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津在怀疑自己?月遮回想一番,他没理由怀疑自己。
“本宫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你脸色不太好。”
“许是天气太冷,臣女又自小体弱,受不得凉,多谢殿下关心,但总归不是大事。”
“原来是这样。”江安津点点头,“姑娘多注意一些。”
方承宇适时走到江安津身边,俯身行礼,“殿下,这边请。”
江安津深深地看了月遮一眼,跟着方承宇坐到位置上,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着一巾帕子。
若是不小心掉落,被他人拾去,定会注意到帕子的角落绣着一弯月亮。
月遮百思不得其解,近些年她都没和江安津见过面,这人会好心关心她?
她一点都不信。
也不知时澈事情办的如何。
头疼。
正巧侍女端来一壶新茶,月遮想都没想就给自己续上。
茶水刚要入口,她不经意间注意到月苓和不怀好意的表情,又见韩文栎面色异样的潮红。
不用想,这茶里肯定没下什么好料。
月苓和还真是会挑人,和韩元聪那个庶子不同,韩文栎是韩家嫡子,宫里贤妃的亲侄子。
不过他们两个有一点相同,都是平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连花楼,吃喝嫖赌,无论男女,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只多不少。
“文栎哥哥,你不舒服吗?”
韩文栎拽着领口:“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口气。”
“文栎哥哥定是吃多了酒,不如我让春水送你去偏院,歇息一会,熬点醒酒汤。”月苓和拢着碎发,露出小巧的侧脸,嗓音婉转。
“还是苓和妹妹知道疼人,那我便依你的,去休息一会。”韩文栎握住她的手,口齿不清地说道。
月苓和心中嫌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得亲昵,“我在这等着文栎哥哥回来。”
韩文栎将胳膊搭在婢女身上,摇摇晃晃走出大门。
月苓和用余光看向月遮,她怎么还没事?
她着急起来,该死的月遮,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和大殿下说上话。
月苓和拉着月霖的衣袖,“哥哥。”
月霖陪韩文栎喝了几杯,现在脑袋也有点晕,“怎么了苓和,哪里不舒服吗?”
月苓和撇嘴,她没想到哥哥把计划全都忘记,她扫了一眼旁边的风止行,俯在月霖耳边悄声提醒。
“谁?你说月遮啊。”月霖恍然大悟,母亲早上和他提过一嘴。
月霖声音不小,吓得月苓和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韩文栎也真是的,拉着哥哥总是喝多。
风止行随声附和,“苓和妹妹可是有什么急事?”
“多谢公子关心,哥哥也醉了,有点胡言乱语。”月苓和对风止行抱歉地笑了笑。
月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示意“包在自己身上”,他走到月遮面前,打个酒嗝。
“月遮妹妹,你好久没回月府了,不如和兄长喝一杯。”
“兄长是不是忘了我不能喝酒。”
那么多话做什么,月霖打断她的话:“妹妹可是不给兄长面子?”
“我怎么会不给兄长面子。”月遮莞尔一笑,接过月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月霖见任务完成,表情忽变,没心情再和她说话,转头回到座位,继续缠着风止行喝酒。
月遮出门后,直接向方府南院赶去,月苓和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方才时澈给她传消息,说小乞丐被抓住了。
南院的柴房里,小乞丐被五花大绑,时澈扶墙喘着粗气,臭小子还挺能跑,“臭小子,那么复杂的密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该不会是间者吧。”
间者,就是埋伏在其他组织,刺探消息的人。
小乞丐嘴里塞着破布,“呜呜呜”地哼着。
“月遮姐姐最讨厌间者,你怕是要大难临头了。”时澈自言自语。
“哥哥,我看月遮姐姐好像不太舒服,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月霖酒意上头,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满道:“我去看她做什么……”
“哥哥!”月苓和一拳砸向他胸口,嗔怒道。
“是要去看看,止行要陪我去吗?”他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后,立即改口,怕风止行拒绝,添了一句,“若是出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啊。”
风止行眼眸微眯,有好戏看喽。
月苓和从大堂跑出来,没看到月遮得身影,她特意让春水在半路等着月遮。
“公子,等等。”迎面走来一位玄衣男子,月苓和叫住他。
玄衣男子颔首,给月苓和指着路:“我不知姑娘要找的是不是我见到的那位,但相貌大抵是差不多的。算着时间,那位姑娘怕要走到方府北院了吧。”
没错,是方府北院。
月苓和松口气:“多谢公子。”
风止行不急不缓地跟在他们身后,目光扫过玄衣男子,折扇一下下地敲着掌心。
他将人拦住,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玄衣男子低头看了眼横在自己胸前的折扇,他认出风止行,就是他害自己挨了罚。
他冷哼:“公子离我远点可以吗,我不是断袖。”
月苓和:……
月霖:……
月霖和月苓和诡异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风止行突然乐了出来,这影卫的脾气还真是随主子。
他笑吟吟地将折扇收回,轻声问道:“小影卫,你们家主子去了哪里?”
“月遮姐姐,消消气,这是方府,大殿下还在,不能动手。”时澈跪在地上抱着月遮的大腿。
小乞丐往墙角缩去,惊恐地看向怒气冲冲的月遮,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
别杀我,别杀我。
“好,我不杀你,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敢喊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炖菜。”
月遮深吸着气,将手里的匕首往小乞丐面前一扔,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时澈起身拍拍膝盖处的灰尘,上前将小乞丐嘴里的抹布取出来:“没事,你就实话实说就好了。”
“我……”小乞丐抽噎着,看看月遮,又望向时澈,喃喃道:“我是跟着他逃出来的。”
时澈听着小乞丐提到自己,还没等“啊?”出声。面前一团影子闪过,地上的匕首就被迅速捡了起来。
时澈猛地起身,拦在小乞丐身前,他握着匕首,涌出一抹红色。
“好姐姐,消消气,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你看他面黄肌瘦的,哪像个间者。”
“时澈,这么大个人跟在你背后,你察觉不到?”
小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泪花:“我说的是实话!昨夜我被救走后,生怕也会被杀,我记性好,来时的路记得差不多,就趁这位大哥离开后,逃了出去。”
月遮扫了他一眼,“你是装晕?”
小乞丐顿了顿,往后缩缩脖子,吐出一字:“是。”
杀意如针般刺在自己身上,小乞丐哭得大鼻涕直流,朝着月遮猛地磕头:“求求你了,别杀我。”
“救也是你们救的,我逃了也是应该的,凭什么要杀我!”
“时澈,他留不得!”
月苓和跟着玄衣男子的指示,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便和月霖赶到方府北院。
“月遮姐姐怎么跑到这种地方。”
月苓和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视线扫向紧闭的房门,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
突然,门前的一个东西引起她的注意,月苓和拎着裙子跑过去将东西捡起,惊呼出声:“这是月遮姐姐的簪子!”
月苓和对上月霖的视线,二人同时大喊道:“糟了!文栎哥哥也在里面!”
风止行摇摇头,没意思,又是这种家宅内院的把戏。
他挑着时机,“什么?怎么会这样?月霖,我回去喊方尚书,你们先在这里候着。”
“麻烦你了,止行哥哥。”
风止行还未踏出院子的大门,看到江安津和几位世家子弟在不远处。
他对江安津招手,笑着道:“大殿下也出来透气?”
风止行的声音不小,“殿下”二字传入耳中,月苓和的身子轻颤,一头瘫倒在月霖的怀里。
江安津听到有人喊自己,转头见他们都聚在此处,“怎么都聚在这?”
风止行揣手,犹豫许久:“这……我可不敢多嘴,殿下还是问月霖吧。”
江安津本不想管,风止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行事诡谲,皆凭心意。
他不知风止行是敌是友。
但风止行故意欲言又止,他身边的公子哥们被勾起好奇心,抢先问道:“月霖,出了何事?”
计划得逞,风止行侧身让开位置,逆着众人走去,哼着悠扬的曲调。
月遮真应该感谢他。
提起月遮,风止行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暗卫交代道:“月遮的影卫呢?他骂我来着,把人抓起来……剁了。”
江安津缓步走近,月霖伸手拍着月苓和的脸,慌张地说道:“大殿下过来了。”
脸颊发痛,月苓和瞪了月霖一眼,挣扎着起身:“见过大殿下,求殿下为月遮姐姐作主。”
月霖佯装呵斥道:“苓和!”
跟在江安津身后的公子哥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啊。
“哦?”
江安津停下脚步,看来他被风止行摆了一道。他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月苓和,这几人居然敢利用他。
“月二姑娘不说说发生了什么,本宫如何作主?”
“哥哥,我们不能抛下月遮姐姐不管。”月苓和看向月霖,像是征求他的同意,月霖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这都是苓和的错,文栎哥哥不胜酒力,臣女便让婢女带着文栎哥哥去休息。”
月苓和眼眸含泪:“可没想到,月遮姐姐也来了此处。”
江安津敛下声线:“月二姑娘,慎言。”
月苓和知道这般空口无凭的话论谁也不会相信,更别说江安津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帮忙。
但能把月遮拉下水的机会不多!
她咬咬牙,从衣袖里拿出一支簪子:“这是臣女在门口捡到的簪子,上面镶着东珠,昨日祖母赏了臣女和姐姐每人一个。”
要怨也要怨月遮自己,非要将簪子送出去。她知道后,当晚就赏了那小厮二十鞭子,将人赶出府。
四周逐渐吵闹起来,月苓和回头一看,方尚书带着医官匆匆赶来,风止行的速度还挺快。
“怎么都在这挤着,大殿下也在?”
“你来晚了,过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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