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洲的官府监牢里,谢温与鹰奴隔着柱子相望。
鹰奴见如此挑衅谢温,她仍然岿然不动,反应平淡,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表情非常复杂,眼眸闪动,凝视谢温,不语。
谢温见状,把问题掰回正题,“所以,你要在西南做什么?”
鹰奴轻轻瞥了她一眼,“不是我要做什么,我从头到尾只要你们大齐的人,可你们的皇子不是这么打算。”
“……那你和齐泽仪又是合谋准备做什么?”谢温发挥自己微乎其微的耐心,继续询问。
“他也不准备做什么。”
说了等于没说,鹰奴说的话前后矛盾,耍太极一般的回答令谢温内心更恼火,他变丑了也变异了,学会绕圈子。
鹰奴见到谢温露出几丝愤怒的表情,心情骤然好转,嘴角微翘,大发慈悲道:“西南要反了。”
“什么反了?”谢温迷茫。
鹰奴沉吟片刻,“用你们大齐人常用的词解释,就是起兵造反?”
谢温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起兵造反?”
鹰奴意味深长,“我可以从这场战乱里得到大量‘消失’的人口,而你们的皇子能得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密切,他不是什么都会与我说。”
“那你还真的告诉我这件事,”谢温顿了顿,夸赞道:“你还挺好人的。”
“既然如此,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鹰奴问。
谢温哽住,她哪里知道神经病在想些什么,尤其是饱受挫折苦难的神经病。
“为了请我吃饭?”谢温异想天开,不着调地回答。
鹰奴笑了一下,可笑意不达眼底,“请你吃断头饭,可愿意?”
谢温直接拒绝三连,鹰奴不管她强硬拒绝的态度,真吩咐人给谢温备上好酒好菜,谢温甚至见到送来的鸡肉油光发亮,看样子很美味,皮薄肉嫩的。
“怎么不吃?”鹰奴盯住谢温。
谢温拨弄一下凌散的头发,“我吃饭不喜欢有人看着我。”
鹰奴侧头,“在我帐内时,怎么不见你有这个毛病?”
“最近新得的,你不看我都外出来到西南求医了吗?”谢温又开始胡说八道。
“你的毒解了。”鹰奴肯定地说道。
尽管不知道鹰奴为什么跳脱到这个话题之上,但谢温还是选择不吃面前这份看上去很有问题的饭菜。
鹰奴垂眸,同样看向那份饭菜,自嘲道:“看来你对我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之前你在我帐内的时候,可是不管送的是什么,都会塞进肚子里。”
谢温:“……”这不废话吗,之前她还没有单枪匹马地搞垮你们蛮族。
她心里腹诽,看见鹰奴再次唤人把饭菜拿出来,当着谢温的面,鹰奴夹起一块鸡肉细嚼慢咽,又喝了一口酒,放下后深深看了一眼谢温。
鹰奴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萧瑟,可谢温不为所动,她心里清楚她与鹰奴从头到尾,都是敌人。
之后,谢温找块干净的空地,大字型瘫开,摆烂在地面上,深情地凝望头顶的瓦片,盼望着天上掉块肉下来。
一大早起来未进半粒米,未喝一滴水,因为那些倒霉玩意儿徒步几里,如今她的肚子一直打鼓,发出饥饿的声音。刚刚很有骨气地不吃嗟来之食,如今饿得不行,看身边的干稻草都眉清目秀的,感觉特别美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聆听到谢温内心的愿望,她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
她扭头一看,监牢内忽然出现一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
谢温见到熟悉的面条摆盘,愣住。良久后,她捧了起来,滚烫的汤汁不仅温暖她在监牢里受冷的身躯,更是融化着她的内心。
吸吸嗦嗦地吃完后,谢温把碗放回原位,一直留意着这只空碗。不多时,谢温眼皮一眨,碗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她打开一看,是苟雪闻留下的信息。仔仔细细琢磨完上面的字,谢温慢慢地将字条撕个粉碎,多亏大齐的宣纸没那么硬,不然她还真的无法撕成超小块,朝旁边一抛,淹没干稻草之中,毁尸灭迹。
当天,谢温再也没有见到送饭菜来的衙役,好似她与世隔绝一样。
她摸摸干瘪的肚子,心叹,幸好也算有个阳春面垫垫肚子。
没有食物,谢温只能逼着自己入睡。
午夜一到,外面一阵刀剑相碰的刺耳金属交响。
谢温睁开双眼,就见鹰奴如鬼魅般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
谢温:“……有事吗?”
鹰奴脸上有些许血迹,黏在没有被面具遮盖的外皮上,“他来了。”
“哦。”谢温很是冷漠。
“你不反抗,不急着去见他?不像上次一样朝我撒药?炸了这个牢房?”鹰奴感觉有些癫狂,不停质问谢温。
谢温纳闷,“人都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余的事情。”
“多余?你竟然说多余?”鹰奴像受到刺激一般,呢喃着。
谢温现下倒真是有些害怕了,悄悄地爬起来,远离鹰奴。
不是她说,而是鹰奴看着就不太正常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上次苟雪闻伤到他脑袋了。
“你要去哪?不是说不反抗吗?”鹰奴反手一抓,擒住谢温。
谢温深吸一口气,安慰道:“我的确不反抗,可你不走吗,你来西南的目的是为了掳人,如今苟雪闻来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何必再一次把命搭上?”
鹰奴觉得谢温所言有些道理,他停下对谢温的炮轰审问,反而端详起谢温。直叫谢温心里毛毛的。
“我其实是想带你走的。”鹰奴说,下一刻却话锋一转,“然而你很会折腾,我一路得防着你,不过我刚刚想到一个好法子。”
谢温表示不想听。
鹰奴没理,扯开一抹诡异的笑,“我折断你的四肢,你就再也折腾不了,也不会搞出什么祸端,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谢温暴喝一声,也不讲武德,直踹对方下三路。所有学武之人,除非太监或天阉,这里都是防不胜防,踹到必死。
鹰奴果然吃痛弯腰,可他一只手紧拽住谢温不放,谢温只觉手要断了,再补了几脚,主打一个互相伤害,你死我活。
“你!”鹰奴咬牙切齿,眼里尽是红丝。
谢温亦同样面容扭曲,脚上动作不停,一只脚被鹰奴另一只手擒住,谢温直接借力攀上鹰奴,另一只脚使劲往下踹。
苟雪闻带人来到时,就是见到这般怪异的场景,一个高大的男子挟持住一个身形小他一倍的女子,可那名女子却反过来踢着男子下方,男子不断闪躲,女子不停踢……
“……你们,在干什么?”苟雪闻艰难开口。
谢温与鹰奴双双抬头,一同看去。两人的神情犹如恶鬼一般,叫苟雪闻有些讶然。
“你来的正好,帮我抓住这个狗东西,我今天一定要踹死他!”谢温大喊。
鹰奴忍着痛,反讽道:“就凭你?”
苟雪闻按按太阳穴,吩咐其他人分开她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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