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具体入口,老夫亦不知晓。只听闻与祠堂供奉的某一尊神像有关,且需打开机关方能开启。赵筑当年对此讳莫如深,若非一次醉酒后失言,老夫也无从得知。此事极为隐秘,恐怕连赵氏兄弟都未必清楚。”
“多谢先生指点。”苏晚深深一揖,“晚辈知道该如何做了。”
与沈牧告别后,苏晚并未直接回城,而是绕道去了一处偏僻的河滩,那里是胡天彪留下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她需要动用北境在淮州最后的人脉和资源。
她写下密信,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漕帮总舵的详细地图,特别是祠堂周边的布防情况。同时,她也让竹儿等人,在市面上打听任何与“神像”,“密室”相关的零碎信息,哪怕只是无稽的传说。
回到锦心坊时,已是午后。坊内一切如常,但苏晚能感觉到,一些伙计和绣娘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异样和同情。显然,望江楼“替身”风波,已然传开。
竹儿迎上来,低声道:“娘子,您可算回来了。上午赵二爷派人送来几匹新到的云锦,说是给坊里添些货色。”
“我没事。”苏晚淡淡道,“云锦收下,按市价把银子送过去,一分不少。”
她不会接受赵衾这种含糊的“馈赠”,尤其是在知晓了那本蓝色册子可能牵扯的惊天秘密后。与赵衾的合作,必须建立在更互相制衡的基础上。
就在苏晚筹划探查密室之时,李既白也展开了对淮州漕运的调查。
驿馆书房内,卷宗堆积如山。李既白端坐案后,曾钦宁在一旁协助整理。他面色沉静,专注于手中的文书,只有偶尔掠过窗外的目光,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绪不宁。
墨痕躬身禀报:“侯爷,淮州府近三年的漕运文书和税赋账册已全部调阅至此。初步核查,发现几处疑点。”
“讲。”
“一是历年漕粮损耗记录,普遍高于朝廷定例,尤其是经过黑水荡几处险要河段时,损耗尤为异常。二是部分漕船载货量与缴纳的漕税数额,存在明显不符,有偷漏税款之嫌。三是……一些由漕帮代运的官用物资,筑堤石材和军中部分非紧要辎重的运输费用远超常理。”
李既白放下手中卷宗,“可查到具体经手之人?”
“账面做得颇为干净,多是以河道疏浚,人力成本增加等名目处理。但几次异常损耗和超高费用,都集中在刘三爷管辖的河段,且多有漕帮大公子赵铭麾下堂主的印信背书。”
线索隐隐指向了赵铭一系,但这在李既白意料之中。赵铭掌控漕帮大部分传统营生,这些陈年积弊,与他脱不开干系。
“继续深挖,找到具体人证物证。”李既白命令道:“另外,重点查一查,近年来所有途经淮州,最终目的地为北境,或与北境军务相关的物资运输记录,尤其是粮草和军械配件。凡有费用异常的,一律单独列出,详加核查。”
他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曾钦宁整理文书的手微微一顿。墨痕也愣了下,随即垂首领命:“是!”
侯爷此举,明面上是为了彻查漕运,杜绝任何可能影响北境补给的问题,但结合京城传来的谣言,墨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李既白无视了他们的反应,继续道:“传本官命令,明日巳时,于漕帮总舵,召见漕帮帮主赵筑,及二位公子,本官要亲自问话。”
他要亲自会一会这淮州漕运的地头蛇,敲山震虎,看看这潭水底下,究竟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是,侯爷!”墨痕领命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李既白与曾钦宁。
曾钦宁将一杯新沏的茶放在李既白手边,低声道:“侯爷,如此大张旗鼓,是否会打草惊蛇?尤其……还要特意核查北境物资。”
李既白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蛇已受惊,不如主动敲打,让他们自乱阵脚。至于北境物资……唯有查得越细,才能让某些人相信,本官此来,并非为了徇私,而是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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