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不是神仙,也绝不是凡人。
长安绝大多数人都认可这句话,但不包括儒家!
家人们,谁懂啊!煮熟的鸭子飞了!进嘴的肥鱼活了!明明已经受到君王信重,儒家马上飞升了,啪叽,被人拍在地上了。
被拍在地上的儒家不甘心做蚊子血,立刻大规模攻击李茉。
讲道理的人攻击李茉不讲礼仪,颠倒尊卑,礼法、礼法,礼是比法更重要的存在,是社会根基、国家柱石。证据是李茉府上,女仆也能读书认字,她不敬重知识,随意传播就是践踏!
不讲道理的人开始造谣李茉的身世,为什么她的长辈不喜欢她,因为她并非亲生,她的生母是无耻放/浪之人,因此,她也是无耻放/浪之人,这样的人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造黄谣和荡/妇羞辱,只要开了头,就会无穷无尽。
一个织女凭什么攀上县令,一个村姑凭什么攀上长沙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说头?还有造谣李家人的死,都是李茉暗中下手。
这些谣言,不必李茉亲自出手。
很快,地方上报了一个母亲杀死儿子的案例,地方官自言才德不足,无法断案,因此上报朝廷。
被杀死的是一个齐地儒生,他坚定信仰儒家,是有名的狂热毒唯。父母和离之后,父亲再娶,这个儒生对继母十分尊敬。在集市上遇见生母和继母,他对继母恭敬有加,对生母却敷衍了事。生母自然大怒,骂他不孝。
儒生自有一番道理,他辩解说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合乎礼仪。母亲的地位依据父亲而来,现在生母已经被父亲休弃,而继母才是他真正的母亲。他之所以区别对待,是因为他尊敬父亲、遵守礼仪,这才是大孝!
哄堂大孝了啊!
生母自然不能接受这种解释,她的婚姻之所以破裂,正是因为这个继母,儿子屁股歪,她狂怒之下,直接杀了儿子。
大汉民风剽悍,不存在母亲怒极只能哭哭啼啼,愤怒的母亲也可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之后,生母向衙门自首,并放言:“我胯/下生不出不肖子!”
这样一个背景详实、内容跌宕起伏的案件,立刻引走了所有注意力。
李茉怀疑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案件,只等着儒家弱势,立刻扑上来撕咬。儒家的思想是以家庭为本位,以伦理为中心,以等级为基础的法律制度和意识形态,这样的伦理大案,与他们奉行的礼仪的冲突,对儒家的负面印象,相当于当面泼粪。
儒家的人立刻辩驳,他们没有这样不遵人伦的礼仪,礼仪是规范人的行为,而不是压制人伦大义。
不是吧,孔鲤不是提出了八母的说法,还给? 嫡母 、继母 、养母 、慈母 、嫁母、出母 、庶母 、乳母排了位次,不然怎么会有儒生当众区别对待生母和继母。
这个案子有人伦惨案、桃色艳情,还蹭了如今最热门的话题——诸子百家孰优孰劣,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儒家博士发现他们在舆论战上露出颓势,大呼不可能,论嘴皮子,除了纵横家,诸子百家没有一个能打的!
有博士立刻上书刘彻,请求抓捕这些造谣的人,还儒家一个清白。
刘彻对此不知可否,并抛出明言“理越辩越明”。
儒家立刻意识到,皇帝对他们的支持力度减弱了。
在这一片纷纷扰扰中,齐地大儒胡毋生的书信送到了董仲舒手中。
“恩师有何计策?”跪坐在董仲舒身侧的人翘首以盼,胡毋生是研习《公羊传》的大经学师,先帝在位时就是博士,后来辞官归乡,传道授业,名下弟子众多,是儒家中非常有名的一派。
董仲舒把书简递给他,沉重叹息。师兄历经两朝,对儒家独霸一门的未来并不看好。之前儒家势头强劲,他不发一言;如今稍微遇到困难,他就让儒家的人退一步,不要追求“独”,应该因势利导,做改良派。
董仲舒自然不甘心,他的天人感应、三纲五常被帝王视为珍宝,怎么肯因为一个织女,放弃大好未来。
在长安,入中枢,见过世间繁华的人也不肯,建议道:“师叔,恩师久在齐地,不知长安人心诡谲,我们退一步,死无葬生之地啊!”
“那待如何呢?”
“当庭辩经。”董仲舒自信捋须。
未央宫,刘彻听着下头人禀告,这些日子长安人心浮动,终于下定决心:“辩经,筑一高台,召天下有识之士,辩经!”
少府很快在渭水河畔修筑了一座高台,李茉建议在台下埋大水缸,起到共振作用,声音传播更广。
这一举动,被她的追随者大肆传播,在辩经未开始之前,又拉了一波声望。
京兆府、廷尉府和羽林骑苦不堪言,辩经台前一片混乱,各家学派各有拥趸,高门显贵不在少数。车马堵得动弹不得,有一人上台,便有无数人在台下大声起哄,讲到不得人心的,更是刀剑、石头齐上阵,文的不行来武的,非要爸人撵在台。
主管辩经台的京兆府立刻制定新规则,参与辩经的人不许携带武器,并且派人在各个出口把手检查。不带武器,还能把鞋子、竹简、玉佩之流往台上扔,咂得主讲人满头包。有个带了一竹筒滚烫热粥的,直接把人烫伤毁容,惹得京兆府大怒,此后进出都必须登记姓名,除了一身衣裳,啥也不许带。
京兆府的主管愁眉苦脸,每天在家里烧香敬神,求神仙保佑,这场闹剧早点儿结束。
辩经进行了三个月,刚开始各家学派还记得要团结一致、打倒儒家,激情上头开始互喷,就什么都忘了。
刘彻不觉得这是闹剧,他认为这是去芜存菁。可惜辩来辩去,最大的主流仍是儒家、法家、道家、墨家……好巧,这些学说,李茉都有涉猎。她不是治经的大家,但她是应用的大家。
理论和实践,如何取舍,又是一个问题。
烦恼的刘彻,晃荡到了后宫,如今后宫有名分的人多了起来,但刘彻最爱去的还是卫子夫宫中。
卫子夫一向不问外朝事,见刘彻来了,殷勤迎上来,服侍他脱了外袍,歪在软榻上,小心给他按摩。
看刘彻放松睡着了,卫子夫悄悄敛起衣裙,叮嘱探头探脑的宫人;“小声些,别扰了陛下。”
“夫人,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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