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反应过来时，刀尖已至眼前！他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仓促间只能极力侧头，同时凝聚精神力形成一面薄薄的护盾格挡！

“叮——！”

一声脆响！刀尖撞碎精神护盾，去势稍减，却依旧狠狠划过李霖的脸颊！

“嘶啦！”

银色面具被刀锋割裂，连同下方皮肉，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

李霖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脸颊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

烟尘缓缓散去，两人隔着几步距离对峙着。辛然单膝跪地，用刀支撑着身体，胸腔喘息，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的冒险一击和硬抗精神冲击让她消耗巨大。

李霖则捂着不断流血的脸颊，面具破损，露出部分狰狞的伤口和那双怨毒无比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辛然，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好……很好！”李霖的声音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我记住你了！冒牌货！不管你是什么序列，有什么本事，我们之间，没完！”

他知道，今天已经无法留下对方。对方虽然重伤，但那份狠辣和临场应变能力远超预估，继续缠斗下去，胜负难料，甚至可能两败俱伤。更何况，刚才的动静不小，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其他存在的注意，他的敌人不少，今天不是适合打斗拼个你死我活的好时机。

丢下这句狠话，李霖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就想跳入夜色的阴影之中，迅速消失不见。

巷子里，只剩下辛然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精神能量残留。

她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李霖消失的方向，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身份彻底暴露，还结下了一个序列09的强敌。

麻烦，更大了。

但与此同时，辛然摸了摸胸口微凉的【晦暗之瞳】，感受着体内虽然虚弱却依旧存在的力量，锐利的光芒在她眼底掠过。

毒蛇的牙，已经露出。而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需要尽快恢复，并且……是时候更深入地挖掘“苏沐晴”这个身份，以及李霖提到的那个“精神印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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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混杂着廉价出租屋特有的霉味，扑打在辛然的鼻尖。

她背靠着沙发，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针扎般的剧痛。与序列09“毒蛇”李霖的精神对决，虽以对方暂退告终，但留下的创伤远不止是识海中翻涌的波涛和耳鼻间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那种灵魂被冰冷毒牙噬咬，记忆碎片被强行翻阅的颤栗感，依旧萦绕不散。

“咳……”辛然忍不住咳出一口带着腥气的唾沫，里面已无血色，但精神上的污秽感却难以清除。

李霖最后那声“冒牌货”，如同丧钟，在她内心轰鸣不止。

身份暴露了，彻底地，在一个序列前十的可怕对手面前。潜行者的最大底牌——窃取，已在她与“毒蛇”之间不复存在。

“蠢货！”

辛然在心底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不是因为身份暴露本身，在这种层面的较量中，暴露有时是不可避免的代价。她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忽略了如此明显的破绽——苏沐晴本身。

重生归来，她凭借着对未来的先知和S级技能【窃取】，顺利取代了苏沐晴的身份，享受着双身份带来的便利与掩护。

辛然精心模仿着苏沐晴的行为模式，利用其序列者身份活跃在论坛，甚至因此引起了时厌的注意。但她过于聚焦于“扮演”未来的苏沐晴，却忘记了去彻底清查“过去”的苏沐晴。

苏沐晴在被她取代前，是否就已经与其他人有过接触？

李霖的能力显然与精神窥探、定位追踪相关，其发动条件隐晦而周密，很可能就是抓住了苏沐晴过往的某个破绽，从而推断出眼前的“苏沐晴”早已换人。

“一次，仅仅一次疏忽……”辛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痛感。

李霖给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重生，只是提供了信息的先手，并非全知全能的金手指。

前世那些在末日后期才声名鹊起，手段诡谲的高手，在游戏初期早已崭露头角，只是他们更加懂得隐藏，其能力的诡异和发动条件的苛刻，远超她当时的认知。

辛然以为自己凭借着重生经验和双重身份足以周旋，却差点在阴沟里翻船。不，李霖不是阴沟，他本身就是一条潜伏在暗影中的致命毒蛇。

“上过一次当，就绝不会有第二次。”辛然眼中闪过狠厉。懊恼和后悔是无能的情绪，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身份暴露、结下死仇的劣势下，破局求生，乃至反击。

首先，是处理掉李霖可能留下的“礼物”。她强忍着精神撕裂般的痛楚，再次将意识沉入识海。

之前仓促间的自我检查果然不够彻底，在【晦暗之瞳】的细致扫描下，她终于在精神屏障的某个极其微小的裂隙边缘，捕捉到了一丝几乎与自身精神力同化的异样波动。

一道微弱却极其顽固的“精神印记”。

这印记不像追踪信号那样张扬，更像是一粒种子。

一旦她精神力恢复，活跃度达到某个阈值，或者接触到特定的人或物，就可能被远程激活，再次为李霖提供窥探的窗口，甚至成为更致命精神攻击的坐标。

“还真是……阴魂不散。”辛然冷笑。她没有试图立刻暴力清除这印记，那很可能触发警报或反噬。

她调动起刚刚战斗后对精神能量愈发精微的掌控力，结合【晦暗之瞳】的力量，小心翼翼地用自身的精神力编织成一个极其纤薄却坚韧的“茧”，将那粒印记层层包裹、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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