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个小时前,三人一道出门,现在就回来了风岐一个。秦思勉好奇地向她身后看:“她俩呢?”
风岐耸耸肩:“我不想去了,就回来了。”
“啊?”
风岐躺上院中的躺椅,翘腿晃了晃,给应柏去了条消息:【应博士,请你不要趁我认知混乱的时候占我便宜,谢谢。】
秦思勉低头看了眼手机,楚天阔正在四人小群里问应柏昨晚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他赶忙把自己的先奉上。应该和之前是差不多的梦,不知道是因为这次他走近了些,还是场景不再是完全的漆黑,他依稀能看到一个轮廓。
像一个匍匐在地上的、有着猫眼睛的人。
这不禁让他想起《宝莲灯》里沉香被哮天犬假扮的老太婆追赶、老太婆边跑边一点点变回哮天犬的那一幕。那是他的童年噩梦,现在站在风岐身边晒着太阳,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楚天阔问他能不能看出男女,他琢磨了会儿发了一段语音:“我觉得应该是女人,”但他又觉得这是因为默认那只猫该是他和周辽上辈子的妈所以觉得这是个女人,“不过我也就是觉得,我...应该是没看清。”
【能看得出年龄吗?还有其它的声音吗?】应柏的消息进来了,后面跟着他的梦。
字还没看完,身侧风岐晃晃荡荡:“周辽咋样了?”他们说她唱歌周辽会变得冷静,至少昨夜和应柏吵完之后就哭着睡了,也没再闹出大的动静。
霍宁还琢磨着不如就让她对着周辽唱一天歌试试,说不定就能给人治好了。所以出门前,她拿秦思勉的录音笔录了一大串儿歌,诸如《种太阳》、《丢手绢》、《一分钱》之类的。
秦思勉摇了摇头,下一瞬,他惊恐地看向玻璃门。
风岐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也是一怔,周辽怎么...下来了?
“绑、绑好了啊...”秦思勉把风岐挡在身后,刚才上去的时候周辽四肢明明都还绑在床上,他是怎么挣脱的?他下意识就要给应柏打电话,手腕却被风岐拉住了。
——
同两个被临时拉来的朋友道别,霍宁坐上车,点开了刚刚录下的那个视频。他们比她们早到半个小时,先前已经打听到周辽的伯伯和另外两个亲戚都到了,防止对方会认出楚天阔,霍宁让她戴好口罩等在车里。
由于死者和周远身上都没有证件,警方通过失踪人口数据库明确死者身份,昨天就通知过能接触到的家属。周远今天醒来,原本又是要跑,但撞到了家里亲戚,被带去认了尸,也一道交了样本进一步以助进一步确定身份。
毕竟是个失踪多年音讯全无的,谁都心里打鼓。而撞上这事,他们倒是达成了协议——周辽是长子,无论是主持事务还是缴费,都得周辽过来。但是现在...谁都找不到周辽。
楚天阔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那视频里头的几人都在骂周辽,周远估计已经把红衣女鬼那事儿说了出来,对方甚至还骂到了邹守明身上,说周辽他爸的霉运就是从遇到他妈开始的。
“这是周辽他大伯...”指着视频里一个倚靠在墙上的矮胖身影,楚天阔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在车上的时间里,不知道周辽哪个亲戚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两通电话进来,她看着电话地区没接,对方直接发了条消息过来问她周辽在哪儿。没有称谓没有自我介绍,居高临下的语气,像在质问。
霍宁叹息道:“咱们回去吧。”
“嗯。”楚天阔疲惫地闭上了眼,霍宁几番点开应柏的对话框,复又关上。深呼吸几次,启动了车。
来时路上她们讨论过几人的梦境,应柏有些动摇,或许不能算是动摇,而是恐惧再次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他直觉他的梦是记忆,却又害怕那并不是记忆。
初初醒来时只顾着和风岐说话,独自离开小楼后那个黑暗的梦境愈发清晰,磅礴无边的黑暗里只有风岐的哭声与雷鸣。
就像是风岐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她的灵魂,在某个地方遭受雷刑。
【我能感觉到她很痛,像是被撕裂的痛,很剧烈。】应柏这样说。过了几分钟,他补充了一句,说那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极端的痛楚。
霍宁让楚天阔发消息问应柏,他对这只黑猫到底是什么感觉,应柏的回复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能感受到它对我很警惕,而且我的左眼看不到它。】言下之意是风岐和黑猫是两个个体。
应柏这里要瞒着风岐,这个不用他说她们都明白,但风岐今天也有事要瞒着应柏。
三人一道出门,车开过旧矿山没多久,霍宁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是楚天阔察觉到了问题:“我们...是不是鬼打墙了?”
青天白日的,还是开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熟悉的山道,怎么可能鬼打墙?但再开过一轮,霍宁发现左侧暗红色的“赤月山欢迎您”又一次出现了。
风岐坐在后侧戴着耳机打盹,两人连喊了她好几声才把她喊醒。
她揉了揉眼:“哈?”
之后又是一轮,风岐亲眼看到了“鬼打墙”,怔怔半晌,说了一句:“呃...你们把我放下来吧。”
霍宁原本还算镇定,听她这一句身体骤然一僵:“你什么意思?”
风岐示意她找个非急弯的地方把她放下来:“你们试试,能出去就回头来找我,我...”她捂着额头,“好像是有个啥来着?先试试去。”她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走到另一侧站去了护栏外。
确实如她所说,出不去的,只有她。
重新上车,风岐说:“送我回去吧,你俩去。”按照风岐原本的计划,楚天阔肯定不能露面,那去打听消息怎么样也得两个人去,她原本都打算进了医院凑上去问点儿什么出来了。
趴在应柏身上以天为被地为床的那一觉,风岐睡得死沉,想起梦都费了半天劲,但是她也听到了雷声:“好像...在打雷?”
“就...”风岐梦到有个女人让她不要离开达瓦,要不是这一遭,她根本想不起来这回事儿,“估计是真有劫吧,那我老实呗,非要头铁干嘛?”
风岐还给她们预测了一下应柏如果知道这件事的后续操作:“你信不信他每天把我拉着往外送一次?”
亲子鉴定的第二份样本还在检测,实际上应柏另外还留了一套,打算回北京之后再送一次大机构。
“也别每天了,是每天的白天黑夜估计还得分时段呢,我就没见过他那么磨叽的人。无所谓了,我回去欺负秦思勉高兴高兴去。”
直到她们从县城快回到达瓦,秦思勉也没有回答应柏的问题,秦思勉后来在群里只发了一句话:【风岐说要找我谈话,晚点儿再说啊。】
楚天阔该是睡着了,霍宁划开应柏新来的一条语音。他中午脱不开身,把外套留在前台,托她一会儿交给风岐。外套内袋里依旧有个绒布盒子,凌霄藤镯业已编好。
应柏的语气不比先前凝重,尾音还带着点儿笑意,晚上的应酬改去了县城,他戴着口罩装感冒,他导师便决定带另外两个学生去,“我最晚七点就能过去。”
语音发送完,应柏重新点开刚刚截下的那张图,那是他和风岐半个小时前的聊天记录。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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