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即上前,这才看清夏侯毅的前胸被一支箭插入,鲜血顺着箭流下,箭尾正好卡在马鞍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马背上满是血迹,将马毛黏得一缕一缕的。
百里弗想要伸手又不敢去动,一时手足无措。
“夏侯夏侯……”
颜清越冷静下来,指了两个仆人:“先把夏侯毅弄下来。”
几个仆人虽然已经吓得慌乱,但是听到她的命令,还是麻利地上前将夏侯毅从马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躺平。
郑观澜转身:“我去叫夫子们过来。”
其余的人都一脸恍惚,不敢相信夏侯毅就这样死了。
颜清越也不等其他人来,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
箭插入的地方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死者的面部和唇部苍白,指甲发紫。
夏侯毅出去的时间也就半个时辰左右。
现在是午时正,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就在午时初到午时正。
“你在做什么?!”颜子光一把扯住颜清越的肩膀。
他刚刚回过神,就看见这个堂弟在摆弄尸体。
“那是尸体!”
颜清越拍开他的手。
“我懂一点,让我看看。”
她看了看伤口。
四周的血迹格外多,看得人眼花。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郑观澜带着几位夫子赶了过来。
“夏侯是死于箭伤导致的失血过多。”颜清越站起身,正好下了结论。
“谁让你碰尸体的!”
徐大夫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将颜清越推开。
颜清越本就才站起来,腿还有些麻木,被他一推,差点摔倒。
颜子光将人扶住,直接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颜家的人动手动脚!”
徐信之愣了一下,脸白了白,或许还是顾及颜家的身份,他并没有计较。
“动了尸体就会有嫌疑。这事情不该你们管,立马报官,让京兆府的人来。”
“等等。”颜清越站稳说道,“今日马球场就只有一个人带了箭。”
郭牧!
徐小夫子环顾四周,根本没看到郭牧的踪迹。
“郭牧呢?”
“怎么了?”郭牧背着弓箭,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
郑观澜侧过身,露出背后夏侯毅的尸体来。
郭牧失声道:“夏侯!”
他僵在原地。
徐小夫子距离他最近,伸手就从他腰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
“您这是……”郭牧愣愣的,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徐小夫子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拿着箭走向夏侯毅的尸体,半跪下,将两支箭进行比对。
“箭羽,箭身都是一样的材质。”
众人齐齐看向他。
郭牧一脸无措。
“不是……我没有……怎么会杀他呢?”
颜清越开口道:“若是郭牧杀的,他留下自己的箭,这也太蠢了点,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郭牧如蒙大赦:“对对对!肯定是有人偷走了我的箭去杀的夏侯!我和夏侯关系最好,我没有理由杀他!”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底气。
其余人刚刚也只是一时慌乱,才没有思考,如今被颜清越一语点醒,心中也少了猜忌。
徐小夫子问道:“既然是你的箭被偷了,那你可有怀疑的人选?今日有谁碰过你的箭?”
郭牧一点点回忆着。
“我开始练箭的时候,还特意数过,箭没有丢失,后面……后面……”他抬起头又低下头叹气,“我真记不清了,可是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射箭的地方。”
这就奇怪了,箭难道是在眼皮子底下丢的?
徐小夫子将箭还给他。
“你再数一数。”
郭牧将箭放回箭囊,又清点了几遍。
“我的箭确实少了一支。”
徐大夫子黑着脸。
“你们能查出什么来?先报官。所有人立马给我回贡院去!”
众人回到贡院,气氛低沉。
几人坐在院子中。
何素先开口问道:“你们说是谁杀了夏侯毅?”
除了颜清越几人都摇头,他又看向颜清越。
“你说呢?小十六?”
“夏侯毅是出去骑马那段时间被杀的,我们都没有嫌疑。”
武原试探着问道:“那郭牧……”
颜清越有些拿不准。
“也有可能是为了摆脱嫌疑,故意为之。”
她趁机问道:“你们知道夏侯毅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应该没有吧?”何素最喜欢结交,对于这些也了解,“夏侯这个人说话虽然直,但是是个老实人,脾气也很好,从来没听说过他和谁红过脸。”
“那今日那几位夫子呢?”
何素数了数。
“徐家兄弟对夏侯毅都少有来往。另外几位夫子嘛……教骑射的邓夫子和他也是平平,教律学的魏夫子和他关系有点恶劣,很不喜欢他,教诗赋的岑夫子倒还挺喜欢他的,另外几个讲经文的夫子对他也是忽略更多。”
武原提醒道:“曾夫子是他的舅舅吧?”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只是曾夫子是他嫡母的弟弟,二人不亲不近,也就是普通亲戚。”
夏侯毅,一个都没有上榜的人,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颜子光忽然问道:“十六,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刚刚对方那摆弄尸体的熟练劲儿让他一直觉得怪怪的。
颜清越直接道:“我懂验尸。”
郑观澜没有太意外。
难怪能和那个闻蝉说得上话。
颜子光却满脸嫌恶。
“懂也别上手,多晦气啊。”
颜清越才不搭理他,敷衍地“嗯”了一声。
“十六!十六!”百里弗跌跌撞撞跑进来,面色酡红,“不好了!”
颜清越走上前:“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郭牧……郭牧……”百里弗喘了两口气,“刑部的人来了,说要把他抓走!”
等几人跟着百里弗赶到前院的时候,郭牧已经躺在了地上。
刑部的差役站在旁边,动都不敢动。
几位夫子也面色铁青。
“郭牧!”百里弗扑了上去,“郭牧!郭牧!你怎么了!”
他晃着郭牧的肩膀,可是对方却毫无回应,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娃娃被晃动着。
来抓人的官员是刑部的一个小主事,看上去四十来岁,一脸苦相。
他站在一旁,无措地摆着手。
“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徐小夫子愤怒不已:“你们!就是你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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