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令人咋舌的丰厚赏赐宣读完,殿中百官虽面露惊羡,却也无人意外。
顾婉婉此番西域之行,九死一生,功绩斐然,司宸令升任司宸使,实至名归。
这位大余开国以来首位女官,以其不容置疑的能力和功勋,早已赢得了朝堂上下的默认与尊重,再无人敢轻易置喙。
然而,第二道旨意才是真正的惊雷炸响:
“……着司宸使顾婉婉,兼领礼部部分事宜,司宸府独立于户、礼两部之外,直属内庭,唯朕命是从!”
刹那间,玉笏微颤,低低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那些原本垂着的、或惊诧或审视的目光,此刻齐刷刷聚焦在殿中那抹纤细却挺直的绯色身影上——顾婉婉。
她身着新帝新赐的、三品女官特有的孔雀补子绯袍,在一众仙鹤、锦鸡、云雁的深色官袍中,显得如此突兀又耀眼。
户部?礼部?独立内庭?直属于皇帝?
这已非寻常升迁,而是将一股全新的、不受任何衙署钳制的力量,悍然楔入了大余朝堂的肌理之中!
有人窥向位列文官之首的顾相爷,老相爷面色沉静如古井,唯有笼在袖中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难道……这大余的天,真要变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女丞相不成?
下朝的钟磬余音未散,顾府那扇往日里只迎来媒婆巧舌如簧的朱漆大门,门槛几乎被络绎不绝的车马人流踏破。
昔日里嫌弃顾婉婉“牝鸡司晨”的朝臣勋贵,此刻仿佛得了失忆症,名帖如雪片般递入。
香车宝马塞满了巷口,佩玉鸣鸾之声不绝于耳。
管家在门房忙得脚不沾地,堆起的笑容下是掩不住的疲惫与警惕。
后院书房内,顾相爷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虬枝盘曲的老梅,几片残雪缀于枝头,映着他眼中深沉的思虑。
府外的喧嚣与室内的寂静,形成刺眼的对比。这泼天的富贵与权势,是烈火烹油,亦是万丈悬崖。
————
顾婉婉并未随祖父归家。她穿过重重宫阙,宫墙高耸,投下深长的阴影,唯有她绯色的官袍在肃穆的灰墙碧瓦间留下一抹亮色。
御书房外,九龙影壁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侍立的太监低眉顺眼,鸦雀无声。
不过片刻,内侍躬身引她入内。
御书房内,新帝萧宸已卸下沉重的十二章纹冕旒,只着明黄常服,正由内侍伺候着在鎏金蟠龙盆中净手。
水声泠泠,他抬眼见顾婉婉进来,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挥手屏退左右。
几步上前,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腕,引至铺着明黄锦垫的紫檀木圈椅旁。
“婉婉,”他声音温润,带着丝丝期待,“今日封赏,可还合心意?”
顾婉婉心绪翻涌,正要依礼下拜陈情,却被萧宸手上传来的力道稳稳托住。
她顺势坐下,目光清澈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忧虑,直视君王:“陛下厚恩,婉婉惶恐。”
“司宸府立足户部,为天下女子略尽绵力,已是陛下破格天恩。”
“礼部掌教化、典章、祭祀,关乎国本社稷。臣女才疏学浅,更兼女流之身,恐难服众,亦恐有负圣恩!”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宸似乎早料到她有此反应,并不意外。
他微微倾身,凝视着顾婉婉,眼神笃定:
“朕知你定会推辞。然朕令你兼理礼部,并非要你去管那些繁文缛节、宗庙仪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重量:
“朕只要你,为朕做一件事——登仙阁,拜师!”
“登仙阁?”顾婉婉低喃,秀眉微蹙。
这名字带着超脱尘世的缥缈,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严。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座皇家秘阁的零星传闻——
藏于宫苑深处,非诏不得入,据传那是修仙问道之人的圣地,是连接凡俗与仙界的桥梁。
她一介闺阁女子,纵使读过些书,又如何能与这等玄秘之地扯上关系?
她眼中疑惑更深,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陛下,婉婉愚钝,此事……非我不可?”
萧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烛光在他眸中跳跃,映出不容动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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