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刮过,随着骨头的碰撞声响起,巨坑的角落被清出一块空地。
安宴将姜尧轻柔放下,贴在她耳边念了句:“等我。”
失去视觉的姜尧感知更加敏感,安宴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凉得她心烦意乱。
正靠着石壁喘粗气的姜尧并未心烦多久,身上所有被恐惧抑制的疼痛就集体冒出头,她怕安宴听到转移他的注意,将一声闷吭生生压回了嗓子里。
身体受苦,脑子就不由自主地活跃起来。
都是鬼,怎么安宴身上就没有腐败的味道呢?
为什么自己会对安宴的气息这么熟悉?
姜尧眉间皱起不解的印迹。
她也一样熟悉吕沐歌和仓琦的气息吗?
思索无果,姜尧将注意力转回安宴的身上。
她眼睛依旧看不见,只能靠耳朵辨认安宴现在的位置,打斗声此起彼伏,几乎围着巨坑转了一圈,却刻意跳过了姜尧所在的位置。
安宴似乎在以一敌多,遍地鬼哭,可打斗声却半点没减小。
这巨坑里到底藏着多少怪物!?
鼻下熟悉的痒意再次传来,姜尧驾轻就熟地堵住鼻子。
不知是不是刚才摔伤失血过多,这一次的鼻血流得都不如之前卖力。
只是头晕依旧如影随形,可姜尧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即使她的衣服已经因剧痛被冷汗浸湿,连呼吸都能牵扯到肋骨上刚摔出来的伤口,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身上的淤青不计其数,整个人狼狈得要命,可她一丝一毫的放松都不敢有。
原因无他,安宴的情况她能猜到七七八八,绝对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轻松。
说起来,第一次遇到安宴好像也是这么狼狈的时候,他们两个恐怕是命中犯冲。
姜尧苦中作乐地无声勾了勾嘴角,这一下却又牵扯到了额角的伤。
一时又悲从中来。
只好认命地闭上眼,清除心中杂念专心听着周围的动向。
在熟悉的安宴声音外,还有一道道黏腻的声音正试图朝自己靠近。
像是有人在烂泥里爬行,到底是什么东西?姜尧光是听着声音就有些反胃。
可自己身边像是建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它们连近自己身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所有声音全部消失,巨坑归于平静,安静到姜尧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嘭!
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姜尧有些不安地轻声唤道:“安宴?”
“帮帮我。”安宴虚弱的声音在姜尧身侧响起,姜尧直起身:“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救我。”安宴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忍到了极致。
“我来了,你在原地等我。”姜尧的手颤抖着,焦急地扶着墙站起身,摸索着往那个方向移动。
“别过去!”完全相同的声音响起,只是方向全然相反,“它们刚才合力控制住我,不让我发出声音就是为了让这东西模仿我。”
姜尧身子一顿,止住了脚步。
人面鹰?
“别听他的,他们是一伙的,我刚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就被他们控制住了,你过来帮我,我们一起逃出去。”安宴语气中满是急切。
姜尧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显出了形状。
人口鹰真是太可怕了,他连打斗的声音都学得分毫不差,两边像是同时经历一场生死搏斗。
“过来。”一道声音虚弱无比,透着绝望。
“姜尧,别过去。”另一道声音清冷平静,全然没有身处险境的急迫感。
姜尧试着往前迈了一步。
“姜尧!”身后道声音也紧迫起来,“我们第一次找到的尸块是左臂。”
他说出了细节,这些记忆人口鹰一定没有……
“姜尧,还记得我的木牌吗?我说等你帮我找齐尸体送给你!”
刚退了一步的姜尧又一次停在原地。
“快!它要过来了。”正前方安宴的语气中透着,姜尧一咬牙,不顾身后人的劝阻向前几步。
“小尧!”
姜尧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在距离前面的安宴还有两步位置时停住了脚步。
“快过来!它要把我杀死了!”安宴的音调提高,听着有些尖锐。
“快往前走,救救我!”
“别过去!”
姜尧反应迅速,后退两步,扶着墙,转头朝相反方向快步走去。
那不是安宴,那是会模仿人言的人口鹰。
安宴不会让自己靠近危险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瞬间炸响,离得最近的姜尧被震得耳朵鲜血直流,她撕下布条堵住耳朵,在怀中拿出随身带着的铜镜。
用尽全力朝尖叫来源掷去。
那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鸟类奋力扑腾翅膀的声音。
扑腾几下,便没了声音。
它死了?
姜尧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整个人小心翼翼地后仰着向前移动,试图拿回铜镜。
她只感觉自己的指尖似乎碰到了鸟类的羽毛,再往下是……
人皮的触感。
一种湿润黏腻的触感缠上了姜尧的指尖,姜尧吓得猛地一哆嗦,将指尖的东西甩了出去。
“嘎啊——”
鸟类尖利的鸣叫响起,姜尧这才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
她摸到的是人面鹰的舌头。
鸡皮疙瘩随心脏快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整个指尖都是麻的。
所幸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率先做出了反应——在人面鹰即将飞走之前摸起不远处的铜镜,再一次狠狠砸了上去。
这一次,即使姜尧看不见,也给人面鹰造成了重创。
人面鹰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另一边,一声刺耳的哭喊声响起。
那是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姜尧喘着粗气,缓了会剧烈起伏的心跳,才寻着声音摸过去。
一道熟悉的气息飘来,姜尧知道安宴正挡在自己面前,便问了一句:“没事吧?”
良久,安宴也没有回答。
姜尧突然静得有些心慌:“安宴?你在吗?”
这次安宴回应了:“我在……”
声音细微得仿佛一吹就散,却还在刻意维持着平静。
姜尧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眩晕与失重感一同袭来,她忙稳住身子:“快回来,你要撑不住了!”
安宴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突然意识到姜尧看不见,脸上终于维持不住,流露一丝痛苦:“别怕,我送你出去。”
可这次姜尧却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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