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依山傍岭,云雾缭绕,飞尘漫天,月舒白一行人行路至此时白日将尽。金光余晖洒在石板路上,尘土裹挟着草木的焦糊味
乌十鸢啐了口黑灰,皱眉道:“好臭,什么东西被烧过?”
空中星星点点的黑尘飘在月舒白的油纸伞上,她伸出手接住捻搓几回:“满城都是,被烧的范围不小。”
乌十鸢:“小木村?”
小花倚靠在月舒白身旁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那位说书先生不是说,小木村被烧是十年前的事情吗?”
“既然是怪事,自然是不同寻常。”乌十鸢抱臂调笑道,语调虽漫不经心,眼神却环顾着四周
小花惴惴不安道:“姐姐,我们不是去寻烛妖吗,这里有烛妖吗?”
月舒白瞧她害怕,将她护在伞下,温声安抚:“既然有异,自然是要查探一番,百姓不宁,定有妖祟,即使不是烛妖,那也是要一并除掉的。”她轻抚小花的发顶:“跟着我和十鸢姐姐,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花乖巧点头,将身子又往月舒白那边靠了靠。
身后“哐”得一声巨响,月舒白回头瞧见品金正慌乱蹲在地上收拾着碎裂之物的,玉拂生木然的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戾气,漆黑的眼眸盯得人心里发毛。
乌十鸢嗤笑:“他们俩是破坏王吗?怎么天天弄碎东西。”
远远的,一群小孩三三两两嬉戏着向他们跑来,嘴里嚷着的内容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街贩的叫卖声与清亮的童声此起彼伏。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嫁新娘,嫁新娘,
嫁个新娘好换粮…
小哑娘,小哑娘,
似人似偶鬼新娘…”
是说书先生所说的童谣。
乌十鸢与月舒白相视,顺手抓住一个小男孩
“小孩,我问你,你们唱的是什么?告诉姐姐,有糖吃。”
那小男孩害怕的一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不吃你的糖!”
“小朋友。”月舒白收起伞,从路过的货郎担上买下一只布老虎,在小男孩面前轻轻一晃,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轻柔:“这首童谣真有意思,姐姐也想学,是谁教你们唱的呀?”
“是疯娘子,是疯娘子哈哈哈哈”一个小孩说完又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
月舒白:“疯娘子是谁?”
一群小孩面面相觑,安静了一瞬,突然围着他们转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嘴里的童谣变了花样———
“小疯娘,小疯娘,
没爹没娘疯傻样!
摇啊摇,跑啊跑,
金衣换了布衣裳!
哭啊哭,嚷啊嚷。
花儿凋落换了样!”
怪异的童谣从清亮轻快童声中唱出,让人却莫名得想打寒颤
“别玩了!马上天黑了都给我滚回家!”一个中年大汉一声粗吼,挂在脖间的汗巾都抖了抖,一群小孩一哄而散。
他扫视着月舒白三人皱眉道:“外乡来的?”
又瞥见不远处冷然而立跟木桩似的黑衣男子。
方才起他便一直一瞬不移的关注着靠近这白衣女子的一切事物,想着定是同行人。便大声呵道:“趁天还未黑透,大老爷们还是带姑娘们快找个客栈落脚,这里到了夜晚可不太平。”
大汉指了指快要半黑的天,月舒白目光扫过街巷,适才还神色如常的百姓,突然神色仓惶,步履匆忙,商铺接连闭户。
月舒白开门见山道:“听大哥的意思,晚上这里是会有什么怪事?”
“听我一句劝,姑娘还是别打听了。”
大汉扯着汗巾抹了一把脸,来回打量几人,突然冷哼一声,眉头拧紧,语气急促不耐道:
“那些小孩唱的童谣,都听见了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诸位若是路过,便找个客栈一觉睡到天明启程,不会有何事发生,若是专为这些奇闻异事所来,那我便是好言劝不住宁死的鬼,瞧见那座山没有。”
他指着城外黑雾缭绕的一座山头:“山脚下便是小木村,传闻中的鬼村,你们也是来找它的吧?呵,那里满村亡魂,多少人前去,不是尸骨无存就是死的面目全非,年年都有你们这样的蠢货,想找死尽管去!”
月舒白也不在意他语气里的冷讽,颔首道:“多谢大哥提醒,我们的确是寻着异闻而来,不知大哥可知小木村因何而烧毁?那火可有什么异样?还有这童谣,跟小木村有何联系。”
大汉手中挑担的动作却未停,语气生硬道:“你们不怕死我可怕死,天都快黑了,谁有功夫给你们讲故事?”他语气愈发不耐焦躁:“再不离开这,那东西进城准扒了你们的皮!。”
乌十鸢皱眉哼道:“什么东西?让姑奶奶会会…”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惊慌失措的惊吼声——
“抹脸鬼来了!快跑啊!”
大汉脸色骤变,嘴里咒骂一声,将脖间的汗巾猛的扔出:“把脸捂住!快!”说完挑着东西跑得飞快。
月舒白还来不及回头,黑影闪过,玉拂生已移至到她身侧,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一半的视线。
他脸色紧绷的捏着大汉扔给他的汗巾,神色冷冽的盯着前方。
从月舒白的视角望去,玉拂生的行为就像是猛兽护主时随时准备撕咬的警惕姿态。
月舒白一怔,收回视线,心头奇异萦绕,眉心微蹙看向手心骤然升起的灼热感,可却并无任何异常。
阴风骤起,吹起众人的衣角,余晖陡然吞没,一张白色的方孔圆纸从天而降。
紧接着是零碎的几张,再越来越多,最后白茫茫一片,那堆白纸如雪般洋洋洒洒的落下,把人的视线遮个严实。
是冥币!
“啊啊啊啊啊——”
月舒白寻着声音掐诀划开一条道,白纸散开,一个人捂着脸惨叫着倒下,指缝中渗出鲜红的液体,痛苦的扭曲着,很快就没了生息。
迎着白纸,街上赫然走来一群黑袍人,宽大的黑袍从头到脚笼罩着,看不见一点肌肤。
黑压压的一群,姿态僵硬奇异却步伐一致的穿过白纸。发出诡异至极“咯吱”声,伴随着百姓落荒而逃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月舒白目光骤冷,伞柄在掌心一转,白光流转。
为首的黑袍人被袖口遮住的手中,把一张滴着猩红液体,如纸张一般的东西放进了木桶里。
她看得分明。
是人皮!一张新鲜完整的人脸皮,是从刚刚倒下的男子脸上剥下的。
乌十鸢“呵”了一声,手中利剑化出:“这么快就来活了?”
月舒白嘱咐:“留神,小心。”
说完掌心一翻,伞柄脱离手心翻滚,白光滑过油纸伞,由伞化剑,一把剔透的长剑横在空中。
品金拉着小花躲在一旁啧叹道:“以物化物!好强的修为!”
月舒白握剑瞬时,已飞身而出。发带如流光飞扬在身后。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紧跟随后。
随着三人的剑气劈下,黑袍人瞬间被横扫一片。月舒白用剑锋挑起木桶,只一眼便眉头紧锁。
木桶里全是被新鲜剥下的人脸皮,还能看见被撕扯的肉丝黏挂在桶壁上,可见多少人命丧于此。
玉拂生始终不离她身侧,一剑斩杀一片黑袍人,这些黑袍人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也不反抗。
月舒白皱眉环顾四周,没有血!倒下这么多,却连一滴血都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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