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衍这个人打起架来,并没有他本人看起来那么凶悍霸道。或许是当过兵的缘故,在一对多的局面下,他还是以防守为主,并不怎么反击。
就算反击,也明显能看出是收着劲儿的,与黄远聪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远聪整个胳膊的青筋暴起,面部充血严重,举着个酒瓶疯狂砸,他狰狞地张着嘴,眼中还闪着凶光,犹如地狱来的鬼面夜叉。
花绘趁乱捡起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粉碎但幸好还能使用,她横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透过破碎抖动着的画面,花绘又惊又怕,出了一身冷汗。
熊衍腹背受敌,几次惊险地躲过黄远聪的偷袭,但对方仍不善罢甘休。花绘目光一瞥,捕捉到墙面上消防柜里的灭火器,她把手机交给另一个服务员,自己几步跑过去,却怎么都打不开柜门。
情急之下她心一横,用胳膊肘狠撞几下,玻璃应声碎了满地。
她不敢松半口气,她拔了保险销,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熊衍面前,提着灭火器就是一阵喷。
叫骂声与呛咳声,通通被裹挟在了黄白色的干粉中。
花绘的神经极度紧绷,她觉得下一秒自己的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忽然,熊衍从身后抱住她,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沙哑的男声十分紧张,“小绘,松手。”
突然被人抱住,花绘原本吓了一跳,但听到熊衍具有安抚力的声音,她居然真的下意识扔了灭火器。
灭火器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它在茫茫白色中滚向前去,又是一声声叫骂和屁股落地的声音。熊衍拉着花绘后撤几步,一个男的率先发现追了过来,他抡着板凳气势汹汹,显然已经被惹急了。
熊衍拥着花绘行动困难,抬手就要生生挡下。
花绘见机行事,抬腿就踹向男人的裆部,痛得男人在地上打滚儿呻吟。
熊衍愣了一瞬,完全没有料到事态的发展,他低头和怀里的人对视。与此同时,警笛声终于由远及近,二人脸上都破开了笑容,笑作一团。
对啊,熊衍不敢忘记的。
花绘虽然看起来安静文弱,但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这个他当年就明白的道理,怎么现在反而忘却了呢?
—
自从足球场上那一摔,熊衍就天天被一起踢球的那群家伙调侃个没完。
不就是踢球耍帅的时候摔了个狗啃泥嘛?用得着这样嘛?
这群狗东西只有在踢球的时候才敢喊他外号,如果是单独碰上熊衍,不是装瞎看不见,就是狗腿子地上来问声衍哥好,再“嘘寒问暖”问他吃没吃,训练累不累,临走时还要臭屁地夸几句衍哥又高了、又帅了。
天知道现在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于是,熊衍冲天翻了个白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嘲笑的太多,熊衍也总想起这事。同时,念念不忘的,还有那女孩的身影。
甚至每每路过文一教室,熊衍都会有意无意地瞄上几眼……
他觉得自己作为大哥的海量太小,难不成就因为有人天天提这段糗事,他就真的忘不掉了?
熊衍懊恼地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不能再扁。
“衍哥,衍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齐宇阳打断了他的思绪。
熊衍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他抬手把瓶子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又接过旁边一个小弟递上的外套。
春天的傍晚还是冷的。
所以他们这群体育生都会提前把外套什么的装在背包里,寄存到休息室,等训练完了再穿上。
熊衍一向自诩皮厚不怕冷,他将外套往后甩在肩膀上,朝着教学楼走去。
操场上有不少人喊他,“衍哥!今天不踢球了?”
“不了!”熊衍脚步都没停,冲着身后摆摆手。
齐宇阳却望眼欲穿地盯着球场上滚来滚去的球,想不通老大今天为什么不玩了。
熊衍早就摸透了这个小弟,“得得得,宇阳,你去玩吧,别跟着我了。”
齐宇阳顿时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熊衍,觉得自己受到了无比的恩惠,甚至生出想要跪地感谢上苍的冲动。
“什么嘛,搞的我天天剥夺他人生自由一样。”熊衍嘟囔着点评,“戏精!”
其实他今天也不是累了,就是莫名地想回教学楼看看。
他三两步跨上台阶,四下打量确定没有多少人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朝文一教室走去。
熊衍眼神缓缓地就飘到了人家教室里头。
刚刚放学,花绘还在埋头写作业。可能是想节约用电吧——花绘只开了自己头顶的吊灯。夕阳半露在窗外,金黄色和雪白色的两束光一起落在她身上。
花绘周遭的一切都是沉默的,安静之下,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路过”的熊衍是看得眼睛发直,不知不觉就停了脚步,驻足在教室窗前。
他呆呆地看着女孩,觉得花绘写作业都与旁人不同,仿佛她现在手里拿着的不是圆珠笔,而是一只画笔。
花绘……熊衍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起的真是绝佳,她就是为了画画而生的。
名字是他前两天打听到的,只是还没和名字的主人搭上话。
他不禁想到那天花绘讲话时冷淡的话音和那悠悠的语速。有人说她木楞,可熊衍却觉得,花绘声音温柔舒缓的,就像是流淌的小溪,就像是……
像什么呢?
熊衍没有多少文艺细胞,只好抓耳挠腮地思考,然后放弃思考。
这时几个文一的女生走到教室门口,看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校霸”呆站在外面,心跳不约而同地慢了半拍。
“嗯?你是熊衍吧?”常梓欢反应最快,走到他面前笑了笑,“来我们班找人嘛?”
熊衍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挤出来一句“路过”,说罢就有些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常梓欢转头和身边的朋友眨了眨眼睛,“真是个怪人啊。”
许可儿搂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打趣道:“说不准人家就是来看你的呢!”
“瞎说!”常梓欢腼腆地低头笑着,抬起头来的神色却像是在得意。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是这样。有几个爱慕者,有几个追求者,嘴上说着烦,心里却总会有些窃喜。
她们相互推就,有说有笑地进了教室。谁知几人一看见花绘,笑容就凝固了。
“快看……人家花绘又在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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