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一直在提林千礼。
因为他很在意,林千礼可以毫无负担地拥有他最在乎的情感,而他不能。
所以他反反复复地在向似锦的面前提起林千礼,似乎只要他不厌其烦,那么他恐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在向似锦来到北城的第一天晚上,向越吟将吃饱喝足的她送回酒店后,他又一次接到了来自宁城的陌生号码。
他沉默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反复地亮起、熄灭、亮起、熄灭。
然后在向越吟又一次拉黑了这个陌生号码后,那些一串又一串的号码就像阴魂一样缠上了他。
在抵达学校的宿舍楼前,他终于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的第一句,他就听见了严力勤那似乎喝醉了的粗犷嗓音——
“哈哈哈,我就说嘛,向以桃那娘们绝对是骗我的。小书啊,是爸爸,你肯定没有失忆对不对?”
他在那头嘿嘿笑了两声,还夹杂着几声咯痰的咳嗽,“你要是失忆了,你就不会对我们的电话反应这么大了,反反复复地挂断电话还拉黑我们。我说的对吧?小书?”
他一遍又一遍唤着让向越吟作呕的小名。
借着听筒,耳畔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严力勤似乎嘬了一口烟,才沙哑着声音继续说:“我知道,你出息了,瞧不上我们这种穷人家咯。”
“哎呦——”他突然装腔作势地嚎哭起来,“也不知道我们严家倒了什么霉,生了这么个不肯认祖归宗的白眼狼啊……”
“你有完没完。”刺耳的哭嚎声反复刺激着向越吟的理智,他强忍着不适,冷声打断了严力勤的戏。
“哈哈哈,我说嘛,你就是认识我们的啊,小书。”
“别用那个恶心的名字叫我。”
“咋,这名字有什么恶心的!书啊,书本的那个书!我这名字取得多好!要不是有这名字,你还想考市状元?要不是有老子的基因,你还想当天才?”严力勤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
“你们先是去骚扰我妈,现在又反复换电话来联系我。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妈?谁是你妈?你连你娘老子都分不清了?”严力勤吼着,“向以桃那娘们也配当你妈?”
“她不配难道你们配吗?”
“嘿——你口口——”严力勤似乎又要破口大骂,那脏话已经脱口而出,但又戛然而止。
他强喘着粗气,说:“来,你这个宁城状元告诉我!认祖归宗这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
“不知道。”
似乎没料到向越吟回答得这样斩钉截铁,严力勤一愣,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向越吟重新开口:“没什么事情的话,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的儿子严书,早就死在被丢掉的那一年冬天了。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冻死的。”
严力勤:“……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徐瑞云一把夺过了手机,“小书啊,是妈妈。”
手机溢出她尖细又谄媚的声音的一瞬间,向越吟蹙起了眉头,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
徐瑞云温声细语道:“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这个假期要不要回来看看爸爸妈妈啊?智渊,你弟弟他也很想你呢。”
“……”
见向越吟不吭声,徐瑞云又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啊,你弟弟现在快高考了,可是他这个成绩……”
原来如此。
向越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咳——”徐瑞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转移话题,“小书啊,妈妈去过福利院了,没找着你。都是那个坏女人把你藏起来,不让你见我们对不对?你记得家在哪儿对吧?我们没搬家,还在原来那地方呢。你抽空来看看……”
向越吟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和这家人纠缠了。
“想都别想。”握着手机的掌心在发颤。
北城夜间的风是干爽萧瑟的,冷空气涌入肺腑,却像迷失了方向一般,它们在向越吟的体内打转,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哼。”
严力勤抢回了手机,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早就猜到你的回答了。”
“是咯,向以桃那娘们老奸巨猾的,是不怕我们上门讨孩子的;你呢,考到北城这样的大城市去了,确实我们也找不着你,你也是痛快了。”
向越吟本想嗤笑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但他接下来的话,就让向越吟冷笑的唇角僵住了。
严力勤哈哈笑了两声,说:“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吧?我听智渊说,那小丫头片子在宁城三中上学啊?长得还算好看,明年就高考了是不是?”
“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严力勤又笑了,“我们就是想见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果能见到你,我们自然不会对那个小丫头做些什么,你说对不对?”
“但要是见不着你的话,我们自然也有我们这种的人野路子。”
“……”向越吟死死地攥住手机。
果然,这副无赖的样子,才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
“哥?哥?”
向似锦的呼唤猛地将向越吟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的就是向似锦的大脸,和她几乎要糊上自己脸的巴掌,他甚至能够看见向似锦掌心的纹路和那细密的掌纹——
他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问:“你干什么?要谋杀亲哥啊?”
向似锦无语地瘪了瘪嘴,“我这不是怕你浑身都是汗,在这儿睡着了,到时候回去就生病嘛。”
“噢。”向越吟的喉结上下一滚,“我还以为你想趁我不注意偷袭我。”
“……我要偷袭你的话,这个巴掌就不是横着放了,应该是这样……”向似锦一脸认真地在他面前比划着。
昨夜严力勤夫妻的那通电话,让他彻夜未眠。
今天又带着向似锦在北城逛了一大圈,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所以当两人在这个亭子坐下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放空了自己。
刚从小昧中苏醒的向越吟打了个寒颤,耳边就再次响起了向似锦的声音——
“你看吧,你看吧,是不是要感冒啦。”
说着,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外套,递给了向越吟,“喏,给你穿。”
“这个外套你瞅瞅是我这一米八几大高个能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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