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静静听完她们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
她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二位弟妹的意思我明白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你们既然已做了决定我自然尊重。分家之事,便依你们所言吧。具体细则,我会让账房和管家理出章程,再与二位弟弟商议。”
她如此爽快地答应,反而让王氏和高氏愣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都噎在了喉咙里。
沈氏却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若无其他事,我便准备进宫了。向陛下陈情之事,耽搁不得。”
这就是直接送客了。
王氏和高氏目的达成,虽然过程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起身告辞。
“是是是,大嫂慢走。”
“大嫂保重身体。”
看着沈氏淡漠疏离的背影,两人心中一时竟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便被即将获得自由和避免被牵连的庆幸所取代。
沈氏没有回头,径直带着准备好的诰命服饰和奏本,乘马车前往皇宫。
她知道,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甩掉这些只会拖后腿的亲人,接下来的路,才能走得更稳,更无所顾忌。
宫门深深,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皇宫,御书房。
沈氏身着诰命服制,垂首恭敬地跪在冰冷的光滑金砖上。
上方皇帝谢岚端坐在龙案后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目光深沉地打量着下方这位刚刚丧夫的国公夫人。
室内檀香袅袅。
“**公夫人沈氏。”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方才说,要带着全家老小,扶灵返回韩城祖宅?”
“回陛下。”沈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和疲惫,“臣妇夫君突遭大难,尸骨无存,臣妇心如刀绞,夜不能寐。每每见到京中旧物便悲从中来,实在无法在伤心之地久居。且念及夫君生前常言,叶落归根,故斗胆恳请陛下恩准,允臣妇携子媳扶灵柩回乡,于祖宅旁结庐守孝,了此残生,也算全了夫君最后一点心愿。”
她的话语合情合理,倒是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皇帝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公为国捐躯,朕心甚痛。你与凭舟孤儿寡母,留在京城,朕与朝廷自会多加照拂,何必远去韩城那偏远之地?若是生活上有何难处,尽可向朕开口。”
这话看似关怀,实则是进一步的试探,想看看沈氏是否另有所图。
好在这深宅大院里混出来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
沈氏深深叩首,声音带着哽咽,“陛下隆恩,臣妇感激涕零。并非京城不好,实在是臣妇心伤难抑,触景生情。恐久留于此郁结于心,反伤了身体,无法好好抚养世子……如今只求一方清净,远离旧地慢慢疗愈伤痛。还望陛下体恤臣妇丧夫之痛,成全臣妇这点私心。”
皇帝的目光锐落在沈氏的身上,淡淡道,“哦?只是因此?朕听闻,昨日府上似乎还有些家事纷扰?”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分家之事。
沈氏心中冷笑,皇上的探子遍布京城各处,在国公府自然也是不少的。
只是饶是如此,沈氏面上没留下一点痕迹,面上却愈发哀戚。
“让陛下见笑了。树倒猢狲散,本是常情。二弟三弟两家前程在京,不愿随臣妇这**回乡受苦,臣妇也能理解。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分开……或许对彼此都好。”
她坦然承认,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皇帝又敲了敲桌面,忽然换了个话题,“凭舟此次边关之行,倒是让朕刮目相看。虽腿脚不便,却心思缜密处事果决,颇有其父之风。将他困于韩城之地,岂非埋没了才华?”
沈氏心头一紧,知道这是最关键处,语气更加卑微,“陛下谬赞了。凭舟那孩子,不过是情急之下为父伸冤,尽了人子本分罢了。他如今身有残疾,心境灰暗,此次边关之行更是受了惊吓,回来后时常精神不济,需静心调养。”
“臣妇只盼他日后能平安康健,于愿足矣,不敢再奢望其他。韩城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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