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在侧,小太后病去得也快,才几日光景气色已然大好。
宫婢原班就位,将殿内外收拾得妥妥当当,全宫上下洋溢着一股喜气。
不知内情者道是太后洪福齐天,得内情者碍于天子淫威也不敢胡言乱语,譬如晏妼柔。
不敢四处宣扬却不妨碍她刻意将此事泄露出去,泄漏对象最好蠢笨些,若再带点儿脾气最好不过。
晏妼柔打小熟读诗书,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文人雅客独有的韵味。自打进了宫,每日瞅着光秃秃的院子实在堵心,便差人在院子里修了座凉亭。
夏日赏雨纳凉,秋冬沐风看雪,都相宜。
此刻,凉亭中坐了两个满身贵气的女子。
正是后宫两位娘子。
“晏婕妤这茶糕太涩,着实不如我储秀宫小厨房做的好。”田襄万般嫌弃将咬了一口的茶糕丢入瓷碟,想了想还是以帕掩口把口中的也吐了出来,“晏婕妤邀本宫吃茶就配这等上不得台面的糕点?未免也太抠了些。”
晏婕妤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姐姐莫怪,茶糕里额外加了少许苦瓜,是为清心败火。此事是妹妹思虑不周了,该当晓得人人口味不一,不该将这口味过浓的糕点拿上来。”她看向一旁的柳素,“去端几盘新做的果糕蜜饯过来。”
“是。”
柳素办事利落,不多时折返将五六碟点心蜜饯依次摆好。
田襄纡尊降贵看了眼,总算寻到个合眼缘的香梨糕,正要往嘴里送想起什么面色一冷,竟将那梨糕整块丢了回去。
晏妼柔面露诧异:“这香梨糕清甜可口,姐姐何不尝过再说?”
“本宫不喜欢。”
“不喜欢?”晏妼柔有些无奈,“那就可惜了,这糕味道香甜,同太后用的熏香有些相似呢。”
她不提还好,提起慈宁宫那位田襄气得脸都青了:“本宫凭何非要喜欢太后喜欢的东西?”
“姐姐说的是,太后喜欢的我们也可以不喜欢。就是不知道我们喜欢的太后会不会喜欢呢?”她一脸天真望着田襄,晃似此时此刻真就只是个满心存孝的晚辈,“刚好我新得了块上好的血玉,不知拿来送给太后合不合适?”
田襄冷嗤一声:“皇上如此看重太后,什么贵重物件儿不眼巴巴往慈宁宫里送?人家能看上你那块破玉?”
“姐姐教训的是。不过这次太后染病真是凶险万分,若不是皇上亲自侍疾太后怕是不会好这么快。”晏妼柔声色温柔,说话速度并不快,“听说院判治病有功得了赏赐,可我听说这病难缠得狠,说是……说是……”
田襄头脑本就简单,被她这么一吊果断上钩:“说是什么?”
“也……没什么……”晏妼柔刻意调开话题,“这次太后染病,皇上议政都在慈宁宫偏殿,为此染病的大臣不在少数,不过好在都有惊无险,不知道都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呢?”
田襄乜她一眼:“也不是本宫说你,你怎么如此蠢笨?还灵丹妙药?难道他们吃的能有太后的金贵?”
“也是,那各位大人是如何好的?”晏妼柔一脸好奇望着田襄,瞧着是真不懂,“况且,大人回府若不防将这病过给了夫人奴仆,那他们又是如何好的?总之,万幸此次疫疾并未伤及太多无辜之人。”
田襄轻嗤一声极尽嘲讽:“自己整日连个皇上的影子都瞧不见,倒是菩萨心肠爱操管别人家的事?”
晏妼柔低眉顺耳道:“姐姐教训的是。”
从翊坤宫出来田襄就心气儿不顺,瞧什么都碍眼,听什么都烦躁。
“你说晏妼柔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珠心思剔透自然猜到了晏婕妤的意思,只是担心主子盛怒这才一直未敢言明:“娘娘,晏婕妤的意思……奴婢估摸着能猜个大概……”
“什么大概?”田襄好奇止住步子,“莫不是此事有什么隐情?”
“娘娘您莫不是忘了?”玉珠欲言又止,“前几日老爷身边的小厮撞到总旗去了如意坊,转头就将此事告诉了老爷。老爷和总旗结过梁子,逮着了总旗的小辫子自然不肯轻易罢休,还将此事告到了御前。”
“知道啊,爹爹上回进宫还特意跟我提过这茬儿。”提起这桩,田襄面露不甘,“后来听说此事另有隐情皇上并未怪罪,因此让他逃过一劫。也不知是什么隐情能让皇上如此宽厚,竟连官员狎妓都不管了?”
玉珠凑到主子身边耳语,片刻后田襄怒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总旗去如意坊是为了治病?这是什么鬼都不信的说词,皇上怎么也信?”
“娘娘,是治疫疾的良方。”
“什么?”
玉珠郑色道:“上回老爷进宫私下同奴婢说的。”
田襄不解:“爹怎么没同本宫提起过?”
“老爷……担心娘娘动怒。”
“治疫疾居然要用这么匪夷所思的法子,本宫是挺意外的,但是动怒还犯不上……”田襄突然顿住,面色转瞬变得阴沉骇人,“太后得的也是疫疾,这没几天就好全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
玉珠同自家主子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襄面色铁青,一双眸子几欲喷火。压抑许久,终是忍不住冷笑出声:“原来如此,敢情是把自己当药给送了出去,咱们今上还真是大方啊……”
大方的今上下了早朝又在慈宁宫用饭。
早膳过后赖着不走,接连喝了好几盏茶也没挪地儿。
小太后觑他一眼:“皇上政务繁忙,还不走么?”
寥深眼底带笑,看过来的视线别有深意:“嫽嫽觉得朕是物件儿?”
凉少荇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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