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福海已是囊中羞涩,再无银子去花天酒地,只能颓废地躲在家中。
他宛如一滩烂泥,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桌上的空酒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散发着刺鼻的酒气。他发髻凌乱地垂落在颈间,衣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他身形走样、体态臃肿,没了当年的英俊模样。
这几年他变化巨大,让梅氏看着心生厌烦;虽说他有秀才的名头,但也没什么值得用心对待的。
简福海欠了债,还得罪了一些人,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需要什么就让自己的娘亲拿给他。
儿子不理他,梅氏也不管他,全都远远地躲着他。
这时,简福海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心想应该是他娘亲回来了,“娘……”现在也只有他自己的亲娘在身边而已。
田氏推开房门,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她不禁蹙了蹙眉头,心中暗自想着,大儿子又这般烂泥扶不上墙了。
“福海,你怎么又喝酒了?”
“娘,娘,拿到钱了吗?”
田氏看着大儿子这副模样,心里愤怒至极,说了他多次不能再这样烂下去,他一句话不听。
“娘,娘,钱拿到手了吗?”简福海一门心思只惦记着银子,那些四书五经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田氏刚在简玉满那儿受了委屈,回到家又要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她满心怨愤,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钱,钱,我究竟上哪儿去弄钱呢?如今大伙一见我就躲得远远的,我早就颜面尽失了。”田氏满腔愤懑,对着简福海宣泄。
简福海被田氏的怒火吓得打了个哆嗦,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却仍不死心,伸手想要去拉田氏的衣袖,“娘,您再想想办法吧,就这最后一次,等我时来运转,必定好好孝顺您……”他嗓音嘶哑,带着哭腔,往日里读书人的那点斯文体面已荡然无存。
田氏猛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他骂道:“最后一次?这话你都说了多少回了!从你把家底败光起,哪一回不是说最后一次?我告诉你,简福海,这个家被你折腾得就只剩个空架子了!”
简福海被骂得缩在墙角,说道:“娘,你找阿满要点,她肯定会给的。”
田氏一听到阿满的名字,顿时火冒三丈,“你想得倒挺美,她早就和我们断绝关系了。我这个祖母亲自上门,她却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就把我赶走了。”
简福海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很快又化作了怨毒,“她凭什么这样?我可是她亲大伯!当年要不是我让着她爹,她哪有住那么大的房子?如今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拍着大腿,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仿佛简玉满的所作所为全是忘恩负义之举。
事实上,简玉满的爹为简家付出了许多,可如今他们却反过来埋怨二房的人。
田氏听了他这番话,回想起自己在简玉满家门口的狼狈模样,还有周围村民的指指点点,心里的火气更盛了,“要不是你把钱财败光了,我们至于过这样的日子吗?阿满那个死妮子,心肠真是狠,我敲了那么久的门,她都不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简玉满,仿佛所有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丝毫没意识到自身的问题。
简福海在田氏的盛怒中逐渐清醒过来,可心里仍盘算着怎样从其他地方弄些钱财。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又悄悄凑到田氏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娘,我记得村东头的王家几个月前还打听我的情况呢,说想请个识字的人帮他们写写账本。您能不能去帮我说说情,让他们先预支些工钱给我?”
田氏听了这番话,脸色更加难看,她的大儿子怎么会如此脸皮厚,她气呼呼说道:“你还好意思提王家?上次你欠了人家的肉钱,人家上门讨债,你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还是我好说歹说才让人家宽限些日子!现在去求人家,不被人家赶出来才怪!”
简福海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回地上,接着唉声叹气起来。屋子里酒气与怨气相互交织,令人感到窒息。
过了一会儿,简福海开口问道:“皓成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他娘了?”
田氏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有脸问?你媳妇和儿子都跑得远远的,谁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她的命为什么会如此苦啊,本以为当年大儿子考了秀才,接下来就能再取功名,那么简家便可光宗耀祖,谁料到会落到这一田地啊。
如今倒好,功名没捞着,反倒染上了一身吃喝嫖赌的恶习,把家里的东西变卖得差不多了,连媳妇儿子都留不住。她越想越气,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捂着心口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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