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顶着糕点再次摇摇晃晃朝他飞过来,燕黎舟在窗棂后面手舞足蹈,洛不觉顿了一下,按照意思低下头不去看某只绒球。
他手里的书翻了两页了,余光里那只蓝紫绒球才迟迟出现,细小的爪子在书案上缓慢挪动。
洛不觉依旧盯着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那只蓝紫绒球终于凑到他手边,小小的喙轻轻点了点他的手。
“叽~”
很小的一声,淹没在读书声里。
洛不觉抬眼看了某人一眼,被他指挥着将封印着糖饼的那块糕点拿开,小雀立马欢快地蹦哒了两下,身上沾到的糕点也簌簌落在讲台桌上。
见状拿出手帕把小雀擦干净,整齐的毛被洛不觉揉的炸开。
燕黎舟见状,大开大合的手脚端正站好。
这个视角看,洛不觉绝大部分面容此刻都暗下来藏在阴影里,只能看清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轮廓,以及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眼睛低垂着,目光落在手里的糖饼身上。
不知怎的,燕黎舟忽的脑海里浮现第一次看见洛不觉时,那双眼睛逐渐清晰。
咚——咚——
周围空旷,晨读结束的钟声一声回荡着一声,震得燕黎舟回神。
晨读结束了,他也不用再窗户外面待着,转了个弯从正门进去。
陆乐水正收拾着呢,抬头看见人刚想招呼一声,就见这人停在讲台旁不动了。
糖饼乖巧一团待在洛不觉掌心里,瞅见燕黎舟又“叽”了一声,束缚的力道松小,扑哧着紫色翅膀朝燕黎舟肩膀上飞,蹦哒两下给自己找个舒服位置。
“它有名字吗?”
“糖饼。”
燕黎舟往糖饼小小的喙里又塞了颗种子,闻言他伸手把肩膀上的小雀握在手心,两只手大拇指摁着蓝紫绒球的脑袋,轻轻用力往下压。
圆润的身子被压成一摊。
“糖,饼。”燕黎舟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一下,盯着洛不觉一字一句笑着道。
“叽~”
陆乐水手里捏来了颗种子,在小雀旁边左摇右晃,糖饼歪着脑袋就是不张嘴。
他拿着种子轻轻敲了下糖饼的喙:“啧。”
燕黎舟在旁边落井下石:“女明星,都比较高冷,不想理你。”
陆乐水当明星是糖饼小名,反驳:“他是公的。”
旁边司徒沃正擦剑呢,突然抬头:“燕前辈,您和洛师叔认识多久了啊。”
燕黎舟想了想。
“四五年了吧。”四五年前看的小说,说是认识也不错。
“说起来今早不是肖长老的课吗?怎么是你们洛师叔在?”
旁边有弟子插话:“肖师叔去十二楼兰参加谈议会了,和掌门一起,所以洛师叔就替上了。”
“原本这次谈议会应该是在倒影浮屠开的,可是倒影浮屠被烧了,所以改在离宗门有点远的十二楼兰了,慕容师叔也去了,武比只能往后推了。”
燕黎舟点头,他伸手嘬了两下,糖饼就蹦着过来,和方才面对陆乐水的高冷模样截然不同。
陆乐水一见就知道燕黎舟要跑,伸手拉住袖子。
“下节课你不来热闹一下?”
燕黎舟摇了摇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陆乐水紧接着:“洛师叔的课。”
话到嘴边又囫囵了一圈,燕黎舟:“去。”
春梧谷,云阶田。
空气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草木灵气,湿润,厚重,对如今只是一颗草的燕黎舟而言,这地方不要太舒服。
洛不觉周围坐着一圈前来听课的弟子,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没有开场白,没有寒暄,如冰如玉,不带丝毫情绪。
这是燕黎舟第一次听洛不觉讲课,但只是听了一会儿,整个人又开始坐在蒲团上盯着人发呆,肩膀上糖饼也不叽了,蹲在燕黎舟身边啄土里的虫子。
燕黎舟手指头戳了两下鸟屁股,把小东西推远一点。
课进行到一半,洛不觉就把学生往药圃里带,不是啥珍贵草药,但全都长得奇特。
弟子们根据方才课上所讲的内容,在药圃里热火朝天地辨认特征,寻找不同的草药。
燕黎舟也混在里面。
他看着洛不觉脚边到膝盖的植物,随意伸手指着问:“洛仙长,这也是草药吗?”
洛不觉低头看了一眼,手指指着的植物叶子趴在地上,叶片肥厚,伸出来长长的茎,四片淡蓝色花瓣像是兔耳般耷拉着,花蕊是毛茸茸的金球。
“鬼面花。”
“这么漂亮的花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燕黎舟听完嘀咕了一句,手指一转又指一个。
“这个呢?”
这是颗小蘑菇,一株双头,一头是纯白的伞盖,另一头是墨绿的瘤状。旁边圆滚滚的草团紧贴着地面生长,活像是一个个被随手丢弃的毛线球。
“双生菇和地蒲。”
燕黎舟视线在周围四处搜寻,忽的眼睛一亮,跑过去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弯着腰就指:“这个呢洛仙长,这个是什么草药?”
他指着的正是一棵长着和自己一样的植物。
洛不觉顿了顿,视线抬起来盯着人,没说话,离他不远的陆乐水瞅了一眼。
“杂草。”
燕黎舟:“……”
“这是杂草。”陆乐水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燕黎舟:“……”
他转身面无表情招呼糖饼:“走了,又吃你那老破虫子!”
另一边司徒沃不明所以:“燕前辈怎么生气了?”
陆乐水耸肩。
洛不觉盯着地上方才燕黎舟指着的“杂草”,半响抬头。
“你找全了?”他问陆乐水。
“。”
“新鲜大肉包新鲜大肉包,刚出炉的,好吃的嘞!三文一个嗷三文一个!”
“豆腐脑,油条。豆腐脑,油条,豆浆……”
燕黎舟从春梧谷离开,跟着宗门杂役弟子一块来到小镇上,这儿离天上白云京有点远,他只能如此蹭个马车。
和弟子们告别后,他搁街上随意走着,经过一个算命摊,一只羽毛油亮的学舌八哥在笼子里蹦哒,突然字正腔圆地吼出一句:“施主!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吓得摊主手忙脚乱去捂笼子。
燕黎舟挑眉,他穿着的衣服上还纹着天上白云京的祥云校徽,任谁也不会想不通来诓骗他。
天上白云京总归不如山下自在,也不热闹,这几天憋死他了。
突然,鼎沸人声与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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