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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百越之丘(一)

萧瑟微凉的风送来那股不知名的花香,与魔族少君殿内的那股香气如出一辙。

腿上的痛意减轻了些,白蘅刚刚稍感放松之时,身子骤然被拎起来,眼前天地颠倒了一瞬,她惊叫一声,发现自己被人扛在了肩上。

无伤驮着她脚步声如擂鼓踏上石阶,她抬起脑袋,讶然对上青年含了微凉笑意的赤瞳,“以一个人族弱女子来讲,能走这样几步已令本座意外了。”

白蘅无力地垂下脑袋,心中悲鸣,她真的还要在这里待上六日才行吗?

“把她放那。”

迈入少君殿内,青年再度矜冷吩咐,无伤也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走向床榻边一尺之外不知是何时置好的一张窄榻,将白蘅随手扔在了上面便离开了这里。

她龇着牙坐起身时“嗯?”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不是地面简单铺成的一块兽皮,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张竹榻……上面铺了一张兽皮。

寄人篱下,也不能奢求太多。

她如此劝慰自己,弯下身子揉捏小腿,余光中玄衣的青年在面前坐下,悠然平淡的嗓音缓缓道,“魔族不兴岐黄之术,你的腿伤恐怕要自己忍着了。”

不兴岐黄,不兴织造,不兴烹饪,白蘅头也不抬,轻哼了一声,“你们魔族,日子过起来定是无趣甚多。”

青年不以为忤,只笑了笑,“天地诸多族类,唯有你们人族欲望甚多,自然有趣。”

白蘅怔了下,煞有介事的坐直了身子,“是啊,堂堂魔族少君,疗伤还要靠吸食我这个有趣凡人的血,你的兄弟苍尧求人办事时可比你坦率多了。”

青年赤色的眼瞳里掠过一瞬困惑,哂笑问她,“苍尧?我的兄弟?你恐怕认错了,我天生化魔并无兄弟,更是无父无母。”

“天上的苍尧仙君,难道你不是让我带口信给他?”

“……天上并没有一个叫苍尧的仙君。”他神情冷了几分,又幽幽提醒了她一句,“我昨日同你说的话,若你再如此随口大肆喧嚷,小心丢了性命。”

白蘅一瞬呆住的表情不是假的,魔族少君以为方才那话将这个脆弱人族吓到了,便嗤了一声,无奈叹气,“你既然有胆量来做细作,该早就做好了随时殒命的准备。”

“都说了我不是细作……”她下意识的反驳了一下,声音虚飘飘地,黑眸缓缓抬起,端详着眼前那张邪异中藏着清隽的眉眼,驴唇不对马嘴的突然开口,“你叫什么?”

魔族少君表情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微眯起了好看的凤眸,却不让人觉得危险,“你来这百越丘却不知道我是谁,编鬼话好歹也像样一些。”

白蘅张了张口,终于明白了说书人口中忠臣被污蔑,声声泣血的控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怎样的心境。

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此刻她终于是被闹糊涂了,“既然不是找苍尧,你究竟……”说了一半蓦然想起方才的警告,压低了嗓音凑近问,“……想让我带什么口信?”

少女的发丝凌乱着,脸上也被血污沾染,凑近时,携来一股莫名清冽的香气。

“我叫息渊。”

他冷不防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时,心底先掠过愕然。

听了此言,那澄净的,不沾丝毫血污的无瑕黑眸闪了闪,浮现一抹怔愣,接着又蹙起秀致黛眉歪了歪脑袋,“你真不认识苍尧吗?”

息渊无声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他能看清血污遮掩下她苍白的肌肤,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细白脖颈下的青色血脉上,就是它帮他疗愈了前日与天族一战中所受的伤。

白蘅脊背一凛,捂着脖颈向后退开几许距离,结结巴巴道,“再吸我我我我就,就要死了!”

她深知,让这些魔族知道她身体当中的秘密绝对不是好事。

息渊敛眸默然了片刻,“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话太多,谁知道何时便会说漏了嘴。”

“我的话还多?”白蘅依旧捂着脖颈瞪着他,眸子一转,“那是因为我肚子饿,多说些话好让自己忘记。”

息渊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你们人族真是娇气。”

“我还娇气?”白蘅很是恼怒地再度反问,虽说独自生活的经历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好事,但她一向都觉得自己被磨炼的很能吃苦耐劳。

息渊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不再搭话,手中却拿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四根木条,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来。

白蘅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想要避开少许时,便见那握着长戟时骨节分明张弛有力的手握着她的脚踝抬起在膝上,轻轻按捏了下。

她身子蓦地绷紧,脸颊有些发烫,“你要……!”话还未说完,他手腕骤然施力。

猝不及防间,白蘅只感觉到一股直达天灵盖的痛意从小腿传来,她猛然咬紧下唇将呼痛声咽了下去。

等好不容易回魂时,就见到息渊拿着木条慢条斯理的绑在了她受伤的小腿上,口吻却是有些戏谑,“没有喊的惊天动地,的确不怎么娇气。”

她冷汗涔涔懒得开口,只哼哼了两声,心中却越发好奇,这位魔族少君口上说着不善岐黄之术,却也懂得人族接骨的手法,他似是对人族了解颇多。

这个百越丘,当真令白蘅越发好奇了,藏在山中这么多年他们究竟对世事了解几分,七日之后蛟原的神魔之战,又是因何缘故。

翌日,饿了两日只吃了些肉干的白蘅,拿着一根竹竿当做拐杖,又大摇大摆的从石殿当中走出,她答应了阿蛮娘要教她人族制衣的法子,很是乐意,顺便还想蹭点肉干。

其实魔族百姓们欠缺的,未必是制衣的法子,不过是审美与人族不同罢了。

白蘅坐在树影下,拿着木炭在一张羊皮上抹抹画画,将那张衣服的样图给阿蛮娘看。

大娘连连点头,不住称赞白蘅聪慧,竟然想到用炭笔羊皮做画。

“这不难的。”白蘅被夸得羞赧,拿着米色粗麻布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她问过阿蛮娘,阿蛮的身形同她差不太多。

只是他们这里只有浅白的粗麻布,不会染色,也没有彩线。

白蘅想着用皮革来点缀些花纹,粗线缝边,但仍是缺了些灵动柔和在。她环顾了下四周,风轻扫过这里,头顶那不知名的花树便悠悠荡荡的洒落几朵花来在她腿上。

这两日她从未有机会细看过这棵树,只知道是这花树与那幽夜虫一样荧蓝泛起浅光,到了夜间,风起时,会浮现晶莹光点随风而去,又消逝在风中。

此刻她将那朵小花捧起,震惊于它如丝绒般的花瓣,由白色过渡到蓝色,与人间的合欢花有几分相似,只是花瓣更晶莹,于阳光下微微发亮。

心中霎时有了想法,白蘅忙向阿蛮娘问,“大娘,这树上的花,落下来多久会枯萎?”

阿蛮娘面上的笑多了些凄苦的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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