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遇锦的脸色凝重,宋听雨莞尔一笑,“李姐姐这般严肃作甚?我自己想好的路,断不会后悔。”
李遇锦绞紧帕子,神色有些恍惚,只听她劝道:“名节一事对女子极为重要,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我也就劝妹妹一句三思。”
“可我觉得霍长扬极好。”宋听雨说着,已经泪眼朦胧。
李遇锦轻轻摇头继续否定:“极好也不值得你自毁名节。”语落,她想了想又说到:“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在出嫁前也认定仁柏是我最后的归宿,我非他不嫁。但这么六年多都过来了,他待我好,世人也赞我们恩爱,我却觉得一日不如一日。”
李遇锦走向送子观音后方的大门,宋听雨缓缓跟上,后门外是成片的绿竹,内里铺设了一块块通幽的青石板。李遇锦看得入了神,暗自感慨:“时间越久,我越发觉得我只是萧夫人,要学着母亲的模样去维护夫君的名声,维持夫家的声望。生在世家大族不一定好,当世家大族的夫人更差。”
“可李姐姐当年不是自愿嫁给他的吗?”宋听雨疑惑发问。
李遇锦勾唇浅笑,迈出门槛,步入竹林。
凉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也吹起两人的发梢渐渐迷眼。
“我非萧仁柏不嫁,因为除了嫁他,我便只剩一条路:进宫伺候官家。可皇后娘娘是我同胞长姐,我不愿就只能抓住萧仁柏这一根稻草。”
宋听雨微微颔首,走到李遇锦前头与她对视,“所以,李姐姐今日能来是因为把我当做稻草了?”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宋妹妹就能成为东京城的议论中心,定不会是个俗人。你方才那番话是真是假我并不在乎,我只知晓你可能想利用我扳倒萧家,而我也想借你的手离开萧家,离开东京城,作为回报我还会将温家养女的踪迹告诉你。我记得半年前有风声传来你和霍郎君在调查张家失火而温家养女消失不见一事。”
闻言,宋听雨不置可否反而夸赞:“李姐姐好生聪明,但我今日邀您前来的目的并非直接扳倒萧家,而是瓦解李家与萧家的同盟关系。”
“我一走,李家和萧家的关系也不会改变。利益交缠到一定程度后,就算没了姻亲也自会同盟。”
“那李姐姐为何不主动和离?”
李遇锦直言不讳:“一来是娘家不愿,二来是我要带孩子一起走。”
北雍讲究女子贞洁,不论是和离还是休弃都会遭人指责,只是后者的非议声更大。但两者都无先例能将孩子带离夫家。
“李姐姐都无能力做到,为何断定我能?”
李遇锦会心一笑,“宋妹妹不仅能做还敢做,不然也不会在殿上时说出那番话。”
宋听雨垂眸叹气,而后正色看向李遇锦,“那李姐姐舍得割舍李家吗?或者说是看着李家衰败。”
看着李遇锦逐渐拧紧的眉心,宋听雨沉默良久才开口:“官家亲征归来之日,皇后娘娘病亡之时。”
“你说什么?!”李遇锦满目急色,立刻质问上前,“我姐姐身体安康,虽产后身体小病不断,但也不会......”
没等李遇锦说完,宋听雨抢先反问:“那若是为了李行远铺路呢?官家忌惮李相公手伸得太远,李家若要有状元就不能有皇后。按李姐姐对自己父亲的了解,他会选择你的长姐,还是胞弟?”
李遇锦踉跄几步,而后倚在绿竹上头一回慌了神,而宋听雨却步步靠近,逼问道:“李姐姐想要脱身却舍不得令李家萧条,那么要献上的是李皇后,可她是你的长姐,李姐姐舍得吗?”
见李遇锦不出声,宋听雨继续分析:“其实,还是有完全之策的,就比如李姐姐让李相公自行告老,这样您的胞弟或胞姐都不必作出牺牲。但想来李相公也是不愿的,不然李姐姐也不会把我当做稻草。毕竟李姐姐想带着孩子和离回李家只是皇后娘娘一道旨意的事,我猜是否是皇后娘娘在后宫已经失权?”
李遇锦冷哼一声,感慨道:“你还真是敢说,可惜不是。我长姐从小懂事,活到现在也算是我爹手中上好的工具。除非萧仁柏有错,否则允我和离,她的皇后之位就会蒙尘,世人会质疑她,官家也会忌惮她。我不想麻烦她。”
宋听雨偏头浅笑,“既然李姐姐不能帮我促使李家和萧家割袍断义,那我为何要助姐姐事成?单凭一个温家养女的消息还不够。”
“我只能说令李家和萧家不再往来我做不到,但吹吹耳边风我是会的。在者说那温家养女一事不仅牵扯到张家失火还关联张家消失的那十几口新入府的奴仆,他们不在火灾受难人群中,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宋妹妹聪慧,只要得了温家养女的线索害怕查不出其余的辛秘?”
宋听雨垂眸间微微扬起嘴角,再抬眸,眼神不似先前那般温柔而是多了几丝锐利,“我答应李姐姐,但我还要知道关于萧家的所有消息。放心,我会等你带着孩子离开萧家后再对萧家动手。”
话尽于此,两人遂约定晚间再详谈。毕竟已经谈了将近半个时辰,再谈下去,那些殿外的丫鬟们也该生疑了。
晚间月色明丽,圆月照佳酿,两人对坐举杯小酌。
李遇锦率先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我先前听说李姐姐在求子?看过姐姐今天的反应,应该不会是真的。”
“若是没有借口则怎能随意离开深宅大院。”李遇锦说完叹了口气,“我此生只会有一个女儿。若头一个孩子生下来了,如今都已经六岁了。”
“头一个孩子?”
“对,就是跟几年前的传闻一样,我和萧仁柏婚前苟合,因我怀孕才迫使我爹同意这桩婚事。”李遇锦笑得恣意,眉眼间染上不少醉意,她却突然问道:“所以你和霍郎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听雨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等他回来娶我的关系。”
“真睡了?”
宋听雨笑着摇头,“他不敢。”
闻言,两人皆嗤笑连连。
见李遇锦笑得开怀,宋听雨忽得问道:“那你呢?当时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李遇锦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才无奈喃喃:“选秀在即,嫁谁不是嫁。”
“突遭山匪是假的?”
“嗯。但有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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