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还有啊...”
“闭嘴。”
郁之乖巧闭麦。
其实,拾冬也不知道怎么办。
当时她犹豫了很久,眼看着郁之要从镜子里消失,抓着最后一人的衣角跟了进来。
再怎么说,他也是甲方。
只是眼下情形,她发现跟进来也没用。
门外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有人来了。
两人一对视,拾冬撇下郁之率先躲进了衣柜,
郁之:……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两个小厮模样的人,看着年级不大,顶多十六七岁,见郁之把红绸花摘了,着急忙慌给他戴好,嘴里念念叨叨“少爷,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拖拖拉拉,快点吧,新娘子花轿到了,你不是天天念叨想娶祝姑娘吗..”
郁之嘴比脑子转得快,急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俩小厮:“……”
绸花戴好,也不管浑身上下写满拒绝的郁之有多不情愿,两人合力把他架出了门。
“我不娶,我不结婚,你们这些封建余孽,这是包办婚姻懂不懂..放开我...”
“乙方救我!”
藏在衣柜里的拾冬:“……”
拾冬在衣柜里等了会儿,见外面没动静这才从衣柜出来,听着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动静,看来是真打算要郁之当这个新郎官。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么出去一眼就被认出,于是从衣柜里随手套了件褂子,把头发塞进瓜皮帽里,小心翼翼出了门。
周围人来来往往,下人脚不沾地忙活着,宅子里挂满了喜庆的红布,门里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恭喜祝贺,拾冬宛如置身某个片场。
这时一声“行庙见礼,奏乐!”的雄厚声音传来,唢呐鞭炮同时炸开,听到这动静,身边不少仆人都纷纷往同一方向走,拾冬猜想应该是去拜堂的地方,于是混在人群里跟着一起去。
果不其然,她在人堆里看到了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以及新郎官。
人被控制了,嘴里嗯嗯啊啊就是开不了声。
难怪他这么安静。
拾冬不动声色往前挪,周围人吵吵嚷嚷,不管是说话还是精神面貌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样,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这就是一场仿中式的普通婚礼,当然,前提新郎官不是甲方的话。
“新人皆跪,上香。”
郁之倔强不肯跪,旁边新娘一脚踹在他膝盖窝,郁之身不由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和拾冬:“……”
“一上香,二上香..”主香公公声音嘹亮喊着,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时,门外突然涌进一队官兵,有人高呼“且慢。”
难道是抢亲?
拾冬头次领会到了八卦的趣味,想着等会万一打起来她能趁乱带郁之跑出去,于是挤到了人群前面。
“官爷,这大喜日子前来所为何事。”主位上一矍铄老人走下堂,表情忐忑询问。
“我们接到报案,速速捉拿柯晋元,柯晋元在何处?”官差不理会老人的询问,神情严肃冲堂上喊。
刚才的喜庆一扫而空,人群开始不安骚动,这时身后不知谁推了拾冬一把,旁边人指着拾冬喊起来
“柯晋元在这。”
“对,这就是柯公子..”
“对,就是他..”
拾冬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和郁之一样发不了声,这时上来两个官兵不由分说把自己架出了门。
“代他死。”
耳边擦过这句话,拾冬回头看到满屋子的人,他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泛着诡异微笑,嘴里念念有词“柯公子走好...”
最中间的新娘喜帕撩开,璀璨珠帘下,她静静望着自己不发一言。
柯府大门缓缓合上。
官兵一走,门内喜庆气氛顿时恢复,正当主香公公准备接着唱词时,一言不发的新郎官起身推翻供台,噼里啪啷声响中,新郎扯下胸前红绸布扔在地上,
“把人放了!”
在拜堂之前他从别家送来的祝帖上无意瞥到了今天两位新人的名字,新郎柯晋元,新娘祝婉儿。在得知官兵要捉拿柯晋元,他刚迫不及待想冲出去,结果被人拦住,眼睁睁看着官兵带走了拾冬。
“新郎官莫要闹脾气,时辰可耽误不得。”
媒婆上前规劝,被郁之一脚踢开,“你们在这自欺欺人办什么婚礼,柯晋元在哪?要官兵把人还回来!”
窃窃私语声不断,但谁也没有开腔,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披着喜盖头的新娘,这时,新娘揭下盖头,冲怒不可遏的郁之淡淡道:“想见她我带你去便是。”
*
“威....武....”
在一声声威武中,拾冬被押解到朝堂,堂上知县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大胆柯晋元,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我谁都不跪。”拾冬刚说完,身后一衙役挥起手中的水火棍,一棍下去,膝盖一阵剧痛,人猝不及防朝前倾倒。
即使拾冬知道这是鬼新娘的幻术,可这种疼痛太真实了,她咬牙撑在地上,索性坐在地上。
“....犯人柯晋元,接到民众举报,你前天派人潜入吴府,剪了吴家小儿发辫,此事是否属实。”
拾冬不语,阵阵疼痛从膝盖传来,她在心里疯狂骂郁之。
知县见人不认,秉着有理有据的原则,冲堂下喊:“带证人。”
进来的正是刚刚给他带绸花的其中一个小厮,他唯唯诺诺跪在地上先是给县令磕了头,这才说起话来:“大人,我叫福满,是柯少爷的随从,前日少爷突然找我,说要我潜进吴家剪一撮吴家小少爷的发辫,我原本是不敢做的,可是少爷说我不去就要把我赶走,我从小没了爹娘,把我赶出去我能去哪,所以我才....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知县一听,惊堂木又是一拍,“犯人柯晋元,你可认罪?”
“不认。”拾冬轻飘飘否认。
这头郁之在堂上跳脚破口大骂:“放屁,你在这胡说八道,这压根不是柯晋元你们看不出来吗?”
可没一个人看得到他,包括拾冬。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眼前的人就是柯晋元。”新娘祝婉儿指了指拾冬身上的衣服,“她穿的是柯晋元的袍子。”
郁之灵机一动: “你的意思是谁穿那袍子谁就是柯晋元?”
这话让祝婉儿警觉,“你想干什么?”
“我去把她衣服脱下来。”
郁之说完要去扒人衣服,祝婉儿施法定住,在心里埋怨起媒婆找了这么一个傻子,当初还说他们八字合。
“我要她是她就是,和衣服无关,明白吗?”
郁之正要抓狂,就见两名衙役上前押倒拾冬,第三名衙役举起手中水火棍,他眼瞳一缩,还没来得及制止,手腕粗的棍子狠狠挥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郁之看到拾冬疼到发白的侧脸。
他冲上前抓住木棍,可无论怎么伸手怎么大吼命令衙役停下,堂上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棍棒一下下穿过他身体落在拾冬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结婚是吗?可以,让他们住手,我结,现在就去..走啊!”
祝婉儿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模样,望着六神无主的郁之,朱唇轻启,淡道:“可惜啊,我不想结了。”
二十棍打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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