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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殿试结束,那酝酿了几天的厚云滚滚,终于变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当晚电闪雷鸣下了一整夜,哗啦哗啦持续到了次日上午。

屋檐下落水潺潺,如玉磬声分外悦耳,春夏之交的雨水把绮珍苑里的芍药和月季花浇润得更加夺目,淡雅的花香味儿弥漫了一整个院子。

沈姳珠手脚并用地搂着蚕丝被褥,很是扎扎实实地睡足了个懒觉。

辰时三刻,翠蕊和彩蝶端着水盆进来,一眼望见薄薄的床帐内,小姐俯趴着的旖旎身姿,腰肢儿凹得仅一握,娇-臀曼妙地迎起如小山,小腿从软裙里滑出,白皙细嫩如脂玉一样光洁。

即便做惯了三小姐的丫鬟,也都为这春闺一幕艳叹。谁人才能夺得自家小姐的芳心呢?该要多么宠着她才是。

这一觉睡醒,沈姳珠才仿佛真的卸下了旧日为人妇的繁琐,真正尝到了少女未嫁时的慵舒悠然。

褚氏是纵容着姑娘的,对这个宝贵千金从不用什么晨昏定省。特别是眼瞅着姳珠已至婚龄,就快要嫁作人妇,褚氏表面虽催促,私下其实不舍得,乐意姳珠在家中的时候多享受娇养着些。

等到下午,祖母崔氏那边邀了姨娘徐氏,还有二庶姐沈嫦珞搓麻将,三缺一,沈姳珠便过去凑成了一桌。

二庶姐沈嫦珞和大庶兄沈益舟,皆出自姨娘徐氏。徐氏原是老太太跟前的婢女,正室夫人褚氏直到快三十了才生下幼女,是以并不计较这些,对徐氏所出的子嗣也都很宽和,府上向来祥睦融洽。

早前,褚氏原本要给沈嫦珞也说上一门官亲。奈何沈嫦珞在某次家宴上,见到了舅父褚家那边的一个生意管事,二十来岁利落干练的小伙子,叫沈青,偏是对他心动不已。

而沈青更加对她一见钟情,沈青的父母皆已故,又恰巧都同姓。婚后便干脆仍住在家中,生下的一双儿女,也管崔老夫人叫曾祖母,将沈仁谦和褚氏唤作祖父和祖母。

*

隔日天空放了晴,风和日丽的,沈姳珠便带上琳琅和翠蕊一块出门做客去了。

路上途经昌平侯府,与萧琴会和,不多会儿便到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家。

馨柔姐姐早已经派了二个贴身婢女站在府门前迎候。

瞅见两辆贵气的马车停住,婢女漾开笑脸上前来福了一礼:“陶大学士府的芳菲小姐今儿刚好过来喝茶,不然我家小姐定准亲自迎接。主子们请随我来!”

刘馨柔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女,沈姳珠知她后来嫁的亦是父亲刘御史麾下的官员。

而前世谢宗焕处心积虑爬到了都察院,沈姳珠这时便有心与刘馨柔走得靠近些,利于今后打探消息方便。

没想到陶芳菲竟然也在呢,她与陶芳菲却是鲜少交道的,因陶芳菲嫁的是宣义伯府薛家,而沈姳珠与萧琴是闺蜜,昌平侯府萧家与宣义伯府薛家有过械斗的世仇,故而来往不多。

前世沈姳珠被宠若掌上明珠,身边珠围翠绕,人们皆是纵着捧她,她也习惯了这样的氛围。

然而真正交好的蜜友,却只有萧琴,且她自己本人竟也没想过拓宽交际。

萧琴嫁给纪王后,逐渐谨规慎矩起来,端稳持重的深居在王府后院。沈姳珠遇有事相商,便总去找母亲和姑母讨主意。等到母亲过世,等到沈、褚两家亲族被下狱、姑母阖府被重兵把守的时候,她所能求能倚的竟然却只有那负心薄情的郎君谢宗焕。

多么可悲可笑啊。

所以沈姳珠这一世从开始起,便有意经营自己的人脉网络了!

前日在百味楼吃完早茶,她特意去雅宝堂买了三对鎏金如意步摇,原本想自己留一对,其余送给刘馨柔和萧琴。既然陶芳菲也来了,沈姳珠便用眼神暗示身侧的琳琅,让她去马车上把自己的那枚盒子也拿来。

琳琅是个心思通透的丫鬟,当下会意而去。

御史府上装饰得诗情雅意,回廊环绕,一会儿便到了后院的荷月榭。刘馨柔已经站在垂花门前等着了,亲热地上前拉住两人的手,笑道:“我晓得你们从外面进来要走几步路,便让芳菲提前把茶沏上,巧了不是,你们这就出现了。”

凉亭里坐着陶芳菲,穿一抹淡云色织银丝罗裙,清雅地端着紫砂茶碗,正在摇动里面的干茶叶。

她是锦安京世家贵女的表范,书香陶冶出的真正名门士族闺秀,不仅琴棋书画样样卓越,更是使得一手好茶道。陶芳菲与四君子之一的宣义伯府薛衍的婚事,堪称为天作之合的良缘。

沈姳珠特意打量陶芳菲,只见女子容貌清雅,油然而生的通情达理、仪态静娴。这时候看着气色分明挺好的,怎知婚后却卧床郁郁寡欢了呢。

几名千金贵女在亭子里坐下,话匣子便自然而然打开来。

这里面属陶芳菲年龄最大,快要十九岁,沈姳珠将满十八周岁,萧琴与刘馨柔一般上下。

说起来因着四年前太后薨逝,皇帝大孝,京都已经许久没有官贵人家举办婚庆了,直到今年初皇帝宣布解孝,各家便都忙碌张罗起来。女子们都拖到了待嫁的婚龄,也乃常事。

起初萧琴和陶芳菲略有些别扭,毕竟陶芳菲的未婚夫婿薛家和萧家是世仇,但有其余两人助兴,一会儿就聊得舒畅起来。

萧琴八卦不停:“听我大哥说,那日监考,有一贡士破了笔洗,随意涂黑卷子上交了。还有姳珠你家的褚二表兄,竟是当场中暑快厥过气去,被担架抬出了保和殿,一路遭人围观,惹得那些小皇子公主们蹦笑不已。这男郎们考一场试,竟也考出了千姿百态来。”

她词语用得诙谐,逗得亭子里外的奴婢们忍不住低声抿笑。

陶芳菲也在场呢,不知今世能否成为自个的二表嫂,那就帮褚令白解释两句吧。

沈姳珠一脸大方怡然地说:“他幸在做完卷子才晕的,说是心中有股力量在支撑他,不然主考官陶大学士正坐在他对面,看得他压力甚大。我心里则想,这算哪门子借口,在场正对着主考官的又不止他一个,为何旁人不见被吓晕,又没作弊,好像做贼心虚。”

褚令白风流名声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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