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刺客?
黎安在见燕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谨慎地没有再次行动,手腕一翻,将剑锋直指燕歧咽喉。
“你是如何知道的?”黎安在挺直腰背,努力将气势撑起,缓步逼近。
“呵。”
又是一声轻笑,燕歧只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那双狭长深沉的凤眸中,不经意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绝对自信。
燕歧微微抬手,随着手臂的动作,偏过头,唇角微微勾起,给予自上而下的一瞥。
“现在知道了。”
黎安在身子一僵:“……”
连带着剑锋都跟着不易察觉地抖了一瞬。
可恶,他被骗到了!
燕歧装着深沉、无所不知的模样,原来竟是在诈他!
黎安在不再耽搁时间,腕上用力,足尖点地,如片叶阴影般,倏忽向前刺去。
“且慢,刺客阁下。”
剑锋已距颈侧不足一寸,燕歧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松散披着里衣,袒露胸前一大片肌肤,他倚靠在武器架上,即使长剑的薄刃几乎要刺破他的要害,剑光的寒芒明晃晃映在眼底,也依旧岿然不动。
黎安在心中起疑,他双目微眯,下意识放缓攻势,但依旧谨慎,生怕燕歧留有什么后手,黎安在将长剑架在燕歧的颈边,腕见力道沉稳,只需轻轻用力,便可割破燕歧的喉咙。
燕歧垂眼瞥向长剑,淡淡收回目光。
“几个问题。让本王死个明白,如何?”
这倒可以。
刺客的临终关怀,如情况宽裕,可等待即将被斩杀的对象,说上几句遗言。
黎安在轻轻点头,开口道:“请说。”
燕歧微微一笑,也不顾颈侧架着的长剑,向前倾身。
眼见长剑就要划破颈侧皮肤、咬上燕歧的跳动的脉搏,黎安在瞳孔微颤,他迅速抬腕收势,将长剑侧开,防止燕歧自顾自向前,他还没解释明白时,就一头撞剑而死。
燕歧直起身子,逐渐向前逼近,他每靠近半分,黎安在的剑尖就本能地后撤半分。
燕歧很高,倾身向下逼近时,黎安在需得向后仰身,再仰头,才能保持堪堪的平衡。
随着燕歧的动作,他与眼前这位名声赫赫的摄政王的距离迅速拉进,黎安在已可以清晰看见,燕歧那长且浓密的眼睫,根根分明,这般近的距离,似乎可以数清睫毛的个数,烛火的澄光攀上睫梢,于凤眸中映下一片隐晦的阴影,教人看不清眼底神情。
属于燕歧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黎安在的鼻尖,是一种很淡却很苦涩的草药味,渗在燕歧每一寸发丝之间。
黎安在不自觉屏住呼吸,仅仅是闻到余味,就已经如此苦涩,黎安在不敢想象,那草药原味,得如何辛辣苦痛,难以下咽。
剑锋虽不算沉重,但因长时间肌肉僵硬,神思紧绷,平举久了,手臂发酸,剑尖有轻微偏移,又迅速被黎安在纠正,心中不禁庆幸,幸好他时刻谨记覆面行动,不然,此刻脸上的哪怕一瞬间的走神,都会被燕歧捕捉去。
在二人鼻尖只留一寸距离时,燕歧停下了,这般距离,不似与刺客对峙,反倒像是跟情人窃窃私语,燕歧轻声开口:“不知这位刺客阁下如何称呼?”
黎安在沉默不语。
刺客本命,不能泄露,否则后患无穷。
燕歧耐心等着答案,在气氛陷入沉寂之时,体贴地从喉间呼出一声疑问的“嗯?”
黎安在板起一张脸,认真地说:“这与你死得明不明白并无干系。”
“可本王总得知道,自己死在谁的剑下吧?”
没完没了了!
这燕歧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迟则生变,黎安在不欲与燕歧纠缠,随意抛出一个假名:“安梨。”
不知为何,说出这个名字之后,眼前的男人眼底似乎划过一抹愉悦。
“安、梨。”燕歧用舌尖抵着齿尖,缓慢碾过这个名字。
黎安在微微皱眉,密报中的燕歧,不是冷漠薄情、少言寡语的性格么?
黎安在将手中长剑压得更紧实些,剑刃压下,颈侧至锁骨的皮肉被剑身压出一道印痕,剑锋凌厉,微微划破皮肤,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一线血珠汇集到一起,沿着长剑光滑的刃向下滚落。
燕歧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威吓住,没再做出什么古怪的举动,而是微微后撤,移开一段距离。
“谁派你来的?”燕歧问。
黎安在又陷入了沉默。
嗯……他也不知道是谁,到枕水楼发布这个悬赏的委托人,只有师父见过。
“无可奉告。”黎安在硬邦邦地说。
“好。”燕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再纠缠不休。
这次竟然这般好说话?
“那你杀了本王后,有多少酬劳?”
黎安在声音清澈地说:“三千两。”
燕歧挑眉:“黄金?”
黎安在如实回答:“银元。”
“呵。”燕歧冷笑一声,“就这点,你也接?”
黎安在呆呆张口:“啊?”
“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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