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内,宋嫣的心湖被这意外的一幕荡起涟漪。
她静静地坐在窗后,望着他儒雅清隽的身影,思绪纷飞。
韦丛岩站在承乾院落中,眸光搜寻了一遍,两遍……目之所及,除了王府肃穆的景致和规矩的下人,再无其他。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心头却泛起微凉的失落感。
自从得知宋昭世子遇险,心智尽失形同痴傻的消息,韦丛岩的心就系在了宋嫣身上。
无数次告诫自己,在红绡阁她已表明态度,他应当疏远放下,视她如陌路。
这份决心在独处时很坚定,可听闻与她相关的只言片语,理智的告诫在汹涌的情感面前,就显得苍白无力。
这种牵念,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疯长。让他懊恼,又无可奈何。
韦丛岩无法不去想,世子宋昭,相王府唯一的嫡子,现下成了个痴傻的孩童。
晴天霹雳般的变故,会在王府的后宅中掀起怎样的风浪。
宋嫣,作为王妃的长女,世子的胞妹,她的处境是否会受牵连?
昔日尊荣无限的王府明珠,府中遭遇如此巨变,亲眼目睹兄长的惨状,内心该是何种的悲痛与煎熬。
宋嫣是否正独自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打击,是否在无人处默默垂泪?
想到这些,韦丛岩的心就坠了下去。
他担心宋嫣此时的心情,忧虑她未来的处境。
这几日,他总是流连在她常去的酒楼茶肆,她喜爱的戏馆书铺,偶尔会驻足挑选胭脂水粉的铺子……
扫过人群,希冀能看到宋嫣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确认她是否安好。
不过,每次都落空了。
宋嫣向来是京中最明媚活泼的贵女之一,往日里永远闲不住,总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场合。
现在,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是被王府内外的变故压得喘不过气,以至于连出门散心的心力都没有了么?
当家中长辈商议,出于世交情谊和人伦道义,要去相王府探望世子,以示韦府关心之情时。
韦丛岩特意告了假,推掉了其他应酬,随长辈们一同前来。
只想亲眼看看她,确认她的状况,哪怕是远远望上一眼,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望了一圈也未见到宋嫣,韦丛岩的期待化为失落,又变成深深的忧虑。
想到前些日子,与她相遇时他冷漠又视而不见的态度,还故意疏远避开她,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
宋嫣兄长遭此大难,正是脆弱的时候。自己之前的疏远,会不会让她心里觉得孤立无援……
这念头像根针一样刺入心底,让他感到刺痛。
那日在红绡阁的意外。
他当时坐在铺着艳丽锦缎的床边,根本无心风月。
房间里弥漫的熏香,他只觉烦闷窒息,满脑子都是宋嫣她又救下了一个玉郎,还是在深更半夜。
宋嫣深夜里为何要去京郊外,还有那人怎么就这么偏巧遇上了她。
越想胸口越堵得发慌。
桌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自顾自饮着酒,他视若无睹,只当她是房间里一件碍眼的摆设。
他沉浸在自己的酸楚和苦涩里,想着宋嫣答应他的那句“不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的承诺,以及她又违诺了。
就在思绪繁杂之际,那女子突然动了。
她走到床边,带着酒气和脂粉的气息,始料未及地在他面前,褪下了外衫。
他震惊得忘了反应。
而后让他血脉贲张的一幕发生了,女子内里竟只着了一层薄如蝉翼,羞耻到令人面红耳赤的透明纱衣,他脸“腾”地烧红如血。
他狼狈地猛然扭开了头,恨不得将眼睛剜掉,不敢再看一眼。
然那女子像一条柔滑的蛇,趁他失神与羞愤的间隙,竟大胆地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还在惊怒交加时,女子又一把扒掉了他的衣襟,手指开始急切地拉扯他的裤带。
在这令他怒火中烧又措手不及混乱的当口。
门,被宋嫣推开了。
宋嫣是撞见了这一幕,才决绝地说出了放他自由的话吗。
他去红绡阁,本就是一场携着怨气的试探。每次踏入这种地方,宋嫣总会出现来找他,将他带走。
唯有这种时刻,看着宋嫣因他而起的愠怒和紧张,他的心才能得到点慰藉,才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在她的心里,或许大概,还占据着一席之地。
宋嫣每回救下一个人,他心里就会很不安。因他对宋嫣生情,就始于她从书阁大火救出他后。
韦丛岩太怕了,怕有另一个男子,也因宋嫣的救赎,去了解她窥探她,然后对她生出那样的心思。
这种可能性,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嫉妒得发狂,烦躁得夜不能寐。
宋嫣让他等她到三十岁。
别说三十岁,便是五十岁,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只要宋嫣心里有他,他愿耗尽一生去等待。
只是,宋嫣如今才十九,韶华正好,光芒万丈。
未来的十年,漫长得像无边的黑夜。人心易变,世事难料,她的心,会不会被另一个男子炽热的目光打动,她的承诺,会不会被时间冲淡,更改……
就在自己患得患失,煎熬不安之际,宋嫣轻飘飘地抛出了那句话——“你今后嫁娶随意,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全凭你的心意。”
短短一句话,每个字都像利刃,刺穿了他所有摇摇欲坠的期盼。莫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淹没了他。
韦丛岩被这样的反复拉扯,折磨得心力交瘁,灵魂深处都透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他绝望地在心底发誓,要将她从心里剜去,哪怕会痛不欲生,也好过被她这样不断凌迟。
在下定决心与宋嫣绝离不要有任何牵扯后。
她转头来,又像没事人一样,在永宁宫里,对他扬起那样没心没肺的笑容,笑容纯净得像从未说过伤人的话。
宋嫣这些奇怪的举动,让他好不明白她的心。
剪不断理还乱的混沌中,宋昭出事的消息传来。
所有苦心维持的疏离与死心,一点点碎裂。
什么怨恨,什么决绝,什么一辈子不相干,在宋嫣可能身陷困境这个念头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王妃娘娘,县主以前在东堂的夫子张大人说许久没见着县主了,知晓晚辈今日要来王府,托我将此物带给县主,说是她寻了许久的东西,只是也没见着县主。”
在几个长辈讲完话沉默的间隙,韦丛岩踌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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