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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用些手段也要讨得那药来!

午时,江善把王青梧接到江府时,王青梧发现江芙的寝屋内已经坐着一个白发白眉白须、身着石青直裰的老者。

江芙斜靠在床榻上,她今日看起来仍未有较大起色,甚至面部显得愈发肿了。

那老者正在替她把脉。

江荨朝王青梧微微点头示意后,王青梧将诊箱在一旁桌子上放了,再轻轻走到那老者身后。

从侧面看去,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脸上一丝皱纹都无,双目闭着,一手抚着胡须,另一手微微捏着江芙的脉,举按推寻,往来反复,五指指甲晶莹润泽,像漆了层珠粉似的。

王青梧忍不住暗暗惊艳,这位老者看起来倒颇有些修为。

他医术有限,未能给江芙诊断分明,希望这位老者可以。

约半刻钟后,那老者放开了江芙的腕子,将其放入被中,掖好被角。

老者回身的瞬间也看到了虚首以躬站在身后的王青梧,他面带笑容,朝他点点头,而后三人一起走到外屋。

一个婢女端上温水来,老者双手在水盆里净了净,又取了块帕子擦干。

王青梧留心到他真的面上一丝皱纹也无,连眼角的鱼纹都极细、几为不见。

但是那腰背倒是有些佝偻。

如此一来,他的年纪却愈发难以估计了。

老者看出王青梧所思,主动报了家门:“老朽百又余三,姓冯,先太医署属令,王先生有印象否?”言毕,顾自哈哈笑了起来。

王青梧闻言一惊,太医署前属令冯椿,不是说二十年前就仙逝了么?

还有,他如何知晓他姓王?

此时,江荨解释道:“我已向冯太师介绍了芙儿的起病始末,亦将先生的高为一一告知。”

在冯椿面前如何敢自称高为,而且他并没有看好江芙,王青梧不禁面上一红,像个二楞青年初见岳丈般不知所措起来。

冯椿见了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继而对江荨道:“我们暂且免了寒暄,先谈令媛的病情罢!”

江荨引了冯椿在椅子上坐下,与王青梧各站两边。

冯椿敛了笑意,半响之后,说道:“老朽行医逾八十载,便是早年在民间行医,诊治贫厄无数,都未有见过如此奇特而又歹毒的病证。”

江荨与王青梧双双对望一眼,均暗自叹气,此语一听,便知这病果非善类。

冯椿又道:“老朽为西璋人氏,早年西璋与东洲交战,老朽举家赴逃的时候,也遇到了战祸疫乱。孩儿的病证较之确实相似,有医者会误判亦是正常。不过经了这数日的观察,已经可以判定此病与那死疫证似病非,不会再为祸旁人。”

听到那死疫二字,江荨心中已再无波澜,只问道:“依冯太师之断,小女是遭了毒害么?”

冯椿点点头:“从方才诊脉来看,我与那张惘太医的诊断一致,孩儿当是遭了某种毒害,但是人为还是意外,还得报了刑部去断。这病一时夺不了孩儿性命,但旷日持久、不能及时解毒,于心脉脑络必是有损的。”

江荨道:“张太医昨日诊察后称小女此病无药可医,但大壅睍都有味叫凤羽归元丸的奇药,号称可解百毒且无损身心,不知太师有无听闻?”

“凤羽归元丸?”冯椿叹了一声后,说道,“这名字倒有趣。且可解百毒且无损身心,许是我避世久了,竟未听闻如此奇物。但这名字倒叫老朽想起一位西璋的故人来。那故人姓齐,世代为医,当年也曾凭一手银针名动大壅。我这故人亦曾自创一药,号称可以清解百毒,取名为凤羽清元丹。”

“凤羽清元丹……凤羽归元丸?”江荨道,“这听着倒像是一家之传。齐姓……昨天那张太医言明凤羽归元丸为大壅医仙齐宁所制,这齐宁有无可能是冯太师齐姓故人的后人?”

冯椿轻轻拍了下扶手,恍然赞道:“竟有这等巧事!”

江荨心下释然,向冯椿拱手道:“如此,下官知晓该如何行事了。多谢冯太师愿意前来验诊、解惑。”

冯椿听了,摆了摆手,起身道:“是赵汀那老小子还算看得起我,既如此,早去求了那药丸,给孩儿服下为要,老朽便告辞了罢。”

江荨、王青梧将冯椿送到江府正门的时候,落日之下,一驾双乘车马已在府外候着。

紫檀为骨,楠木为厢,前覆玉璧,尾坠金铃。

绣着赵家徽饰的帷幔垂下车盖,在风中微微飘动。

这驾马车和之前赵沛的马车规制风格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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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梧这次扛来了一大袋药,江善用两口大锅熬了之后混在一起,再弄个木桶装了,给江芙搬到房间来。

而后由常氏和灵芸以及几位嬷嬷,将江芙抱了泡到浴桶里。

王青梧道:“这个药对治疗一些癞病肤疾有良效,对改善小姐的水肿破溃亦有助益。”

只是那药实在恶臭,江芙只露了个头在水上,没熏多久,她便恶心得要吐。

常氏看着女儿泡在里面一直干呕,着急心疼得不得了,等不到一刻钟,她就劝说江芙难受得紧就不要坚持了,从浴桶出来吧!

江芙头靠在浴桶上,虚弱地摇摇头。

此时,灵芸从外屋冲进来,喜道:“赵大人送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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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上下都知道赵大人和赵夫人异床数年,他们一个在前院厢房住着,一个在后院佛堂住着,便是有需要商议的事情,也是由各自的下人互相传递,若非涉及三个儿女的问题,两人可以数月不见。

但下人从未见过他们争吵。

若是宫宴朝、祭祀受恩,两人甚至还是相敬如宾、礼遇有加的佼佼者。

但今天,赵沛却坐在朱柔的房中饮茶。

朱柔单名一个柔字,性格却委实不算温柔。

年逾四十的贵妇保养得当,珠翠绕髻,璎珞悬项,柔腻的腕上套了两副羊脂玉镯,手指上各式鸽子血玛瑙、祖母绿翡翠若干,水葱似的十指涂着降紫蔻丹,便是手里的木鱼都嵌着金线、镶着珠玉。

朱柔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即便轻闭着双眼,面若敷粉、唇似艳珠,也无端生出十分威严。

赵沛已经喝完第二盅茶,朱柔的木鱼和佛串仍均匀沉稳、缓慢悠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赵沛将茶放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未等他开口,朱柔已道:“赵大人不必言谢。”

赵沛的微咳变成重咳,他真的被呛到了。

“唔……”他顿了顿气,回道,“朱夫人,在下倒也是为了谨儿向朱夫人道谢的。”

即便是道谢,也不是因了他自己,而是为的儿子赵谨。

朱柔一声冷哼:“谨儿的谢他自会自己来道,何须劳烦赵大人动嘴。”

突然,手中木鱼一顿。

朱柔睁开眼睛:“你托我办的事、求的药,与谨儿何关?”

赵沛的眼睛从那停下的木鱼上转开,回视到前方:“于现在来说,关系倒也不大。于将来来说,可就未必。”

朱柔眼中射出两点寒星:“什么现在无关、将来有关,与我孩儿又有什么干系?赵大人最好说清楚些,那凤羽归元丸可不是寻常事物,我半日就办妥了此事为你讨得药丸,赵大人却这般支支吾吾、语意不明。”

朱柔语中带些轻蔑,一字一顿道:“未免遭人轻看了。”

言毕,她重新闭上双眼,再也不看赵沛。

赵沛昨夜一到家,就直接冲朱柔的寝屋而去,彼时她已经卸发卧床,眼见赵顽石黑着脸一把推了门进去,撩开床帷道:“朱夫人!江荨家那孩儿病得着实恐怖,怕是明日就要去了!”

朱柔不仅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更是被他的话吓到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江家的小芙?”

她因与赵沛关系疏冷,与江家亦未多往来,但是三年前中秋,江荨曾携了江芙来府上拜会,并带着到佛堂去与她请安。那孩儿当时穿件墨绿锦雉罗袄,同色抹额上绣了点白梅,在佛堂向她打揖请安,身板端端正正,举止落落大方,与自己那骄纵妄为的亲女赵嘉完全不同。

她招呼她走近前去,看得分明些。

江芙在她面前站了片刻,叹说:“夫人,你身上好香。”

她每日涂着茉莉制的香粉,穿着玫瑰熏的衣衫,连发簪、发梳都放在桂花香盒里专门捂着,自然鬓影流芳、衣袂生香。

但是江芙两只手叠放在佛案上,双眼瞧着她手里那串平平无奇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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