她回信,她就要去跪祖祠了?”
狱十二点头,躬身拱手,“主子英明!”
“信留下,还有其他事吗?”
“主子,黑甲军和景国白袍军已经开战,战况对黑甲军不利,景国那边,霍家已经被抄家灭族,霍大将军已经被流放到了裴城。”
“裴城如今不过是一座鬼城,怎么,他们想让霍将军去守一座鬼城?”沈渊说着,微微眯起眼睛,“去探探鬼城,当年瘟疫蔓延,裴城一夜之间全城死绝,此事本来就有些古怪。记住,去之前,让十六去找孙大夫拿些解毒的药剂。”
“是!”
“景国白袍军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正是要拿黑甲军做他们首战的荣光!慕青此人,野心甚大!不可让他拿到此等荣光!告知黑甲军,此战若是输了,就滚去死绝谷!”
“是!”狱十二恭敬跪地伏首应下!
沈渊看了眼外头黑色沉沉的天空,冷声开口,“赵信和陆拾现在到了何处?”
“回主子的话,今日刚刚收到的消息,赵信和陆拾已经走到了凉州郊外,若无意外,再过五天,就可将粮食准时运抵天水县。”
“你传信给赵信,跟他说,景国白袍军已经上场了。”
******
此时的凉州郊外的山上。
赵信抱着剑,呆呆的看着天空出神。
陆拾端着一块烤肉过来了。
“吃。”陆拾说着,抬手拍了拍赵信的肩膀。
赵信回过神来,看向陆拾,叹气,一边愁眉苦脸的,“老陆啊,我吃不下啊。”
“吃,你担心也没用。”陆拾说着,就站在赵信的身侧,大口咬下。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赵信嘀咕了一句,还是狠狠的咬了一口!哇哦!老陆的这个手艺不错!
“你担心大人会被沈先生给骗了!”陆拾说着,顿了一下,看向赵信,“你喜欢大人?”
赵信差点噎住了,转头瞪了陆拾一眼,“胡说什么!”
“那你为何总是那么担心大人?”陆拾说着,似乎很疑惑的样子,“沈先生高深莫测,但他实则对大人极好。”
“好个屁!他就是欺负大人单纯心软!当初他中毒又快死了,是大人拼命把他救了回来!他倒是好,仗着大人年轻!单纯!心软!动不动就缠着大人!搞得大人天天紧张他!现在好了,大人连政务都跟他一起商讨了!”赵信愤然的一边咬着烤肉,一边恨恨说着,“他都比大人大十二岁了!还这么厚脸皮的天天跟大人扮柔弱!”
——堂堂舜国摄政王!!居然搞病弱美人那一套!啊啊啊!大人他太单纯了!居然都信了他!
陆拾默默的看着赵信一边愤然骂着,一边咬着烤肉,破口大骂的时候,好像肉沫子都飞了出来?
陆拾低头在腰间摸了帕子出来,给赵信擦了一下脸。
赵信抢过,自己擦了脸,一边恨恨的开口说着,“他要是好的!他,他就该离大人远一点!”
陆拾点头,安抚的拍拍赵信的肩膀,“嗯,我们快些回去就好了。”
“对对对……”赵信忙说着,又有些烦恼的看了眼不远处围着篝火吃吃喝喝的一帮人,揪了揪头发,“可他们都要跟着我们回去啊。”
“大人来信说了,带回去,不可以让他们在楚国境内乱窜,直接带去茶山牢地。”陆拾低声说着,“等回去了,再听大人的安排。”
“嗯。”赵信点头,又大口的啃了一下,啃啃啃……可恶的沈渊!
陆拾看着赵信的模样,突兀的又问了一句,“你家里以前没给你订婚?”
赵信一愣,随即摇头,“没,老陆你问这个干啥?”
陆拾点头,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赵信的头,低声开口,“我与沈先生同岁,也是大你十二岁。”
“啊?”赵信茫然,他知道啊。咋了?
陆拾却没有再说,只是拍拍赵信的头,“吃完了就去睡。”
“哦……”
*****
翌日午后,温煦然坐在前堂回廊下,看着眼前绽放的绣球花,身侧桌子上有茶具,有糕点,一个正在沸腾的茶炉。
谢南云捧着账册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的大人端着药碗眉梢微微皱起的慢吞吞喝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位沈先生的侍从叫庆云的,似乎很发愁,时不时上前低声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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