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锦从来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理解不来延续二十年的恨海情天,也不能理解那位公主的脑回路。
但她颇为讲理,觉得谁都有复仇的权利。
更何况这发展自己喜闻乐见。
只是既然用二十年磨得明亮的刀刃无法复仇,那这次换成破伤风之刃又如何呢?
就算做反派,第一锦也是那种最无聊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许多年,为的就是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绝不会试图宣讲什么理论,也不会拥有什么高尚的情操,更不会打算靠一己之力让世界变得更好,她只是一个目中无人,贪慕荣华的女人而已,实实在在,脚踏实地。
不过某些时候第一锦确实会很好奇,不介意用其他人的生命试验一下。
她有自己朴素的道德观和因果论,更懂得一个爱自己的好女孩要适时摒弃这些。
她静待一切发生,平和而包容地理解了每个人的选择,但什么都没做。
五月份,榴花燃烧如火,皇帝果然在宫中被刺,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一旁仍然按照剧情与狗抢食的六皇子被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扫帚绊了一下,来迟一步,皇帝侧腹部结结实实插进一把刻意保留了铁锈的匕首。
肇事者大喊着公主我为你复仇了,转身跳下池水。
随行侍从一部分惊声尖叫,拼命拯救皇帝和自己的九族性命,一部分下饺子一样扑通通跳下池水把刺客从阴曹地府缉拿归案。
后果是,这两件事的结果都很不妙。皇帝果然伤口感染,很快高烧昏迷,而刺客在投水那一刻就吞下了含在口中的最后一份本族奇毒,又提前服用了催化的草药,捞上来就没了气息。
而细查樱桃的过去,也已经没有亲朋故旧,无法罪及家人。
听到消息的太子直接跳了起来:“什么?!”
前来报信的禁军统领焦急万分:“此多事之秋,殿下切勿迟疑,快快与臣入宫,稳定局势为上啊!”
皇帝遇刺,生死不明,国家立刻群龙无首,宫里处于短暂却极端危险的权力真空状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此刻太子必须前去守护那张黄金銮座。他立刻反应过来,走入内室摇醒了在这里午睡的第一锦。
“宫里出事了!”他压低声音,对妻子简单交代一番事态的紧急程度,又道:“如今我需赶紧入宫,守在父皇身侧,若有万一……瑶娘,你一定要看守东宫,切勿生乱,这里我都托付给你了!”
第一锦用力攥着他的手,脸色发白:“荣儿!荣儿还在宫里!”
如果发生宫变,毫无疑问皇帝和太子所在,以及东宫都会是打击目标。比起太子妃和新出生的两个孩子,荣儿的代表性更加特殊,尤其此刻,皇帝身边也不再安全。
虽然言出法随,但皇帝毕竟肉体凡胎,当他不能再发号施令,就会诱发一次次对他权威的冲击。从现在开始直到太子平稳顺利登基之前,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太子想起聪明机灵孝顺的长子,目光坚定,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把荣儿带在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
第一锦又道:“大内之中居然会出现刺客,此时那里也不再安全,殿下一定要详细排查,绝不可再让奸人得逞!”
太子神色肃穆,却来不及再说什么,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保重!”
此后,双方每日互通一次消息,且颇为简单。
太子安?
安。
皇宫很快进入最高等级的戒严状态,禁军和内侍省,殿中省共同筛查,但凡有可疑人等直接下狱,就地审讯,追查刺客同党,排除其他危险。太子和荣儿一起,就近在太极殿皇帝身边日夜伺候,以彰孝道。
三省宰相一把年纪了,也都紧急宿值宫中,日夜守护,等待最坏的消息,或者其他。
皇帝一直没有醒来,第一锦在东宫也彻底开启缄默状态,不许出入,不许消息传递,不许任何人胡乱走动。大概是被吓破了胆,几乎没人出自己院子。毕竟皇帝遇刺这个关头,谁敢缺心眼地到外面显眼,好让人攻击一个目无君父?
就算是装,也得装出沉痛祈福的样子。
而第一锦要做的就多了,东宫属官太子也交给了她,朱洪燊等人都是合作过的,稳定朝局,安抚人心,处理日常事务……第一锦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抽空照顾两个孩子。
本朝发展到现在,没有就藩的惯例,诸王公主又都有对朝政的插手能力,还都长在宫中,谁也说不好,是否有人这么能耐,把手悄悄伸到东宫,或者皇帝身边,因此这么小心,绝非被迫害妄想症。
幸好这几年第一锦接手,不仅篱笆扎得牢,目前挡住了所有似有若无的黑手,也树立了颇为不错的个人形象,安抚内外都颇有成效——皇帝居然会在宫中遇刺,无疑吓破了许多人的胆,不想搞事的王孙公子们,也急需第一锦的保证与安慰。
皇帝昏迷的时间越长,他还能不能醒来就越发成了问题,与此同时,早早定下储位的东宫夫妇,也就难以避免地接受了许多人的示好。他们未必打算做些什么,但也要趁机打个招呼。
做这种事不图殷切,只是为了安全,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反对之意,第一锦也不介意让他们安心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在重臣建议之下,皇帝的葬礼已经开始筹备,毕竟太医已经没什么好做的,预后非常不乐观。
几乎是登基没多久,皇帝就开始修建陵寝,多年前皇后就已经被送了进去,如今属于皇帝的那个墓室也要被填上。葬礼的一切皆有规章典仪,目前还只是筹备,因此见太子拒绝接受事实,不愿意做决定,其余人也只能尽量准备。
第一锦猜测自己大概是要当皇后了,目前系统唯一的疑问可能是,三皇子会不会动手。
“你觉得呢?”系统煞有介事地和第一锦讨论。
难得清闲的午后,第一锦站在刚下过雨的廊下,摘了一片芭蕉嫩叶卷着玩,闻言成竹在胸:“当然不会。想发起宫变,就算豁出去不要脸,不要大义名分,就是直接动手,老三又有什么?他连几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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