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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面人

小庙周围一片荒凉,离得近的几间茅屋内空空如也,看着许久没人住了。

扶萤简单逡巡一转,绕到了土地庙背后。

这里是一片树林,不知名的树木叶子掉光了,只余张牙舞爪的枝干,在月下投落一地扭曲阴影。

“出来吧。”扶萤道。

那香味依旧未散,朦朦胧笼罩在她身边,如影随形。

无人回应她,雪地上依旧只有她与树的影子。

“我知道你在这里。”扶萤叹了口气,“你太香了,自己闻不到吗?”

这句话一出,她背后的空气像是水面波动一般翻搅,片刻后,雪地上多了个高大身影。

兰香一瞬间浓郁得有些熏人,可其中还混杂了别的味道。

血腥味。

扶萤猛地回头。

五年未见,宁延眉眼不变,只是面色多了几分苍白。

扶萤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没见到有伤口,可那味道做不得假,男人声音也很虚弱:“我受伤了。”

扶萤一瞬间便想起在城外树林中听到的陈家兄弟对话。

他们说,城中最近混进了魔修,似乎与那断手令中所悬赏的还是同一个,连祝鄞这个城主都想要捉他来得十万灵石奖励。

“……你就是那个被通缉的魔修?”扶萤的声音有些冷。

她将宁延引出来说话,是因为顾念曾受过他点拨。

可她没有接手一个被十洲悬赏的魔头的打算。

“不是。”眼看扶萤目带警惕,这次宁延否认得很快,“我只是遇到点麻烦。”

扶萤看出他没有说谎,况且也没在他身上感觉到魔气。

“那你找我有事?”她抱起手臂。

“我受伤了。”宁延再次重复,神情很脆弱,落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很容易令人升起怜爱之感。

但扶萤没忘当年在莲心境中时这人是怎么变脸的。

于是她狐疑道:“所以呢?”

宁延:“……”

他捂嘴咳嗽一声,指缝中渗出鲜血来:“有修士在追我,我在此地没有信任之人,只有你了。”

说完,又抬起头看扶萤,狭长的眼眸中像是荡漾着星光。

此人是在装可怜,希望自己帮他?扶萤面无表情。

听他说“没有信任之人”时,扶萤本还想嘲笑一二,可随即琢磨过他话里的意思,一股不妙的预感便浮上心头。

“你说有修士在追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延眨眨眼,没说话。

正此时,又一道法器辉光从二人头顶掠过,像是对此地有所疑惑,停了一瞬。

但在裴瑄的法阵作用下,对方应该是看不见他们的。

“忘了说。”宁延这才道,“我来的路上,好像留下了点痕迹,他们可能快要找到这里了。”

扶萤瞬间想将此人掐死的心都有了。难怪今晚头顶飞来飞去的修士没停过,原来除了他们打草惊蛇,还有这人捣鬼。

可宁延很快又抛出另一个诱饵。

“我知晓此地案件原委,你帮我这次,我也会帮你。”

扶萤已经没时间骂人,因为那道法器辉光又回来了,这次在头顶停得有些久,片刻后直直朝地面飞来。

“还等什么?你要我怎么帮你?”扶萤飞快道。

宁延这才笑了,像是早就在等这句话,整个人忽地化作一缕青烟。

“把我带在身上。”他说。

青烟散去后,地上只留下一个愣头愣脑的面人娃娃。紫衣黑发,眼角一颗泪痣,不是宁延是谁?

扶萤脑中掠过了五年前被她捡起的那个面人,心生疑虑,但情势容不得她多想。

她将面人捡起,方塞入了袖中,裴瑄布下的法阵便被破开来,惊起庙里面几位皆出门查看。

扶萤整理了下衣袖,慢慢从后面树林踱步出来。

“谁?”闾子逍当先一人冲出,只瞥了扶萤一眼,便拔刀对着破阵之人。

“这话当我问你们吧。”那是个白衫青年人,本为追寻魔修踪迹而来,也不料这阵法后有这许多修士,不由面色惊疑不定,“城主府今夜闹了小贼,城中又发现魔修行踪。几位道友不住客栈,偏偏缩在这废弃的土地庙里,也不知是用意。”

显然,此人对他们颇具怀疑。

扶萤暗骂一声宁延,抢先接话:“我们是覆羽山弟子,来三叠城乃为调查一桩案子,担心大张旗鼓惊扰到凶手,这才宿在此地。”

她将竹令上的文字展示给他看,又一一报出几人名字。那人见了竹令已信七八分,又看她气度从容,再一琢磨她的名字,脑中也有了些印象。

青年立时和颜悦色:“我名秦游。诸位原来是覆羽山的历练弟子,倒是府上招待不周,竟令贵客下榻于此。”

“不妨事,我等修士,本就风餐露宿惯了。”扶萤平淡道,裴瑄几人不由看了她一眼。

分明第一次下山,就说风餐露宿惯了,当真随口胡诌。

“可既然遇见了,岂有继续放任几位在此野宿之理。”须臾,秦游像是接了个传讯符,笑容更温和几分,“城主有请,邀各位去府上小住,若有案件相关的疑惑,也可一并询问他。”

众人对视,心知再推辞未免引人生疑,便随之离去。

**

今夜第二次踏入祝府中,众人心境截然不同。

初次来时还是存着探究之心,可先前已经知道祝鄞屋中有古怪,再入府去,就不免有羊入虎口的感觉。

但几人面上皆不表,做出初到此地的样子,对府中各色庭石花灯赞叹连连,看在旁人眼中,渐渐打消了些疑虑。

祝鄞在会客厅见他们。此人还是先前那副身拥狐裘,容色惨白的虚弱模样,坐在主位上,见了众人也未起身,只是略微一笑。

秦游以及另外几个中年人皆站在他身边,想必便是这府上保护他的几位高手。秦游是元婴期,另几位中年人面容阴沉,令人有些不舒服,至于修为几何,扶萤也看不出来。

先前的黄袍老道没露面。

祝鄞目光在几人面上扫过,温声道:“诸位都是修行中人,便是城里贵客,我本当好好设宴款待,只是……”

他垂下眼,语声似乎都艰涩起来:“只是家中近来忙乱,我爱妾被不知名的歹人谋害,连着我未出世的孩子也……”

他像是说不出口,喉头几度哽咽。

秦游神情动容,似有怜悯。扶萤便道:“我等正是为此案而来,请问城主,你的爱妾究竟是……?”

祝鄞闻言收起伤怀,回忆了片刻才道:“此事还要从四个月前说起……”

原来四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外城一户屠夫家的怀着身孕的媳妇被晚归的家人发现挂在门口槐树上,腹里空无一物,像是被野兽掏空了。

那家人骇然之后,慌忙将尸身收殓,又悄悄报了官。官府将尸体带走后,为免引起恐慌,只令那家人说是妇人不小心落胎而死。

因事情发生在夜里,无邻里瞧见,便被按下来。内城修士即刻开展调查,不料一连数月皆无所获,却不停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到城主侍妾时,已经是第六个。

虽官府与受害者皆统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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